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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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的落脚处原来就在城中一处院落的偏房里，也不知他如何与院落主人交涉，如此大摇大摆带着个少年进屋，却没见有人出来与光头寒暄，老头的神情悠然自得得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这偏房虽窝在个小角落，里面空间却不小，甚至还能隔出一个会客的外间。光头掀开里间的门帘，一阵药香扑鼻而来，小鱼儿面前就是两张许久未见的熟悉面孔——
“万伯伯！……燕伯伯？”
青褂白衫的老者正凝神杵着手中的药钵，听到小鱼儿的声音，他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来，笑道：“大半年不见，你这小子在外头闯出的名堂我倒是听了不少。”正是恶人谷唯一的医者万春流。
神医背后的床榻上坐着一名大汉，就如小鱼儿以前在谷中见过的无数次那样，大汉盘膝靠墙，腰背挺得笔直，不同的是，那双总是闭着的眼睛如今正赫然睁着，眸中精光慑人心神。此刻大汉就用他这双逼人的双眼打量着小鱼儿，许久才喃喃叹道：“没想到一眨眼，昔日还抱在怀里的孩子就已长大了……像……真像……”
小鱼儿一时竟有些激动，“燕伯伯……你的伤都好了？”
燕南天浓眉一轩，“多亏万神医侠骨仁心，这再造之恩，燕某没齿难忘！”
万春流淡然一笑，“燕大侠客气了，只是如今燕大侠的身子还需调养，近期内恐怕还得蜗居在这小地方……”
小鱼儿走近几步，打量这个十几年来第一次睁开眼和他说话的一代大侠，只觉燕南天身形虽瘦削，眼中却极有神采，小鱼儿不由沉吟道：“燕伯伯的武功看来似乎完全恢复了？”
燕南天沉沉一笑，“何止是完全恢复？我甚至觉得我的内功又精进了一层……没想到这嫁衣神功当真是名符其实，若非在恶人谷受到那种折磨，我体内霸道的真气也许还会继续损伤经脉，绝不会有今日这般精纯。”
“这也是燕大侠因祸得福，”万春流捣好了药，转身道：“但是燕大侠周身经脉长期受霸道的真气冲撞，加上四大恶人对燕大侠施下的各种毒手，如今功力虽恢复，仍是不宜运功，需等身子完全好了才可……”
“四大恶人这帮鼠辈！”燕南天恨声截住万春流的话，“我已等不及要将他们毙于剑下了！”
小鱼儿欲言又止，看一眼万春流，这位仁心仁术的医者低眉顺目地端着药钵欠身走了出去，经过门边时与光头对视一眼，两人似乎在无言中交换了什么信息。
光头于是笑容满面地走上前，拍着小鱼儿的肩膀道：“燕大侠，我看这小子骨骼清奇，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可惜小时贪多又懒散，才变成现在这半瓶子晃荡的模样。你如今行动不便，老头子我倒想先代为指导一番，不知燕大侠意下如何？”
小鱼儿不服气地撅了撅嘴。
燕南天抱拳一礼，“多谢前辈！燕某又欠前辈一份人情了。”
老头抚着胡须呵呵直笑，“举手之劳，老头我可是等着看你们的好戏呐！”
燕南天沉默半晌，迟疑道：“一路行来，燕某见前辈安排打点颇是迅速，果然是高人风范，却不知前辈究竟是……？”
“呵呵呵……”老头只一味地笑着，“陈年旧事，提它作甚？燕大侠你好好休息，我定替你督促这小子练功。”说着拽着小鱼儿后衣领走了。
燕南天望着两人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小鱼儿在这院落中住了下来，倒也不用光头如何督促，他每日竟是日出而起，月落方息，勤奋得变了一个模样。但大多数时候他并不舞手动脚，只是怔怔坐着，似是发呆，开始时光头只当他偷懒，每每前去催促，小鱼儿总会问他一些招式技巧的问题，光头渐渐便也明白过来，甚至还会在小鱼儿面前比划示范几招。
如此过了月余，万春流说是出去采药，过了好几天仍未回来。
这日光头以指为剑示范了几式剑招后，忽然问道：“这些招数套路各成一家，你是从哪里看来的？”
小鱼儿眨眨眼，“我从书上背下来的。”
“哦……”光头挑眉，“你是从几本书上背下来的呢，还是从一本书上背下来的？据我所知，恶人谷可没这样的书。”
小鱼儿眼睛一亮，便把自己在萧咪咪地灵宫里的经历说了一遍，见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小鱼儿心中一动，脱口问道：“前辈你莫非知道那本秘笈的事？”
“嗯？”光头一怔，“人间五绝吗？想不到他们竟死在那种地方……造化弄人啊！”
小鱼儿还想再追问下去，光头一瞪眼：“别趁机偷懒，照着我方才的样子多练几遍！”
小鱼儿一撇嘴，慢吞吞地拉开架式，眼珠子仍滴溜溜转着四处张望，却见到万春流一身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背上的竹篓子里装满了药草，小鱼儿趁机便跑上去拉住神医，帮忙取下药篓往房里放。
万春流对小鱼儿突如其来的热情似没留意，只对光头微微一笑，随即心事重重地向厨房走去。光头一手抚着胡子，眯着眼看着神医的背影陷入沉思。
第二天一早，小鱼儿仍是天刚亮便起来，万春流已在院中准备铺晒药草，平时小鱼儿向来是自己找个角落打坐扎马步或是摆弄几下招式，今日他却神秘兮兮地踱到万春流身旁，小声道：“万伯伯，你这次出去查到些什么消息回来了？”
万春流摆弄药草的手停了停，淡淡道：“你怎么总是这么闲不住？我到附近山里采药又能查到些什么消息了？”
“万伯伯的神情可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小鱼儿勾唇笑道，“燕伯伯这几天总说要出去查探笑伯伯他们的下落，我看万伯伯你定是已经心里有数了，是不是？”
万春流愣住，转过脸看了小鱼儿半晌，长叹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这小鬼……”他回头看看仍是一片漆黑的偏房，压低声音对小鱼儿说道：“有人在龟山一带见过他们，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小鱼儿目光一闪，“龟山？嘿嘿……这可真是有趣极了！”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 6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