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旧时回音(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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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宾塞·瑞德推开The Grill的大门时，一下就感受到室内的暖空气混合着黄油的香气扑面而来。
晚上的The Grill永远是整个镇上最繁忙的地方，更不用说还有几位社交小能手在酒吧里摆摊。
离开了这里这么多年，回来时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仿佛在这里时间全部静止了一样。
“嘿，瑞德博士！”埃琳娜先看到了他，向他招招手。
瑞德今天的心情很好，他认为在一天的奔波下自己赢得了查莉父母很多的认可，哪怕其实原来海斯汀夫妇就已经很喜欢他了，但这不妨碍在相处中更喜欢他一点，这让瑞德的心情愉快得就像要起飞一样飘飘然，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瑞德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金柏利正在忙碌呢，看到瑞德来也不用太客气。
“来助力你们的工作的，还有什么剩下的，我买了。”瑞德先是扫了一眼周围，没看到他女朋友的身影，又看了一下她们的摊位，已经买得差不多了。毕竟谁都能看出这些女孩们捐出来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诚意满满，更不用说还有嘴甜捧场王助阵。
“你是来接查莉下班的吗？”埃琳娜对瑞德很热情，她只要一看到这两个人心情就会变得特别好。
埃琳娜从十一年级那年起就觉得他会和查莉永远地在一起，毕竟不会有人会傻到放手让查莉这样的人在生命中离开。
“是的，她说一会儿广场上要按人数发书签？查莉说她得要两个，所以我也要来帮她一起领。”瑞德拿出钱包，买下一板巧克力，支持一下女朋友的工作。
“她人呢？”瑞德忍不住问，查莉每次这种场合就到处乱窜，肯定又在哪里和随机人物侃侃而谈。
“她今天交新朋友了，喏，C19，已经发展为互相请对方吃东西的友谊了。”
“多谢了，我去看看。”瑞德心情愉悦地往C区走，然后难以置信地停住了脚步。
“……然后看好了噢，我只演示一遍！”查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吧台那里顺来了调酒摇壶，在手里转得虎虎生威。
这个绝技查莉早就和他显摆了很多遍了，重点是她桌子对面坐的那个人，正安静地托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查莉边转边大呼小叫，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一瞬间瑞德以为自己的梦境又升级了，他经常梦到查莉，也经常梦到基迪恩，但他从来没梦到过查莉耍酷而基迪恩笑着观看的情景。
如果他醒来把这件事告诉查莉，她一定会拍桌子程度地大笑。
瑞德悄悄掐了掐自己，没有醒来，也有痛感，身边的一切还是那么真实，那只有一种可能。
八年没有联系的杰森·基迪恩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还和他的女朋友相处得很愉快，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似乎是某种冥冥之中的感应，瑞德看到基迪恩突然坐直了身子。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目光相遇，他似乎也惊住了。
查莉发现了听众的走神，也转过身往这里看了一眼，就发现了来找自己的男朋友。
“斯宾塞！快过来！”查莉热情地朝着瑞德的方向招手。一开始的惊喜过后就是无措与尴尬，瑞德觉得脚步像生了根一样，每走一步都困难极了。
基迪恩扬起眉，似乎有点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瑞德一声不吭地拉开椅子默默地在查莉身边坐下。有女朋友在一旁罩着他，瑞德突然有种很委屈的感觉。
“杰森，这位是我的男朋友，斯宾塞，这位是我的新朋友杰森，杰森正背包在弗吉尼亚州旅行，噢噢，他就是我昨天和你说的，那位。”她可爱地挤眉弄眼了一下，突然发现斯宾塞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怎么了Baby？”查莉关切地摸摸他的卷发，“是我爸今天欺负你了吗？”
瑞德看了一眼基迪恩，又转回来看查莉，一瞬间想起了很多个和查莉倾诉基迪恩离开所带来的痛苦的夜晚。
查莉没有和基迪恩共事过，她是完完全全的Team Spencer，这代表着任何让他难过的事情查莉都会一秒愤怒。
“查莉，这位就是我以前和你提过的，杰森·基迪恩。”瑞德艰难地讲出了原因，他从未想过再次见到基迪恩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八年的光阴让每个人都改变了很多，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需要被特殊照顾的斯宾塞·瑞德了，但以这样有些尴尬的场面互相介绍还是让瑞德有些难受。
要不是有照相机记忆，他都快觉得从前那些亲密无间的回忆是他幻想出来的了。
“噢……噢……Huh？”查莉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哑火了，难得支支吾吾了好几秒才来得及惊讶。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杰森等于杰森·基迪恩，一个深沉，智慧，试图在旅行中找回人生意义的角色，她早就该想到的！她的人生哪有什么巧合，尤其是这种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斯宾塞。”基迪恩也才反应过来，世界上竟然就是有这样的巧合，在途径小镇上聊得比较投缘的年轻人竟然是斯宾塞的女朋友，这时基迪恩才意识到他已经退出这些年轻人们的生活太久了。
