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jas

64、尾声

　　谢谢所有为此文评论和感慨的人们。我是一个懒人加笨人和蠢人，一直不晓得还可以作者加精。
　　今天晓得了，南北西东的评是我加的第一个精华，之前的，相信我，我全都仔细看过，要知道，我是一个自恋的人哪。
　　但是，但是，我懒得回去一个一个的找来加精华了。请辛苦写评的人要原谅我。

　　尾声

　　寒风从店门口的街道上卷起落叶飞快地跑开。天色阴霾。
　　何真知说：“好像要下雪了。”转过头来说：“罗一一，你到底想好没有？”
　　我笑：“喂，伺候公婆是你的职责好不好？叫我到陆鹏家里去晨昏定省，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你这个媳妇也当得太便宜了吧。”
　　她懒得理我：“你不是很眼红我当老板娘吗，现成的机会在眼前。”
　　我嗤之以鼻：“我去那边，只不过是给陆鹏打工管他的店，换言之，一半也是给你打工，这样比你心亏不亏？”
　　陆鹏从柜台上抬起头：“过两个月到春天的时候你再去吧，北方这会儿很冷。”我说：“我可没答应。”他笑嘻嘻：“我已经跟爸妈说好了，他们开心得不得了，筹算着给你买新被褥新床。”
　　我吓了一跳：“喂……”
　　陆鹏温和地说：“一一，你反正也是打算先到处走走，然后选择自己想做的事。不如就先去我家，那个地方虽然冬天很冷，但你会喜欢，如果住几个月不喜欢，再离开也不迟，好不好？”
　　他看看我，接着说：“你一直喜欢跟我爸妈聊天，他们也很想你。”
　　我接上去：“何况，那边的两家店，熟手就快移民，找合伙人又没这么快，没有人看着着实不放心，不如找罗一一暂时顶缸，自己就不用马蹄跑开花。到时候两三个月后罗一一要走人，也都找到合用的人啦。”
　　陆鹏无可奈何地看着我，然而眼中都是宠爱的笑意。
　　我的脑中浮现出幼小的自己拿了细竹丝扎的帚子拚命扎陆伯伯的屁股，欢快大笑着来抓我的陆伯伯；还有，电话中虽老仍笑声豪放的陆伯伯，温柔爽利的秀姨。我不禁笑起来。
　　何真知忽然说：“呀，好大的雪。”
　　真的，开始下雪了，而且是雪片越来越大，慢慢地漫天飞舞。
　　这座城市，很少下雪，我只记得幼年的时候，下过好大一场雪，第二天早上起来，一脚踩进大院子，雪居然没过了我的膝盖，我高兴地在院子里堆雪人，然后罗见来了，他要跟我比谁堆的雪人大，最后，他没有我堆得大，就大力把我的雪人推掉，做着鬼脸跑着躲我愤怒的雪球：笨蛋罗一一，笨蛋罗一一。我仿佛看到他挤着个眼睛，嘻皮笑脸的样子。不禁微笑起来，罗见，我就是笨蛋罗一一。雪花在我的脸颊上，冰凉的。罗见，你在天上一定很好。
　　旁边递过来一只手机，我抬眼，看到骆荒。
　　手机里是何和的声音：“姐姐，我听说你要到北方去了？”
　　很久没有何和的消息，之前我问过骆荒，他说她回家了，不算很好，但很坚强。何和本来就是一个柔韧的女孩子，我没有去打扰她。
　　这个声音变得沉静，她温柔地、亲近地说：“姐姐，过了年以后我会回来找工作。你等我回来再走好吗？我想见见你。姐姐，我想你。”
　　我温和地说：“你爸爸妈妈让你过来吗？”
　　何和说：“这是我的家乡呀。我告诉他们罗见不在了，可是我希望能就近照顾他。爸爸还是生气，可是妈妈不生气了，他们答应我过一两年也会搬回来。”
　　我说：“好，我等你回来再走。”
　　我把手机还给骆荒，他笑了笑，说：“一一，直到重逢，我才知道原来你在OE里提到的何，就是何和。……你放心，我会照顾她。”
　　我看了看他，低下头笑了。
　　真好，我们都走出来了。时间，让我们都走出来了。
　　他忽然微笑：“在高一的时候，有一个晚上，其实我问过夏为春，我问他是不是爱你。”
　　我看着他，心情出乎意料地平静，带着探询。
　　他说：“我记得他当时笑了，月光洒在他脸上，笑容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温柔，他说他记得很小的时候你把他从树上踢下来，折了脚，然后你对着他哭，抹着眼泪，一脸的黑灰污渍，可爱到不象话。然后他指着月亮说，那天晚上的月亮跟现在一模一样。”
　　他轻声说：“他是爱过你的，至少他指着月亮跟我说话的时候，他是爱你的。”
　　我看着雪花落下来，落下来，伸出手去接，然后我问：“为什么你一直都没告诉我呢。”
　　他答我：“因为没有必要。”
　　是的。因为什么都不能改变。

