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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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到药庐的时候，正看见宁远神情复杂地喝下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原来远姐姐喝药这么厉害？”他嘀咕着跨进门楣。
“……？！”宁远突然噎住，以一种看老虎的苍白神色看着小鱼儿，半晌才开得了口：“你你你怎么这么早过来？！”
小鱼儿眨眼：“我一大早过来看看万叔叔不行么？”
——鬼都不会信！宁远脱力地靠在椅背上，口中喃喃道：“鱼大爷您老行行好么……”
“今日杜杀布置你什么功课了？”冷眼旁观了许久的万春流突然问道。
小鱼儿满脸的笑容顿时没了。
万春流淡淡地道：“听说杜杀昨夜活捉了一只老虎。”
小鱼儿愁眉苦脸起来：“今夜我肯定又要在万叔叔你这里睡了……”
宁远稍微松了口气，随即看到远远一个胖胖圆圆的身影徐徐走近药庐。她下意识地缩了缩，瞥见神医云淡风轻的神情，心中很有种孤立无援的悲戚感。
“哈哈，小鱼儿今天倒是跑得很快啊！”转眼间哈哈儿便到了屋前，细细的双眼在小鱼儿身上打了个转儿，随即眯成一条缝聚焦在女孩脸上。
宁远硬着头皮回一个僵笑。一旁的小鱼儿倒是嘻嘻笑了开来：“笑伯伯早！”
“哈哈，问好的话留着去给你杜伯伯说吧！”哈哈儿身形一晃，便将站在宁远旁边的小鱼儿拉到自己身前，“让杜老大等这么久，小家伙你今日定不会好过了。”
杜杀住的地方离万春流的药庐还颇有一段距离，宁远盘算着是不是该趁哈哈儿带小鱼儿过去的时间里逃走，不料那弥陀提着男孩的衣领走出门外一松手，便又拐了回来。
宁远欲哭无泪地看着门外一步三回头的小鱼儿，满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扼腕。
直等到小鱼儿走远了，哈哈儿才笑眯眯地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盯着宁远看。
被眼前的气势压迫得坐立不安，宁远只好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嘴巴最严了。”
哈哈儿转头看看万春流，只见神医神色冷淡地微微点了下头，于是笑弥陀身上的杀气便少了些。
似乎看到一线希望的宁远不由得挺了挺背脊，却听万春流面无表情地道：“莫要让她死得太难看了，我还要一具完整的尸首来试我的药。”
哈哈儿爽快地回了声好，宁远便感觉自己的后脑突然一痛，之后这痛就一直沿着背脊骨蔓延开来。她顿时又惊又怕，深入骨髓的剧痛令她再也坐不稳，整个人滑落到地上缩成了一团。
隐约只听那弥陀语调轻松地说了句什么，之后宁远就被全身的疼痛夺去了所有的意志。然而期待中的昏迷却迟迟没有到来，各种难忍的酸麻疼辣变着花样在她体内肆虐，痛觉反而越发清晰。女孩连懊悔怨恨的心思都顾不上，甚至还发不出一丝声音，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独自一人与那难言的痛在对抗。
如此挣扎了许久，女孩的手脚渐渐无力，似乎快要失去意识，她自己却仍是苦不堪言——手脚虽无力再挣扎，全身所感受到的痛觉还是非常清晰。宁远如今只能僵着躺在地上，一边忍受着不得不忍受的疼痛一边等死。
又过了许久，女孩的意识终于随着逐渐减弱的痛感而远去，她期待已久的昏迷姗姗来迟。
傍晚时分，小鱼儿果然被横着抬进了万春流的药庐。男孩在竹榻上哼哼唧唧了许久，才看到神医施施然从药罐子叔叔的小黑房里走出来，气定神闲地给他清理伤口。
小鱼儿撇撇嘴，睁开一只青肿的眼四下乱看。
万春流看了男孩脸上的抓痕一眼，淡淡道：“那小姑娘已经休息了。”
“嘁……她休息关我什么事……哇哇痛！”小鱼儿龇牙咧嘴了一会儿，终于乖乖闭上眼咬着牙让神医上药。想起早晨自己被笑伯伯轰走时小姐姐那任人鱼肉的眼神，男孩心里仍是惴惴不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