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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时间尽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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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固了几秒。
窗外的光在这一刻完全黯淡，仿佛连世界都屏住了呼吸。
XANXUS低头看向了在他怀里安安静静昏迷不醒的纲吉，他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回到起点？你在暗示什么？”
泽田纲吉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看着那一扇伽马未关紧的门，外面的脚步声渐远，拍卖会的喧嚣被逐渐抽离，只剩回音在墙壁间徘徊。
“世界并不是线性的。”
他开口时，语气轻得像在述说一场不切实际的旅行，“它有裂缝，有缠绕，也有无数被遗忘的重叠。大空的火炎，不仅能照亮现在，也会灼穿时间的边界——”
他转头，目光与XANXUS对上，唇角扬起一抹几乎不可察的弧度。
“而有人，已经开始从未来往回走了。”
尤尼的瞳孔轻轻一震。
“你是说——泽田犁一？”
“不止她。”泽田纲吉垂下眼，“当时间的秩序被撕裂，那些被命运定义的存在，都会被迫回到最初。”
他轻声道：“包括我们。”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XANXUS嗓音低哑：“那你呢——”
“你打算在这场回归里，做什么？”
泽田纲吉抬头，眼里倒映着火光，这光似乎来自极远的地方，穿透了尘埃，也穿透了时间。
“我？”他唇轻启。
“我会去众人所未及的终点。”
“终点……”尤尼几乎是喃喃地低语。
“嗯。”
泽田纲吉的声音轻柔得近乎悲悯。
“如果世界的循环必须从起点结束，那我至少，要在终点之前，看到它真正的样子。”
那一瞬间，所有光线都似乎被他身上的气息所牵引，汇聚在他指尖上微微跳动的亮橙色火炎之中。
这不是普通的大空之炎。
这火焰仿佛承载了时间的流动，闪烁间，有无数碎裂的光影从中浮现——那些是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倒影，交织在一起，模糊而真实。
XANXUS皱起眉，低声道：“……你在做什么？”
“听。”纲吉轻声道。
空气陡然变得寂静。
这火炎发出的声音并非燃烧，而更像是——心跳。
一声、两声、三声——像是某个庞大世界的脉搏，在他们耳边回响。
“时间的尽头，不是终焉。”
泽田纲吉的声音被火光映得模糊不清，“而是无数个‘现在’的重叠。”
“终点不是死亡，而是再一次选择的起点。”
他抬眼，栗色的双眼中倒映着火炎的光，深邃而美丽。
XANXUS冷冷一笑：“听起来，你是要去送死。”
泽田纲吉微微一笑，那笑容柔和得近乎悲伤。
他伸出手，在他手中的大空之炎缓慢扩散，像是星星般，熔化在他手中。
光线在他们之间流转，如同时间的潮汐——
空气中传来了某种低沉的震动。
那是——
世界轴开始转动的声音。
“我要走了。”
“XANXUS，记得照顾好我。”
说完，泽田纲吉便在一片耀眼的亮橙色火花中消失了踪影。
连同这耀眼的亮橙色火花，都一同消失不见。
火炎消散的地方，空气中还残留着热度，像是泽田纲吉留下的最后一丝的气息。
没有人说话。
连呼吸的声音都被那突如其来的空白吞没了。
“自以为是……”XANXUS声音低沉。
尤尼侧过头，看见XANXUS紧绷的下颚，和那双藏着怒气与不安的眼。
“XANXUS。”尤尼轻声唤道。
XANXUS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看怀里还在昏睡不醒的纲吉。
纲吉睡得一脸恬静和安稳，宛如是与这场混乱完全无关的旁观者。
他眉目温顺，呼吸平稳，唇角微微弯着，像是陷入了某种宁静的梦境。
这副神情，安静得几乎不切实际。
XANXUS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掌心的热度透过衣料传到纲吉的肩头。
这一刻他心中的不安再次浮现，甚至是比以往还更甚。
如果说，那消失在火炎中的泽田纲吉是真实的“现在”。
那此刻躺在他怀里的，又是什么？
XANXUS呼吸一滞，目光变得锐利，仿佛要透过这副安然的面孔，看穿某种他不愿承认的真相。
他曾经见过无数次的死亡与幻象，见证过无数的谎言与真相——但唯独这一次，他分不清什么才是真实。
我要去众人所未及的终点。
XANXUS，记得照顾好我。
这一瞬间，XANXUS忽然想起刚才泽田纲吉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终点。
那意味着什么？毁灭？还是新的开始？
XANXUS的掌心微微颤抖，仿佛从纲吉身上传来的这份安稳的呼吸正从手心一点点滑走。
“垃圾……”XANXUS低声咒骂道，声音低到几乎被黑暗吞没，“你到底打算牺牲到什么地步——”
“也不见得一定如此。”白兰这时才开口，他的声音轻柔而懒散，仿佛这场沉重的对话与他无关，可那双绀紫色的双眼已经暴露了他此时的认真与执着。
“梦与现实，不过是一线之隔。”
“也许，就相当于是做了一场梦一般。”
白兰说着，目光看向了睡得一脸安稳的纲吉。
“梦醒了，这里才是真正的现实。”
随着白兰这声话落，纲吉睫毛微颤，仿佛是被这句话从遥远的梦境中轻轻唤醒。
下一秒，纲吉猛得睁开了眼。
“哇唔！——疼！”他猛得从XANXUS怀中坐起。
只不过一下子起得太猛他不小心撞到了在旁边的桌子。
白兰微笑着说道：“纲吉，你醒来了？”
纲吉摸着自己被撞疼的地方，抬头看着一脸微笑的白兰，昏睡过去前一秒的记忆开始回笼。
“白兰！”他大声叫道，语气听起来不怎么友好，带着明显的怒气。
这回他是冲着白兰来了。
“你竟然敢——！”
白兰低头看着炸毛一样的纲吉微笑道：“都已经没事了。”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都已经解决了。”
纲吉这才停下来眨了眨眼。
再眨了眨眼。
好像……确实有灯光了，会场的尖叫声也没有了，只有一些熙熙攘攘的退场声音。
“可以。”
“看来你现在是完全清醒了呢。”
这时，纲吉又听到了从他身后方传来的属于是XANXUS的暗幽幽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声音。
纲吉：￣へ￣
纲吉:(ー`?ー)
纲吉：Σ(￣ロ￣lll)
纲吉：QAQ
请问他现在重新睡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纲吉选择了逃避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