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室的病人》久遠

7、七

　　墮威將薰的屍體抱回了薰的房間。他示意他想跟薰單獨在一起。
　　我們識相地走到廳子里。
　　敏彌跟心夜互相依偎著坐在沙發上。倆人望著外面的櫻花樹發呆……
　　“敏彌，難道我們真的要走？”
　　“不知道……但我們以前不是約好了嗎？”
　　“對……我們5個約好了……要永遠一起……”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要！我不要敏彌你死！”心夜摟緊了敏彌。
　　“難道我希望心夜你死嗎……”
　　心夜笑了笑，“我們死了可以變成天使嗎？”
　　“不！你不會死的！我會保護你！何況，你已經是我的天使了。所以天使是不會死掉的！”
　　心夜搖了搖頭，“但我看見天使的時候我覺得她快要死了，羽毛都掉下來了……一地都是……”
　　敏彌摟著心夜，笑了起來，“我親愛的老婆，你不是老是看見羽毛嗎？難道天使常常會死掉嗎？耶穌也很慘吧。”
　　“你笑我是不是？我真的看見羽毛！”
　　“誰敢！總之，心夜你是我的天使！”
　　“敏彌……如果有下輩子你想當什麽？”
　　“繼續當心夜的老公啊！”
　　“沒志氣！”
　　“什麽！那你想我當什麽？”
　　“一個出息的人。”
　　“當你的老公不夠出息嗎？你要知道，你是一個多麽難搞定的人。但扁扁被我搞定了！這還不夠出息嗎？”
　　“那又怎麽樣？起碼要當個醫生什麽的。可以救人、也可以給人希望。”
　　“好偉大啊心夜！但我就沒有心夜這麽偉大！我很自私，不會去愛其他人，我只會用我的一輩子去愛你。明白嗎……心夜……”
　　“敏彌……”
　　敏彌的唇覆上了心夜的唇。纏綿，久久才分開……

　　“你們快離開這裡吧！”墮威不知什麽時候出了來。
　　“但是……”
　　“你們還猶豫什麽！”
　　“心夜……”敏彌緊緊握著心夜的手，“走吧……”
　　“那你呢？你怎麽辦？”
　　“去找京。我要幫助他……”
　　“你不是說他瘋了嗎？他已經是個殺人狂！”
　　“但我不能扔下他不管……你們走吧……”
　　“好吧墮威……再見……我們永遠是好朋友……”
　　三人互相擁抱後墮威送走了敏彌和心夜。
　　要幸福地活下去啊……這是墮威給他們的最後祝福……

　　又來到了那無盡的田野。
　　那便是村子的出口。
　　但現在已經不再寧靜了。
　　到處都刮起風。樹也誇張地搖動起來。藍天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天空被朵朵烏雲覆蓋著。
　　令人產生了許多不安的情緒。
　　“我們的故鄉……真的……要離開嗎？”到這裡心夜仍然猶豫著。
　　“心夜……我們走吧……”敏彌摟著緊心夜，好像覺得他要離開自己似的，“不要再回……心夜————”
　　果然，心夜掙脫了敏彌的懷抱跑回了村子……

　　就在入村不遠處，京緩緩地走來。
　　“啊啊啊啊————”心夜摟緊敏彌，驚恐地望著京。
　　京仍然一手拿著鐮刀，一手拿著人頭。但這次那個人頭不是別人，而是墮威。
　　“我還到處找你們呢，原來跑來這裡了！”
　　“京！不要這樣！”
　　“什麽不要啊？我需要的是血！”
　　“京我告訴你！如果你傷害心夜我會跟你拼了！”敏彌大哄道。
　　“呵呵！那就放馬過來啊！”放下墮威的頭，慢慢走過來。“心夜留在最後也沒有所謂，反正我也打算這樣！哈哈！”
　　“瘋了！瘋了！”心夜絕望地搖著頭。
　　敏彌飛快地跑到遠處，京也跟了上去。就在京沒有防備之時敏彌猛踢了地面，濕潤的泥土飛濺起來擋住了京視線。然而京就在撥開泥土後眼睛進入了被敏彌灑過來的泥沙。加上敏彌一腳京飛了出去。但京手中仍然拿著鐮刀。
　　心夜試圖跑上去奪過京手中的鐮刀，但京的動作比他快，將鐮刀一扔划傷了心夜的手臂，一個完美的迴旋鐮刀飛回到京的手中。
　　看見心夜手臂流著的鮮血京猛地撲了上去。
　　“血！！！！！！！哈哈！！！！！”
　　當京撲來的那一刹那，心夜用力一推，將京推倒了。跑回到敏彌身邊。
　　京再次扔出鐮刀，然而這次兩人都沒有逃過。心夜只是被鐮刀刮傷了肩膀。可惜敏彌，背後出現了一條醒目的刀痕。流著鮮血……
　　敏彌一個轉身，出其不意地將京撲到在地上，並一手打掉京手中的鐮刀。兩人在地上廝打著。心夜嘗試著幫助敏彌，但一點用處也沒有。兩人不停地翻滾，根本抓不住目標。由於背上的劇痛敏彌很快支持不住。而然京也好不了多少。大概之前輿墮威搏鬥了一段時間，體力也明顯開始下降。
　　京突然將敏彌壓在身下，順手撿起旁邊鐮刀，“敏彌，覺悟吧！”高舉的鐮刀對準敏彌的脖子。
　　“啊啊啊啊————”京滾到一邊。是心夜將京踢開了。
　　心夜本想看看敏彌的傷勢，但敏彌馬上就撲到京處。
　　“敏彌——————”敏彌就在心夜面前倒下了。鮮血飛濺到了心夜的臉上，敏彌的頭也隨之滾落到了心夜的腳下。
　　我的心在痛，我是多麽的無能爲力。就只能在一邊看著他們，他們感覺不到我。我也觸碰不到他們。
　　奇怪，我覺得我的喉嚨突然散發火燎一般的撕痛。還有手腕，很痛很痛，爲什麽？劇痛也引起我的注視，手腕怎麽好像被割掉一樣？現在到了脖子，好像被什麽東西拉扯著。
　　隨之我的視線也漸漸模糊，心夜跟京也變成了迷糊的一團。隨著痛苦的折磨我慢慢倒下了。眼睛也閉上了……
　　在一個荒野的村莊里，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年攬著三個人頭狀的物體緩緩走向一間外面種著櫻花樹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