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生别死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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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面对生离死别的人，真正与世长别的人不是更悲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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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界限所在的沙地上空，乌云变得愈发地浓厚了。
或许是云层过于沉甸的原因，重叠的厚云压得甚低，抬头仰望更有它们触手可及的错觉。
人们不禁想：也许不久之后就会下雨了吧。
水无月银发动攻击的间隔时间为四至五分钟，所以即使千手砂重伤倒下了，仓井晴和藤井嫒也只有四至五分钟能用来感伤或哭泣。
仓井晴扶起千手砂的上半身，自己却跌坐在了地上。她看着已经恢复原样却浑身都在渗血的千手砂，声音轻颤地呼唤了一声：“小砂……”
身心疲累的千手砂此时半瞌着双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粗喘间有一下没一下地咳着血。
当她的呼吸好不容易平缓了些，本来就苍白的脸此刻变得更加惨白了。她努力地睁大那双已然失去神采的黑瞳，费力地斜过头去看了眼藤井嫒又回转头看了眼仓井晴，这才有气无力地用低哑和缓的声音谴责般说道：“你们真是笨，留下来也只会一起白白送死而已……年龄明明比我还大却比我还要傻……你们以后可要怎么办……”
“小砂，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仓井晴促急地问完话就在心里反反复复地祈祷起来——不要死，不要死…不许死……小砂，你绝对不能死！
“我现在除了疼得难受还能有什么感觉？真是——咳咳……”千手砂又咳出了几滴黑色的淤血，看得仓井晴和藤井嫒心惊肉跳。之后，她又开始气喘吁吁起来了。她左手大力地按捂着腹部，掌心之下有几乎微不可见的绿光在闪动着，而她身上的咒文开始迅速隐去。
她在用仅剩的微小查克拉来为腹部的伤口止血，效果虽微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干等死好。
“抱歉啊，变成这副样子就无法保护你们了。因为我现在也只是一个脆弱的小女孩而已…明明想保护你们的，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真是难看……”她的声音轻缓无力得像是随时都会猝然消失一般，让听闻者焦虑不安至极。
“没关系的，因为小砂你并没有保护我们的义务。你比我们小嘛，受保护者应该是你才对，我们才要对你说对不起呢。——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仓井晴此生还是第一次变得那么无措和惶恐，生怕失去的心情让她有些六神无主，心跳加速的同时眼眶越发酸涩。
千手砂像是没听到仓井晴的话一般，只是自顾自地抬起自己染满鲜血的右手，然后用挣扎着不闭上的双眼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掌心，接着戚然苦笑道：“多么无力的…一双手……”
——都不知道要努力多久才能达成“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的梦想。
“小砂…你不要再说话了，好好休息吧。”仓井晴腾出一只手一把大力地握住千手砂的右手。
“呵…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再见了………”千手砂此时似乎连喘气的力气都失去了一般，气息逐渐虚弱了下去。她眼帘缓慢下瞌着的同时，头部开始无力地往后仰落了下去。当她的双眼全然闭上时，本来无力地反握着仓井晴手背的右手亦悄然松开了……
“小砂！”仓井晴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大喊了一句，之后用力地摇着千手砂的身体。但千手砂再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有一缕血丝从她的嘴角缓慢地渗了出来。瞬息后，血丝便汇聚成滴沿着千手砂的脸颊悄然滑落了下去。
尔后，血珠在着地的瞬间溘然变成了一颗冰珠，伶仃且鲜红欲滴。
“小晴，你……”听闻仓井晴的声音，本来正在专心地戒备着水无月银的藤井嫒此时也忍不住低下头看向二人，见状瞬时心中一紧，呼吸一窒：“小砂她……”
“小砂……”几滴温热的眼泪从仓井晴的眼角溢出，再顺着她的脸颊静静地滑落着。她一边小声地唤着千手砂的名字，一边用力地把千手砂的身体摁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再把自己的下巴搁在千手砂的头顶上，小声抽泣着。
「要是有一天我突然离你们而去了，你们记得不要太过伤心，因为我只是踏上另一段旅途了而已。」——看着千手砂那安然得如同睡着了一般的容颜，藤井嫒的脑海里蓦然就回想起了千手砂曾经说过的这句话。千手砂当时为什么会说这句话藤井嫒已经忘了，只记得千手砂说这句话时是笑着的。
——当初她是以何种心情和心态说出这句话的呢？
“看不下去了，那个小丫头还没死吧？你们难过什么？”水无月银的声音忽然在四周回荡而起，“要是她没有了生命活动的迹象，她的身体马上就会冻僵掉。但她没有，这就说明她体内还有生命能量在护佑着她。”
听了水无月银的话，惊讶中的两人立即去探千手砂的鼻息和颈部脉搏，发现千手砂果然还活着。
