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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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意屏住呼吸，努力冷静地问道：【886，情况怎么样？】
少年身形挺拔，像是一根绷紧了的弦。即使自己的心跳声已经盖过了周遭所有声音，也只是将886塞进衣服里，暗中握紧了剑。
【不不不不不太好——】
【都都来了，它们，都都都在身前，身后——】
886哆哆嗦嗦地播报着现在的状况。
沈枝意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轻缓，安慰着886：【好，别害怕，只是现在可能需要你帮我个忙。】
886果断地答应道：【好。】
此战，避无可避。
【我没办法睁眼，现在你就是我的眼睛。】沈枝意长长地吸了口气：【我们只能配合着杀出去，现在前面有多少蜘蛛？】
【很多，很多，的小蜘蛛。】
想到了，沈枝意接着问道：【身后呢？】
886声线颤抖，结结巴巴地帮助着它唯一的遇到危险总是将它搂在怀里的宿主，【只有一只，不过好大，好多双眼睛。】
【他们，都在向我们爬过来。】
沈枝意轻声夸赞道：【做的很好。】
【现在】
【抓紧我。】
闻声，886下意识抓紧了沈枝意衣襟，转眼间，沈枝意脚步一错，借助岩石的摩擦力，飞身踏过侧边的石柱。
两群蜘蛛来不及闪躲，直直地撞在了一起，紧接着，迎接它们的，是接连不断的断裂的石柱。
石柱重重地砸在蜘蛛背上，小蜘蛛从中间被砸穿，被压碎，溅射出荧蓝色的血液。
这味道很难闻，像是闷了一个暑假的受潮的棉被混合着漱口杯被水迹滋生出的铜绿色的水垢。
毫不夸张，是可以当成生化武器的程度了。
大蜘蛛看着流血的小蜘蛛，生气地剁了剁四对巨大的步足，石路不堪重负，痛苦地发出踏踏的声响。一瞬间，溶洞开始震荡，部分石柱开始摇晃，掉落，在水面上砸出一个个巨大的水坑。
嘶嘶嘶——
嘶嘶嘶——
大蜘蛛的叫声激越而尖锐，几乎要刺破沈枝意的耳膜。在不算宽敞的石洞里，蜘蛛占据了大半的空间。腹部密密麻麻的眼睛瞪大，齐刷刷地盯着沈枝意的方向，螯牙导出锈绿色的液体，几滴滴落在石块上，瞬间便滋滋地腐蚀出几个大洞。
哒哒哒——哒哒哒——
似乎是看出了沈枝意闪躲的意图，大蜘蛛向他的方向吐出一团白色的丝线，正好黏住了沈枝意的左腿。
等沈枝意回过神来，螯肢贴着鼻侧掠过，斩断几缕发丝，深深地嵌入石洞之中。
沈枝意右腿如利刃扫过，带起无数尖锐的细小石子，像箭一般刺入蜘蛛的眼睛。在多目蜘闭眼的瞬间，沈枝意顺着鳌肢猛力一蹬，突然欺身而上，劈向它头顶的眼睛，刀锋擦过空气发出刺耳的破空声。
嘶嘶嘶——
嘶嘶嘶——
大蜘蛛颤抖着快速在石洞中移动，沈枝意顺势滑下它的外壳，刚落地，脚底便是一群小蜘蛛，分泌着锈绿色的毒液，向他袭来。
沈枝意催发内力，长剑一舞，遍地都是蜘蛛被切成两半的尸体。可蜘蛛的动作比沈枝意想得还要快很多，它们对于环境的属性程度也是沈枝意无法比拟的。在数量上同样具有压倒性的优势，不等沈枝意喘息分毫，下一波的小蜘蛛就已经围上了。在这同时还要闪躲大蜘蛛的攻势。
剑光如雨，沈枝意的校服不断被划裂，割破，染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痛感如灼烧的火焰，渐渐模糊掉沈枝意坚定的意志。
【886，没有光你能看见吗？】
886慢慢从沈枝意怀中探出头：【我，我可以的】它重复了一遍，像是给自己勇气：【我能够扫描，我可以看到。】
【很好，现在可能需要你做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886靠在沈枝意肩上：【我，我可以的！】
【我们需要分开——】
话都没说完，大蜘蛛便已经跃至沈枝意身前，两对螯肢与剑直直相撞，随着一声脆响，软剑终是不堪重负，断成两截，一端插进蜘蛛最大的眼睛中，流出汩汩蓝色的液体。
【就是现在！】
不需要任何言语，886趁着大蜘蛛震颤的间隙，接住沈枝意扔过来的火把，用尽全身的力气向蜘蛛的胸腹部的心脏捅去。与此同时，沈枝意就着断剑，刺向它最后一只眼睛。
嘶嘶嘶——
嘶嘶嘶——
这一次的嘶鸣比之前地每一次都更尖锐，带着浓浓绝望，多目蛛倒下了，身下的小蜘蛛随之溃散崩解，化成一摊污水。
886有些不可置信地喊道：【宿主，宿主，我们——赢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刚刚以为我都要死在这里了，我都想好了，我要把我的遗产要留给……哦，我现在没有财产。】
886突然反应过来，现在他不仅没有任何财产还背着巨额债务，于是伤心地说道：【哦，我没有遗产，没有遗嘱。。。】
【不管怎样，我们，活下来了。】
