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0-生死一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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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禄州特殊部队基地，终于被攻破。
领队的是江晏。
当他率领众人冲入基地时，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怎么回事？” 夏音皱眉环顾四周，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
“全面搜查！”江晏也感到事有蹊跷，但依然沉着下令。
众人迅速分头搜索。没多久，一声呼喊打破了寂静——
“江队，这里找到了一个人！”
被拖上来的，是一个浑身狼狈、头发凌乱的女人。
黄珊珊。
她被粗绳绑着双手，跪倒在地。抬头那一刻，泪眼婆娑地看向江晏，声音哽咽：
“江……江队？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黄珊珊啊。”
她伸出那双被勒得发红的手，想去抓江晏的脚踝，啜泣着说：
“我、我也是被逼的……”
江晏面色冷漠，向后退了半步，不耐烦地打断：
“少废话。说，这里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
黄珊珊像被惊吓到般瑟缩了一下，唇色发白，眼神闪烁不定，嗫嚅着：“我…我说。我是被留下来看守…不，是等他们回来……”她故意说漏半句，又慌忙收住。
“看守什么？”江晏厉声追问。
黄珊珊浑身一抖，像是被震住，蜷成一团，声音越来越小：“我不能说……说了，黄逸回来会杀了我的……”
夏音彻底失去耐性，上前一步，拳头捏得发出骨节声：“不用等他回来，我现在就能让你死。”
“我说！我说！”黄珊珊尖叫着，“我是留下来看守黄逸的替身的…如果他复活，需要人服侍…”她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夏音猛地伸手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拎了起来：“说清楚！替身在哪里？其他人呢？”
黄珊珊呼吸急促，假装被掐得说不出话，声音沙哑地断断续续：
“我、我带你们去找……替身……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黄逸不让我知道……”
就在此时，整座基地的温度忽然飙升！
地面剧烈震动，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灰尘簌簌落下。
“怎么回事？”有人惊呼。
“又是你们搞的鬼吗！”夏音反手掐住黄珊珊的脖子，怒声质问。
可这一次，黄珊珊是真的懵了，声音发着抖说：“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震动愈发强烈，远处地面轰然塌陷！
一声撕裂天地的巨响，赤金色的火柱从地底喷薄而出，冲破层层混凝土与钢筋，贯穿所有楼层，直冲高空，形成一条贯穿云霄的焰柱！
烈焰卷起的气浪瞬间灼焦空气，连金属都被融化成流光。
黄珊珊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她顺着那火柱的方向看去，那里正是黄逸替身的地方。
炽热的气浪席卷而来，建筑物开始接连坍塌，碎石与火星飞溅。
“撤——！”
江晏一声令下，云栖州众人迅速撤离，脚下的地板仍在震动，坍塌的碎块从头顶落下。
他们跃出坍塌范围，紧张地戒备着，预判着下一波攻击的到来。
然而那赤金火焰却并未扩散，只是固执地在原处熊熊燃烧。
“什么情况？！” 有人忍不住低声问，但没人能回答。
一名队员转头看向江晏，却发现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火焰……江晏和夏音太熟悉，却又无比陌生。他们曾无数次见过白辰安操控火焰，却从未见过这般染着金色的、仿佛燃烧着生命本源的烈焰。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终端同时响起，是一级紧急通讯。
夏音的心脏不可控制地狂跳起来，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她没勇气接通。
这种不祥的预感，上一次出现时，带给她的便是噩耗。
她脸色惨白地看向江晏，只见他已然接起通讯，面色比她更加难看。他缓缓抬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白辰安……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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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心电监护仪上，一条冰冷的直线贯穿屏幕。
