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杜立德》同人：过去的事，现在的事》西风爱猫

1、过去的事，现在的事

　　在“杜立德”诊所见到瞳小姐，我很惊讶。很多年不见，她仍是那么友善、温和，只是一如当年的温婉笑容中，掺杂着一种悲凉的情绪。她的遭遇我略有耳闻。结婚七年的丈夫忽然跟一个另女人殉情而死，任何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都会崩溃吧！死去的人一了百了，而活下来的人，则要面对失去亲爱的人和被亲爱的人背叛的双重痛苦。
　　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当年得知瞳小姐结婚的消息时，我难得地在“杜立德”脸上看到了可称得上沮丧的神情。作为能跟他说上话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瞳小姐绝对是很特别的一个。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伸出援手，虽然只是卖剩下的盒饭，但是那所代表的关爱还是让“杜立德”感受到了浓浓的温暖。温柔美丽的大姐姐对不谙世事的书呆子小男生来讲，绝对是无法抗拒的诱惑。我当年这样打趣情窦初开的“杜立德”，他总是马上心虚地岔开话题。可以想象，瞳小姐结婚对年少单纯的他造成的打击。
　　现在，瞳小姐忽然出现在“杜立德”诊所里，意外之余，我还有种不可言说的落寞心情。初恋总是最刻骨铭心的，即使当年不了了之，多年以后重逢的时候，心中也难免会有所动摇。我看得出，“杜立德”面对瞳小姐时，有种不自觉沉入怀念的感觉，淡淡的感怀，不能直白表达的关心，想靠近，却又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我故意把目光移开，不去理会心中腾起的那股难过。或许，有些我一直否认的情感，不经意间已经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几天之后，我再去诊所的时候，瞳小姐已经离开了。
　　“瞳小姐出去了吗？”我假装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
　　“杜立德”摘下听诊器，“她回家了。”
　　“哦。”我看看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他，应道。
　　“花菱医生，您都不知道‘杜立德’医生有多过分啊！”明日香抱着两箱药品从外面进来，“瞳小姐说她的猫托我们照顾，‘杜立德’竟然冷酷地说，我们不是做慈善事业的，如果她不要她的猫了，那么我们就会把它处死。瞳小姐该是多么伤心啊！自己信任的朋友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外行人，你多什么嘴啊！还有那么多新进的药没有整理，你是想通宵加班吗？”“杜立德”毫不客气地打断喋喋不休的明日香。
　　“好啦好啦！”我接过明日香手里沉甸甸的药箱，当着和事老，“那么刺激她一下，瞳小姐才会冷静下来啊！要不然肯定出大事了。”
　　“外面的那些药全部给我分好类、摆到药剂室里面去，下午五点之前做不完，今晚没有你的饭吃。”“杜立德”霸道地下达命令。
　　“啊！太过分了！”明日香嘟囔着转身走出门去，突然又探头进来抗议，“喂！医生，您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啊！做饭的明明是我啊！为什么我没有饭吃？”
　　“杜立德”抬头瞪了她一眼，她扮了个不满的鬼脸，然后快速闪出去了。
　　“你还真是以欺负小女生为乐啊！”我讽刺他，“不过对瞳小姐你倒是自始至终都很温柔谦逊，真难得。”
　　“杜立德”没理我。
　　“果然，瞳小姐是不一样的吧，对你来讲。”
　　“杜立德”还是没说话。
　　他的沉默让我有些烦躁。
　　“你怎么让她一个人回去了呢？她现在的情绪应该还不是很稳定吧！”我问。
　　“至少不会再做傻事了。”“杜立德”在病历本上记录着刚刚检查完的动物的情况。
　　“呐，”有句话在我心里徘徊了好久，我决定说出来，“她现在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你难道不做点儿什么吗，这是绝好的机会，虽然这么说好像有些趁人之危。”
　　“我那天在电话里说的那一堆难听的话，不就是为安慰她所做的事吗？”他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那种安慰，一般人都消受不起吧！我在心里哭笑不得地想。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那么喜欢她，当年没能在一起很遗憾，现在可以了啊！”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心里好像比没说出这句话之前更加憋闷了。无论怎样，比起同性的我，果然还是选择瞳小姐才是一条更好走的路吧！
　　“杜立德”放下笔，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我忽然有点儿不敢看他。
　　“哦，喜欢……确实喜欢。”他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这两个字像针一样刺在我的心上。之前说给我听的时候，虽然我惶恐着躲闪，但是明明觉得很悦耳。
　　“是吧！所以说要好好珍惜这次难得的重逢啊！”
　　“嗯，我应该马上给她打电话，把她追回来。”他认真思考着，那神情好像是在回忆着瞳小姐的电话号码一样。
　　“对嘛，你竟然还把她放走了。”
　　“努努力的话，我这间诊所就可以有老板娘了啊！嗯。”他托着下巴，无限畅想中。
　　“是啊，现在想明白了还来得及。”
　　“瞳小姐做的饭还那么好吃，这样就可以不再忍受那个外行人的恶劣厨艺了。真是个好主意啊！”他依旧做严肃思考状。
　　“唉，真是笨呐！还好有我来提醒你。”我故作轻松地笑道，其实心里那种越来越清晰的痛感已经让我的声音都有些异样了。
　　“是我笨还是你笨啊！”“杜立德”突然举起手中的病历本，不轻不重地敲在我的头上。
　　我咧咧嘴，摸着麻酥酥的头顶。
　　“看到她现在的情况，我确实觉得很痛心。”他有些伤感地说，“我不否认自己当年喜欢她的那种心情，但是，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那更像是宠物对饲主的感情吧！或者是，对亲人的依赖。”
　　宠物，饲主，我回想起当年傻乎乎的“杜立德”在瞳小姐的温柔注视下大块朵颐盒饭的情景。
　　“但是，那还是喜欢吧！喜欢的心情不会轻易放下的。”我轻声说道。
　　“再喜欢，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杜立德”淡淡地笑了笑。
　　“如果……你们现在能在一起，她多少也能获得一些解脱吧！”
　　“没那回事。”他无奈地摇摇头，“虽然被丈夫背叛了，但是瞳小姐其实还是爱着他吧！否则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所以说，人类真是很奇怪的动物，爱和恨相辅相成，同等分量。”
　　我没再说话，体味着“杜立德”的话中的酸楚。
　　“你省省吧！想那些有的没的。”他忽然把脸凑过来，直视着我的眼睛，“我在乎的是现在的事，现在我的感情和我喜欢的人。”
　　我慌忙把目光移向别处，不接他的话茬。
　　“好了，我们扯平了。”他继续埋头手中的工作。
　　“扯平什么？”我不知所以地问。
　　“我为你吃醋，你现在又为我吃醋，这不就扯平了么？”
　　“你胡说什么啊！”我赶忙否认。
　　“没吃醋吗？不知是哪个家伙刚才明明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还在强颜欢笑。演技差就不要出来表演啊！真是丢人。”他尖酸地扫了我一眼。
　　正当我想进一步替自己狡辩的时候，药剂室里传出叮叮咣咣的响声和明日香的尖叫。
　　“杜立德”皱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
　　“八年前的醋你都吃，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啊！去帮帮那个外行人吧！否则她非得把我的诊所砸了不可。”他向我挥挥手。
　　“我才没吃什么醋呢！”我始终没能理直气壮地喊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