　　骆荒忽然说：“叶华。”
　　不远处的对街，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车子停在他的面前，司机小赵正焦急地说着什么。
　　他看着我，我微笑着看着他。
　　他问过我为什么辞职，我说，因为我弟弟死了，这让我明白我不必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他沉默许久，说：“罗一一，如果再晚几年认识你，我们是有机会的吧。”
　　我挂上电话。
　　他终于明白了。

　　漫天的雪飘落，但没有积起来，也许要等到明天。铅灰色的云压在头顶，然而还是很高远的样子，我靠在门上，静静地，看着他的车子远去。
　　店子里何真知说：“罗一一，下大雪了，来，我们关店门去植物园优阁吃老酒看梅花。”
　　我笑起来。

　　（完）

作者有话说

　　记得是04年3月份开写的，是我第一篇长篇，写得很累，因为感情太多，很辛苦。
终于写完了，很高兴，可以快乐地过国庆去了。
在此，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一年半来一直在看，这让我非常的感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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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我在另一个论坛里写的一些话，今天早上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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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骆荒最后的信，其实我有两三天没有更新也是在想这个问题。骆荒这个包袱是我一开始就埋下的，当一一开始写OE的时候我就想好了那个收信的人是骆荒，本来还想安排一一和骆荒在一起的，当然那样的话骆荒的形象就和现在不同了。
可是写着写着，思路就完全转变了。
我觉得，一一是不是有个结局，不是这篇文字需要交待的，她需要的是开始。浪费了这么多眼泪这么些年，她应该有重新的开始的。
我想了很久，一直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本来想以骆荒的一封回信结束，后来想了让骆荒打电话的写法，也是因为不想重复林千红的交待方法。至于为什么想这么久又终于写了，我自己也很矛盾，首先是我想丰富一下骆荒这个人物，其次，我觉得这个OE不交待，倒真的象心扉的信了，这个，我不喜欢模仿（事实上吾生也晚，什么好桥段都被人写过啦，可是太明显的模仿桥段我还是会觉得羞愧），再次，骆荒的这个巧合，其实跟咱们坛子上有些老同学无意在此重逢有感（笑），最后，综合全文，如果信不是骆荒收的，骆荒少年时没有暗恋过一一，那么骆荒就从未走进过一一的心里，一一也从来没向任何人表示过她对夏为春的疑惑和疑问，他不会突然提起少年时夏为春爱不爱一一的问题。
之所以要交待夏为春到底爱不爱一一，其实本来可以不交待，因为都过去啦，一一也看淡了。
但一一到底是一个性格很犟的人，如果可以知道一点答案，她应该还是会想知道吧，就算看淡了，可到底不是老人啊。她不再爱夏为春，可是，夏为春对她永远是一个铭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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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个文写了一年半了，我是一个很生的生手，也是一个很懒的人，从来都是兴之所致，写字是一个很喜欢的兴趣，首先，必须娱己，我才会写下去。说实话，写得很辛苦但也很开心。我其实在写的时候就知道它有很多毛病，但为了不忘掉一些构思，我就这么写了，然后，我也不懂怎么才能写得好－－能力也是一个问题，有很多时候我真的是力不从心，所以会有些唠叨，因为没办法象有些人可以用很简洁很一针见血的文字来表述我想表述的，上次跟朋友说，会有很焦燥的感觉，因为明明就是一层窗户纸，明明知道捅破了就会表达清晰，可是我就没有那个能力去捅破它，所以焦燥不乐。这也是我一拖再拖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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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唠叨了又。我写的时候对自己说，我不会说出我对文中人物自己的看法，除非写完之后。现在觉得，说不说也没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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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那句话：
晋江的、来看我文的朋友，谢谢你们。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