“除颤器！”
“嘭！”
电流贯穿身体，躺在手术台上的人被电击得猛然一震，随即又无力地坠回。
“继续心肺复苏！”
医生压着胸口，鲜血仍在不断从白辰安伤口涌出，滴落在地，汇成一滩触目惊心的红。
“滴……滴……”
终于，心跳仪微弱地响起了跳动声。
“病人求生意识很强，大家坚持住。”
“是！”
手术台周围，浮动着微光的法阵。栾清砚身着无菌服，站在外围，全力维持着那个作用于白辰安身上、用以延缓时间流逝的阵法。
光线折射出层层幻影，影响了可视度，增加了手术难度，也让血管结扎与吸引血液的操作愈发困难，可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手术持续了很久，医生轮番上阵，唯有栾清砚始终站在原地，一步未移。
他身前的法阵，光芒稳定如初，坚定地亮着。
那道光透过门缝，投射到外头的走廊。
当夏音和江晏赶到时，手术仍在进行。
门外站着白妈妈和老陈。她双手在胸前紧紧相扣，眼眶泛红，几乎不敢眨眼，只是死死望着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盯着那盏亮着的“手术中”红灯。
夏音快步走上前，声音急促：“怎么样了？”
老陈头上裹着纱布，见是他们，将二人引到一旁，远离白妈妈。他轻轻摇头，压低声音：“病危通知已经下了三次……情况不乐观。”
江晏追问：“栾清砚呢？”
“他在里面，”老陈望向手术室，“他的法阵，多少能护住小白几分。”
又过了几个小时，走廊里的时间像被拉长，每一分钟都漫长得让人窒息。
直到那盏“手术中”的红灯终于熄灭。
所有人的心几乎同时悬到嗓子眼。
主刀医生推门走出，白妈妈第一个冲上前去。医生满脸疲惫，衣角还沾着斑驳血迹。
他摘下口罩，对众人说道：“病人的性命，暂时保住了。”
白妈妈喜极而泣，一把紧紧握住医生的手，声音哽咽：“谢谢医生……谢谢……真的太感谢了……”
她反复道着谢，激动得不知还能说什么。医生疲惫却温和地回应：“这是我们的职责。也多亏病人自己有着非常顽强的求生意志，才能挺过这一关。”
这时，白辰安的病床被推了出来。氧气罩遮住了他大半面容，他仍处于深度昏迷中，但身旁心电监护仪上规律起伏的波形和稳定的“滴滴”声，宣告着他的生命体征已趋于平稳。
栾清砚默默跟在病床旁。他脸色苍白如纸，连唇色都褪成了无血的白。
他看到白妈妈时，垂下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白阿姨……对不起。”
那句“我没能保护好白辰安”尚未说出口，白妈妈已经伸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哽咽着摇头：“砚仔，谢谢你……幸好有你在。”
栾清砚低下头，肩微微一颤，沉默着，什么也没再说。
白辰安被推往重症病房。
房间里布满了监测仪与管线，呼吸机的气流声、心跳仪的“滴滴”声，在死寂的空气中交织成唯一的律动。
重症区不允许多人探视，众人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望进去。
“清砚，辰安暂时没事了，你先去休息。”江晏率先开口。
栾清砚没应声，他的脸色已经差到像是随时会倒下。
他将手轻轻地贴在玻璃上，正对着病床的位置，凝视着白辰安开口问道：“江队，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固若金汤的云栖州特殊部队，会被人轻而易举地入侵？
为什么白辰安会在短时间内被带到青萝州？
除了黄逸，还有谁牵扯其中？
江晏看着栾清砚执拗的背影，深知此刻任何劝他休息的话都是徒劳，只得将自己回程后收集到的情报一一说出。
“根据老陈的报告，这次的入侵，是因为新人类里有一个拥有跨州传送的异能。”
栾清砚的眉心微蹙，声音低而稳：“任何异能都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代价是什么？”
一句话，直指核心。
“没错，”江晏点头，“单靠异能确实做不到。这是人体实验的产物，他们融合了妖兽的力量，通过吸食人命来获取足够的能量完成瞬移。”
他顿了顿，补充道：“从云漾留下的数据分析，这个人应该也是之前绑架云漾的元凶。”
事实上，江晏此次带队出征，正是基于季珩和云漾调查所得的数据。这些证据表明，如果任由这群毫无底线的新人类势力壮大，必将酿成人类浩劫。而天禄州当局的优柔寡断、办事拖沓，更让他们担心错失良机。
只是谁也没料到，这次出击反而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江晏的队伍扑了个空，云栖州却遭围攻。
栾清砚静静听完，没有插话。
直到江晏的叙述结束，他才淡淡开口：“所以，黄逸一伙已经全军覆没了？”
“现场捕获了一人，”江晏回答，“基地严重坍塌，我们留了一支小队在那里继续深入搜查，以防有漏网之鱼。”他顿了顿，“说起来，这个被俘的人，你也认识。”
“谁？”
“黄珊珊。”
短暂的沉默。
栾清砚收回贴在玻璃上的手，语气冷静地说：“带我去见她。”
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100-生死一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