“小砂她为什么说得自己好像就要死了一样？不会是在耍我们吧？”仓井晴稍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又气恼了起来。她抹了把眼泪后就结了几个印具现出了一张没那么容易消失的小毯子来，之后她再把千手砂除脑部以外的身体都小心翼翼地包裹了起来。
“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是她觉得自己快死了。”藤井嫒抬起头重新戒备起水无月银来，“小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温度好像有一点点上升了？”她紧了紧手中的苦无小声问道。
“好像是，而且离刚才发动攻击时超过五分钟了。”
“难道他想储力来发动什么大招？”藤井嫒不禁蹙起了眉。
“谁知道呢。”仓井晴注视着怀中的千手砂，有些心不在焉地应道。
“待会要是……”
“你们猜对了哦。”水无月银那清冷声音响起的瞬间，四周横亘着的冰枝冰桠开始寸寸消融崩碎了开来。碎冰落在沙地上不过一瞬就迅速消融成了水，再渗到了沙地里。
其后，在直线相对的两面冰墙上忽然就慢慢凸现出两块人形冰块来。当冰块完全脱离冰壁时，在仓井晴二人的一个愣神间就倏地变成了真人的模样。
“冰分|身吗…”仓井晴轻手轻脚地把千手砂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与藤井嫒背对背地各自面向了一个敌人，站立的距离刚好把千手砂完美地护卫在了其后。
“我们做一个交易吧，你们要是肯把那个小丫头交给我，我就让你们两个毫发无损地从这里出去。——怎么样？”两个“水无月银”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做梦。”仓井晴毫不犹豫地狠声回了一句。
“你呢？”面向藤井嫒的那个水无月银含笑着追问。
藤井嫒迟疑了好一会后才如嗫嚅般说道：“我……要认真考虑一下。”
“小嫒，你这是什么意思？”仓井晴怒喝着回头。
“我的意思是她反正都快死了，拿她的尸体来换回我们的两条命不是很值吗？”
“小砂她还没死！”仓井晴气极，神情激动无比。
“但她迟早都会死的。”藤井嫒冷静无表情地叙述着事实。
仓井晴一时愣住了，但不过半瞬她的神色就变得阴沉无比了，声音更是冷沉如冰块：“你真的想把小砂交出去吗？”
看着表情突变的仓井晴，藤井嫒也怔窘了一瞬，但她也很快地冷下了脸来：“没错。”
“你认为我会让你这么做吗？”仓井晴的话音刚落手上就具现出了一把木质长弓。
“你认为你能阻止我吗？”藤井嫒说着也迅速地结起印来，在仓井晴具现出长弓的同时一个影分|身也凭空出现在了藤井嫒的身旁。
当仓井晴拉开弓弦准备具现出利箭瞬间，藤井嫒也再次快速结印，而她的分|身则往后退了两三步，站到了她的身后摆出即将要操纵什么的手势。
“我会拼死阻止你的，除非你把我杀了。”仓井晴毅然决然地说完手中的箭瞄准着藤井嫒的头脸猝然一放。与此同时，藤井嫒的手印也已结完，只听见“嘭”的一声，一个银色的瘦高身影就在尘烟中骤现了出来。之后，还未等看热闹中的水无月银看清那个银色身影的真面目，那个瘦高的不明躯体就蓦然从原地消失了。
见状，水无月银不屑地“嗤”了声，因为无论是那支箭还是那个银色身影都是沿着直线的轨道在移动，即使速度再快也能轻易避过。
——哼，小女孩之间的战斗果然没什么看头，我还是尽快…什么？！
两个女孩的确如水无月银所预想的那样轻巧地避过了对方的攻击，只是，两方的攻击相互擦肩而过后，被他评定为“毫无看头”的直线攻击居然都朝着他而来了，来势更迅猛至转瞬间就到了他的身前……
七分钟后，水无月银的两个冰分|身再一次被藤井嫒和仓井晴分别粉碎，之后终于再也不会重新恢复原样了。原因是冰雪界限外的苍骑不知道采取了什么的行动，四周的冰壁居然都被一圈窜到两人多高的金色火焰炙烤着。耀眼的火光透过半透明的冰壁，映得藤井嫒和仓井晴的面容艳丽之极。
“问你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之前不用这种招数？”水无月银那仍旧没什么起伏的声调吓得正在喘息中的二人心头皆是一跳。
两人沉默了一会后，藤井嫒率先沉静地回答道：“因为我们不想有太多的人知道我们的底细。听说你们一族的人大部分都隐姓埋名地活着，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们的心态与心情。”
“的确。”水无月银轻声地应了句后便再无声息，一时间四周就只剩下冰雪消融的声音了——滴滴答答、稀里哗啦，像是在下冰雹雨，也像冰川在哭泣……
在火焰全熄、冰壁融尽之后，天上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只是半小时过后，天空又变回万里无云的湛蓝了，阳光更是明亮得有些刺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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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上的这一战，妄图夺金者被全歼。
其中岩咎被阿凯所杀，水无月银被苍骑的通灵兽煌焱所杀。木叶一方有濒死者两名，重伤者两名，轻伤者五名。因向砂忍村请求救援成功，所以没有人员死亡。
此后，生者别过了那片沙地，死者永离了这个俗世。
当那处成为战场的沙漠再无人迹后，一个用锯齿萼叶包裹着的脑袋从沙地下冒了出来，萼叶打开后露出了一颗半边脸黑半边脸白的脑袋——
“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也会死呢，而且连尸体都没有留下，真可惜。”
“哼，就算有尸体也只会是石头和冰块而已。——先别管这个了，还是快点把他们戴的‘三台’和‘北斗’戒找回来吧，热死了。”
“知道了。”
……
终、终于补完了，死了好多脑细胞，但还是写不好。orz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生别死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