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游）暖冬》白蝌蚪

10、E-偶遇，温泉

　　傍晚时分，山间小径旁立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长相着实妖艳的“女子”拿着张纸条正和另外一个絮絮叨叨：“这张是已经查出来绝对不存在的人物。”魅由一提起来就觉得有些怨念，跟小媳妇儿似地扭着肩膀抱怨道：“你在逗我玩儿吗？名为多拉A梦的蓝色猫型机器人？谁会做出那种东西来！还有什么赛亚人的传说？！玛雅人我倒是查过，据说那个文明存在的时候正好是妖魔和人类合作的黄金时期——呸呸，合作个头！”

　　“你确实仔细查了么？”雪风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把这两个多月来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的魅由气得够呛，眼睛眨了又眨，硬生生地憋红了眼眶子：“你个没良心的！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累！求了多少路子！再这样操劳下去，好不容易保养出来的S形就没了！”

　　“不是垫出来的么……”雪风瞄了面前那高耸的胸脯一眼，想到那天自己还不小心参观过一次，不由得轻轻皱起了眉头。“好了，”看在“她”这么辛苦的份儿上，女孩好心地从袖子里摸出两颗冰泪石抛了过去，“去找那个什么时雨动手术吧，多给你一颗贿赂他，这可不是什么小手术。”

　　“这……”因为一直没弄到雪风最想要的前世之果（别说实物，几乎连消息也打探不到），魅由接下两颗冰泪石时颇有些受宠若惊，迟滞片刻之后微微咬住了红唇，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好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说：“我、我不打算做手术了……”

　　“这不是你毕生的梦想么？”

　　“是这样没错，可是、可是那个时雨要的报酬不仅仅是冰泪石这么简单。”魅由捏紧手中宝石苦笑道：“他说我还要答应他一个条件，手术成功之后不能和我最爱的异性结为伴侣……那、那还有什么意义……”

　　那个时雨果然很BT，这不就等于做一盘你最喜欢的菜，然后往上面撒两只蟑螂再让你吃下去么——雪风一边看着那张已经被证实的名单一边摇了摇头，庆幸自己并没有什么求到他的地方。

　　“不、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条秘方，”魅由小心地瞄了一眼雪风的脸色，娇娇脆脆地往下说道：“据说一个月配合些草药吃一颗冰泪石，坚持个十年八年的就能自然而然地变成女性了。你也知道的，冰泪石是最纯粹的阴性精华……”

　　“哦，是这样么？”雪风从名单上抬起头来，发现面前摆着好大一双盈盈泪眼，泪光当中分明写满了“求包养”几个字；虽然觉得好笑，却也当真被“她”的执着给感动了，差点儿没说出“不就是几个窗帘珠子么，给你就给你”的话来。

　　“是的是的！”魅由忙不迭地点头，生怕雪风不相信，急急发誓道：“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每个月给我一颗冰泪石！就算——就算女女也认……”

　　“你再给我多说一句女女看看！”雪风被那不识相的家伙气得眼皮直跳，左手一捏，七八个比拳头还大几圈的雪团子直直朝魅由砸去，碎出满头满脸的冰碴子。“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扒光了衣服冻在冰块里摆在擂台旁边让大家看！旁边再竖块牌子，写上‘不是女的，不做男的’！——嘘……”
　　听得附近突然有了人声，雪风停住高亢的嗓音，一面张望一面给魅由比手势，于是后者很见机地拿出小化妆镜来开始打理自己，还补涂了一层在夜里会发出淡淡荧光的新款口红。

　　没多久，那几位正朝这边走来的人士便露出了阵容，打头的是开朗热情的参赛者家属——据说在原著中从未出现过的桑原静香，一照面就是极熟络的招呼：“雪风！你晚上出来散步啊？这位美女是？”

　　静香刚刚说完一句话就被老哥拖到一边去耳语，听完之后望向魅由的眼神陡然大变，面上的笑容也显出几分尴尬；其他几名女生也在幽助的小声提示中得到了真相。幸好静香很懂得调节气氛，很快就不去看桑原口中的“变态人妖”，只是冲雪风微笑地扬了扬手中提着的小筐子：“听说南边有个很不错的火山温泉，雪风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泡泡？据说养颜排毒哦！”

　　“养颜？我也去我也去！”魅由兴奋地抚起面颊，冲在场的几位男士抛了个媚眼儿，略带娇羞地低声问道：“那个，是不是男女混浴的？”

　　“她”这话一出，桑原和真还有浦饭幽助瞪大双眼揉起了脖颈，露出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静流的烟卷和温子的酒瓶一起跌在地上；雪风用手遮眼，心里起了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念头；在场之人中只有藏马仍旧挂着他那温和的笑容，在其他人根本无法反应的情况下开口回答道：“听酒店的侍者说，浴池是男女分开的，并不是混浴。”