沈枝意脱力地靠在石壁上，呼吸沉重而急促，嗓子眼里闷着一口血，心跳声盖住了所有的思绪，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手腕此刻还止不住得发抖，但这都被他藏在身后。
沈枝意只是轻轻挑了下眉，笑着望向886。
886猛得扑过来，蹭着他最最最最最好的宿主，【是呀，我们活下来啦！】
【欸，等等！】
886调出系统面板，兴奋道：【主系统刚刚给我发布了任务，我们可以收集蛛丝换积分！！！】
【我们能还债啦！】
886蹦蹦跳跳地蹿起来，扒拉着蜘蛛的尸体，一具一具地抽出蛛丝。
这个大，丝好多呀，白白的，感觉质量不错，给宿主留着，这个小，也不能放过，干瘪瘪的丝，一点也不光滑，还债去！
沈枝意悄悄吐出一口鲜血，用断剑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也开始和886一起抽蛛丝。
【现在我们的债务已经从天文数字变成小小的大额数字啦！】
886眉飞色舞地宣布道。
【嗯。】
沈枝意靠着石壁，即使知道886不会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还是使用了两个清洁咒，目光停留在它圆滚滚的金属身体上 ，眼里装满了细碎的笑意。
【宿主宿主，你真的好厉害呀！】
【刚刚你好帅好帅，唰唰唰几下就把那个臭蜘蛛打得落花流水啦！】
【我们886也很厉害呀，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闭着眼睛肯定找不到方向。】
【还有886大人最后一击特别特别好，彻底地终结了大蜘蛛！】
【欸，是吗？】
【嘻嘻嘻，我，我就是这样一个统啦！】
一人一统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山洞。
外面是一轮圆圆的月亮，没有乌云，繁星点点，再也不见山洞里的血腥沉重。清风拂过，送来远方青草的香味。
不过有一点不好，就是前面没路了。
是悬崖。。。
【宿主宿主！】
【看！】
【安然在那里！】
安然坐在一颗枯树下，望着月亮，嘀咕着什么。
沈枝意故意放慢脚步，在886的搀扶下悄悄地走到他身后，没发出一点声音。
“枝意会喜欢我？”
“不喜欢。”
“枝意会喜欢我？”
……
“我当然会喜欢你呀——”
沈枝意从身后抱住他，“不管是我的室友安然，小鸟安然，还是现在大凤凰安然，我都喜欢你呀！”
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日暮时分湖边和煦的风，柔柔地拂过岸上摇晃的芦苇丛，“在我眼里，安然就是安然，不需要担心身份的改变。我喜欢你，永远只是因为你是你啊。”
安然的脸顿时红透了，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像一只铃铛，死命地摇着。
欣喜之余，更多的却是懊恼，刚刚的话被他听见了，那——听见了多少？
这几天做的蠢事开始在安然的脑海里回放，不准沈枝意和别人说话，天天给沈枝意塞自己的羽毛，偷他的衣服筑巢，在他面前滑翔，还有……主仆契约。
甚至在安然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了求偶。好叭，其实到现在他也还是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沈枝意。
可是……枝意的发丝蹭得他好痒，想……将枝意揽在怀里，想把他藏起来，筑巢，想和他一起度过一个又一个的繁殖期……
鸟类是警觉性很高的动物，而求偶期则让安然变得更加躁动，关于心上人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将这只刚刚成年的小鸟惊起，不由自主地欣喜，或悲伤。
“别动，”沈枝意倚在安然身上，声音有些虚弱，“让我靠会嘛。”
“你猜我刚刚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杀了好多好多的蜘蛛，现在特别特别累。”
沈枝意伸手蒙住安然的眼睛，话头突然转了个弯，缓声道：“所以——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视线被剥夺后，其他的感官变得格外强烈。沈枝意说话时在颈边呼出的热气，隔着一层薄薄衣料传递的热意，以及覆盖在他眼前的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无一不冲击着安然岌岌可危的理智。
安然屏住呼吸，心跳早已没了章法，猜道：“是糕点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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