记忆中的斯宾塞……总归不是这样的。
气氛有些凝固，基迪恩当初走的时候很果断，也给斯宾塞留了信件，但现在亲眼看到他亲近中有些彷徨的眼神，仿佛又想靠近，又拿不准他是否介意，这让基迪恩一下又愧疚起来。
说抱歉是他最不擅长的事情。
“你看起来……不同了。”瑞德轻轻地说。现在的基迪恩比他记忆中少了很多的忧愁，看起来旅行对他的治愈作用效果很好。
“而你看起来完全成长了。”基迪恩很快镇定下来，欣慰地点点头。
“你离开以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大家都一起经历了好多。”瑞德觉得自己一张口就有些哽咽。哪怕隔了这么久的时光，桌前的这两个人都是他可以毫无保留地暴露脆弱的人。
查莉一听瑞德的声音嘴就扁了下来，可恶啊，她好想哭，这些坏事能不能都离这些善良的人远远的。
瑞德刮了刮查莉的脸，表示他没事，又转头继续问。
“你最近怎么样呢？”有找到你想要的最初的热情吗？那些事对你来说有没有重新变得可理解呢？有找到你所寻求的幸福结局吗？
“令我惊讶的是，还真的挺好的。我有在一边旅行一边看看各地的人文风景，这也是这个小镇一开始吸引到我的地方。”基迪恩没想到瑞德会跳过质问或控诉，先问他这个问题。
不过这就是他认识的斯宾塞·瑞德，一个善良又柔软的孩子。
他很高兴现在瑞德的身边有同样善良的人陪伴，对于大半辈子每天都在接触黑暗的人而言，基迪恩知道查莉这样的人对他们而言有多可贵，因为曾经他也拥有过。
瑞德一时无言，他脑海里思考过太多次如果再遇到基迪恩，他想要说些什么，又问些什么，等真的到了此刻他又觉得没什么想说的了。
相比于从前经历的这么多事情，如今只要彼此都各自好好地生活着，就已经很值得珍惜了。
“所以你们……和我讲讲你们的事情吧，随便什么事情。”瑞德不先说话，查莉只是在一旁握着他的手表示支持，并不参与他们两之间的事情，基迪恩决定由自己来开启一段话题。
这么久以来，基迪恩一直以为自己还没有做好与旧人旧事重逢的准备。直到今天命运让他在这里与瑞德相见，他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心中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
瑞德想了想，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最后他决定讲那件彻底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事情。
“六年以前，我们正在和一个叫乔治·福耶特的连环杀手斗争。他对受害者……和他自己的身体都非常狠毒，这让逮捕他一度变得非常艰难。”瑞德和查莉对视了一眼，查莉笑了笑，表示自己就在他旁边陪着他。
基迪恩以为他们会讲一些浪漫相遇的事情，没想到这孩子一开口还是案件，他也根本没想到这个故事会是这个走向。
“到了后期……福耶特开始非常执着于做任何让霍奇的人生痛苦的事情，于是他盯上了海莉和杰克。
他们不得不被纳入保护计划，整日由联邦执法官监视保护，霍奇连他们在哪里都不能知道，否则就会带来危险。”
基迪恩头疼地摸了摸后脑勺。
就是这样，一提到这种事那种浑身发冷，浑浑噩噩的感觉又来了。
莎拉出事的那天是他最痛苦的噩梦，他早该知道的，只要有人不停地在做这份工作，他们的家人，朋友，爱人就会不断地遭遇同样的事情。
“然后事情可能会有点超出你的想象，因为有一天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有一个叫海莉的陌生女人被人杀了……他强迫霍奇听完了海莉最后的遗言，然后杀了她。”查莉接上瑞德的话，看着基迪恩第一次露出了完全惊讶的表情。
“抱歉，是我理解的那样吗？就像预言那样的梦境？”基迪恩难以置信，因为如果这是真的，霍奇差一点就要重复他的命运了，甚至他的孩子还更小一些。
但瑞德认真地点了点头，又补充了更多的细节，这让基迪恩意识到这戏剧性的转折并非夸张。
基迪恩对这种预知能力感兴趣极了，如果是别人在这里说这些，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但他觉得查莉绝对不是那种爱胡乱开玩笑的女孩，还有斯宾塞在一旁补充，这也意味着整个BAU都接受了这个令人震惊的现实。
“明天来我们家吃饭吧！”查莉看出斯宾塞在一开始的惊讶过后逐渐找回了和基迪恩旧时相处的模式，他还是渴望再和基迪恩多相处一会儿。
“啊……”基迪恩有些为难，心里已经开始想各种推脱的理由了，查莉不给他纠结的机会。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好吗好吗好吗好吗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查莉晃晃瑞德的手，他也学着查莉那种小狗般难以拒绝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基迪恩。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瑞德跟在查莉后面复读。
基迪恩所有想说的话都被眼前两个人期待的眼神噎在了喉咙里，他从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过斯宾塞这么难以让人拒绝呢，基迪恩猜他是受到了眼前这个女孩的影响。
最后基迪恩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你们来定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旧时回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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