　　“这样啊，好可惜哦……”魅由稍作失望地微微垂下眼帘，单独冲藏马飞了个含情脉脉的秋波；一旁的静香实在看不下去，白白净净的鹅蛋脸瞬间黑得像锅底一样，忍不住大声质问道：“你这个……什么什么！我们没跟你说话！不要在那里自作多情！上次你帮助别人劫持雪菜的事我们还没跟你算清楚呢！”静香说到这里顿了顿，先看了眼雪风的面色才接着摩拳擦掌：“你敢不敢跟我打一架？！”

　　“人家才不要跟你打呢，切……”魅由一声娇嗔，听得不少人背脊发凉，亏得“她”本人感觉良好，还拿出镜子来看了看自己的眼影，满不在乎地说道：“你想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也不嫌害臊！”

　　“你！”
　　“好了，”眼看静香的情绪就要爆发，雪风终于从内心的挣扎中跳了出来，决定暂时先保住魅由的小命，毕竟“她”在情报搜集方面确实有些天赋，而且还是自己在暗黑武术会的盘口里下注的重要经纪。“虽然魅上次当了别人的帮凶，不过我已经教训过她了，就此一笔勾销吧。现在我是她的委托者，魅，你该去办事了。”

　　“哎？可是我也想泡温泉啊——养颜呢……”魅委委屈屈地念叨着，虽然声音越来越小，亮汪汪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期待，希望雪风能再为“她”说说好话。

　　“以后找机会吧，现在你就去的话——进女池百分之百会挨揍，进男池……”雪风停下说话，警告性地瞟了身旁的魅由一眼，提醒“她”对面看“她”最不顺眼的不是静香而是她哥哥。

　　“哼——人家怎么可以进男池，人家、人家才不要被丑男看到！”魅由跺了跺脚，很干脆地消失在茂盛的林木中。桑原听到“丑男”两字后有些受打击地开始猛看幽助，惹得后者拍了拍哥们儿的背，很嚣张地说出一句：“看什么看，怎么看哥都比你帅！”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雪风冲飞影空缺的浦饭队及家属深深鞠了个躬，正想说出自己也不去泡温泉的话，结果被静香一把拉住，非要和她一起去温泉不可。

　　幸好她跟姐姐长得比较像，如果长得像哥哥的话——那简直是红果果的悲剧……雪风看着几十公分以外那张五官清秀中还带着点儿妩媚的俏脸，不由得开始浮想联翩。不过想归想，原则性还是不能放松的，所以她多次推辞未果之后终于想了个一了百了的办法，用着有些为难的语气跟静香咬起了耳朵：“其实，我觉得你也知道，我们雪女一族都是女的。所以、所以很多外族都认为我们是女女……”

　　“这有什么……等、等等，你的意思是——？”静香乍一听还好，可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只好面带狐疑地盯住已经垂下头去的雪风。后者一边玩弄着自己的衣袖一边小声说道：“我、我还没成年呢，不太清楚这种事情，不过、不过我一看到静香你就觉得、就觉得……”

　　静香着实被小女孩那低低柔柔的嗓音给震住了，尽管雪风并未说出到底“觉得怎么样”，某人已经自动脑补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情景，于是当雪风再次告辞时并没有像一分钟之前那样竭力挽留。

　　在场诸位都是灵力了得的人物，自然听见了她们两个的全部对话；等雪风走远之后，木楞已久的桑原和真头一个悲戚地叫出声来，扭头恳切地注视起什么都知道的藏马，痛苦地问道：“她、她说雪女都是女女，是不是真的！？”而后忽而提高了嗓门，有些发狂地喊道：“千万不要告诉我这是真的！我的心会碎掉的！雪菜小姐可是我的初恋啊！”想到雪菜娇媚的容貌和纯真的眼神，桑原双手抱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做了几个仰卧起坐，而后才眼巴巴地盯着一直看他表演不曾说话的藏马。

　　“我听说雪女的确是极少与外族通婚的，如果是那样倒也不奇怪。”对于桑原的悲痛欲绝，藏马似乎丝毫没有怜悯之类的情绪，依旧使着他那惯常的冷静语气往下说道：“只是，雪风小姐方才也说了是‘外族认为’，而她自己则是未曾成年不清楚这种事情，我看你还是找个成年的雪女来问问会更接近真相。”

　　“啊——我要疯了！！”桑原一声大吼，随即被讨厌噪音的姐姐静流扇了个巴掌，从此三个小时之内没有大声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