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侧》紫苏芸香

2、笙歌

　　夜夜笙歌不停，是谁又醉了一场梦？
　　玖帝斜斜地靠在铺了新进贡的雪兔绒毛垫的龙椅上，半眯的眼漂着眼前那群精心挑选的歌舞优伶，偶尔会有美貌的娈童将切好的水果点心，喂到他嘴边。
　　整个霁澜殿只有，俊美的，男子。
　　“行云，你若有话便直说。憋得太久，对身体不好。”玖帝瞟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沉着脸却一直冷眼旁观的人，似笑非笑地等他开口。
　　被称作行云的人，看来不过只有弱冠年纪，一双黑眸沉静地像千年潭水波澜不惊，他垂手而立，一身天青色长衫，衬得一张俊逸的脸更加气度不凡。他恭恭敬敬地低着头，话语中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冷然：“臣不敢，只是书房的奏折已经堆成山了，陛下什么时候去处理下？”
　　“呵呵，那些老臣还真是顽固啊。”玖帝拿了身边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嘴角的笑意深了一分，“所谓闺阁之事，什么时候也成了大臣的议题之一了？就那么喜欢将朕的私事来做大堂之论么？呵呵，看来他们真是闲得发慌了。最近西边有些有趣的事发生，要不要让他们去那边娱乐下？……”说起来那么随意，却怎么都不像只是说说的口气。
　　行云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回道：“陛下还是不要说笑了，否则臣实在会很麻烦。”不恭敬的语气，意思简单明了，你乖乖地不要乱来，再给我惹麻烦你就试试看。
　　如此出言不逊，若是旁人听到，定是认为行云心怀不轨，会治个忤逆之罪，可惜这一席话，却并未让玖帝有一丝变色，微倾的身子又咬过了一名乖巧的娈童递来的点心，脸上笑意不减：“那些奏折你压着不就好，反正说来说去都是一个意思，有何看的必要。”
　　行云语气依旧平淡：“总压着也不是办法，外面的传闻已经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陛下若是有空不妨还是去皇后陛下那一趟，也好遮盖下众口。”
　　“传闻？呵呵……”玖帝一把揽过身旁一个正在倒酒的娈童，一个用力便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再一个俯身，捉住了那粉嫩的唇，便是一个长吻，直让那白皙的脸泛出了红润，玖帝才罢了口，一副悠悠然的表情看着行云：“这只是传闻么？”
　　行云一脸风轻云淡地看着他完成那一系列的动作，有些无趣地回道：“你这戏，要做到何时？”
　　玖帝用指腹轻轻摩挲这那娈童精致的面容，淡淡地问：“行云，你遇到过非她莫属的女子么？”
　　行云略微摇头，语气不变：“臣，还没有那福分……”
　　玖帝将手伸进娈童的衣裳中，在他的后背来回摩挲着，直将那娈童挑逗得面红耳赤，微微地喘息。玖帝一边行动着，一边缓缓地开口，语气带着丝丝的无奈：“其实我确实不喜欢女子，不，确切地说，我不喜欢后宫。进了那个地方，每个人都会为名为利斗得你死我活。你说那样的女子还有哪点可爱的地方？”他这话似在自问自答，又似再问人，只是无人能答。
　　行云不语，这是皇家的无奈，玖帝心中的那个结，只有他自己能解，别人开不了口。
　　“去安排吧。朕要私访出巡。”帝王之气严厉而不可抗拒。
　　“是。”行云一个转身退了下去。
　　玖帝低了头，将自己埋在了娈童的颈间，呼气微软，带着无尽的魅惑：“今天，就让你陪我吧。”
　　衣衫褪去，裸露的皮肤，白玉无瑕。一个翻身，将那人压在了身下。
　　各色优伶，侍从迅速退下。
　　香烛燃尽，只留下，一夜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