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心禅

4、初遇

　　第四章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上官孤鸿总幻想着自己能像鸟一样在空中飞翔，自由的享受阳光、空气。当他刚学会秘籍上的轻功之后，他就经常在山谷中、树梢上飘来飘去，体会在空中飞驰的感觉，后来他无意中吞吃了“白晶果”（这是他后来在《飞花录》上查到的），平添两甲子功力，轻功更是炉火纯青，后来他更是可以长时间驭风而行，在空中任意飘飞。

　　上官孤鸿一路下来尽挑人烟稀少之地，一路驭风而驰。下山之前他也并没有具体打算，这一路上他都是在荒郊野外度过几乎没碰到什么人，因此他对这个世界的环境并没什么了解。快意驰骋了几天之后，在这天清晨，上官孤鸿终于发现一条大道，在古代这好像应该叫官道。道上的人们正急急忙忙往北方赶去，细细观察，发现有很多是商贩，或挑担，或推车，看样子好像是去赶集；其间还有一些人或佩剑，或腰挎大刀，有些是策马赶路，有些是三五成群一路畅谈，这些应该是所谓的江湖人物吧；此外又有几个结队的书生，带着几个小书童，估计是赶考的：这不是在演电影？！虽然说上官孤鸿已经确认自己穿越时空来到古代，但是乍一看见这么多活化石一样的古人，而且自己也要成为这些人中的一个，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激动？渴望了解这个世界还是渴望被这个世界了解自己？自己不是很希望自由的闯荡吗？为什么现在看到这么多人反而更加寂寞呢？难道是因为前世太寂寞的缘故？

　　上官孤鸿略一沉吟，拍拍脑袋，对自身的反常很是诧异，自嘲的笑了笑，飘然下树，从容的走向大道。当然，在走上大道之前，他内敛精气，收敛了外在的光华，此时的他看上去与那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挑，毫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无异。上官孤鸿步出林子，用手中的包袱拍了拍下摆，忽然觉得有人正盯着自己，抬头一看只见此人一身青袍，大概有一米八左右，面如冠玉，温文尔雅却又傲气十足，一双星目中充满惊奇、探究还有其他一些不知名的东西。看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上官孤鸿先是一惊，脸一红，然后感到很是那恼怒，心想自己都是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还被一个二十左右的毛头小子盯着真是可恶，于是两眼一瞪，脸一寒，手拽着包袱往后一摆，怒道：“小子，看什么看！”嗓音非常的清脆悦耳，还带着几分稚气，但用这美妙的嗓音配上这恶声恶气地话语是一种怎样的效果呢？上官孤鸿心一寒，糟糕忘了变声了,脸上火辣辣的!只见青袍男子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只感觉那笑容暖暖的，像一缕阳光，上官孤鸿内心一动，随即警觉起来，对自己及暗骂道：真是变态，对着男人还会心动，可恶！随即走上官道，匆匆从青袍男子身边走过。上官孤鸿感觉到那两道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心中还时不时地浮现那个笑容，心里很是懊恼：哎，大概是在山林里过的太久了吧，连个古人都摆不平，想当年自己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阿。

　　半个小时之后，上官孤鸿终于摆脱那灼人的目光。此时他已随着人流来到进入一个名叫月城的城市。走在大街上，上官孤鸿的感觉恍如走入古装片现场，两旁店铺林立，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站立在大街上，感觉着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切显得那么遥远，不可思议，但又是如此的贴切，人们那自然的表情，繁忙的景象又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不是梦。这时，上官孤鸿又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随即警觉起来，但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估计是前世的职业习惯吧，走到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况且这世界上也没有认识的人。漫无目的的逛着，不觉间已经时至中午，恰巧旁边一个酒楼，挺气派的，现在正是酒楼营业的高峰时期，走进去一看，一楼已经是人满为患，店小二忙着把上官孤鸿引到二楼，正好靠窗的一桌人刚吃完离开。上官孤鸿随意点了四菜一汤，边吃边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这位小兄弟，可否能与你并个桌？”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抬头一看，居然是他！此刻他正挂着笑容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上官孤鸿很是诧异，居然在酒楼上又碰到他——今天早上碰到的那个男人，也是来到世界第一个与自己有过交流的人（就算是交流吧）。
　　“不客气，请自便！”声音仍是那么清脆悦耳，变化不大，但仍是稍微做了那么一丝丝处理，使人一听就知道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想起早上那个暖暖的笑容，上官孤鸿就感到脸热热的，心暖暖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大概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遇到对自己笑的人吧，对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这位小兄弟，喂，小兄弟……”
　　“嗯…你是在跟我说话？”糟糕，刚才只顾想着事情。
　　“这里的米饭是不是很特别？”
　　“嗯？”
　　“我看小兄弟刚才只顾着往嘴里填米饭，以为这里的米饭……”他嘴角微微翘起，眼里都是笑意，他的眼睛很清澈，虽有那么一丝戏谑，但仍感觉他的笑容很纯。
　　“这，呵呵呵……”果然山林里呆得太久了，都不知道怎么与人应对了，上官孤鸿很是尴尬。
　　“在下李剑心，想与小兄弟您交个朋友，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
　　“？？？”上官孤鸿满脸疑问，怎么突然之间就提出结交的请求，难道古人都是这么古道热肠么？
　　“在下此次初到月城，没想到能与小兄弟您在如此短的时间两次碰面，这也算是有缘；再者，看小兄弟你气质出众，若能与小兄弟这样的人物结交是在下的荣幸。”
　　这也忒能扯了吧，不过看他的眼神很是诚恳，况且上官孤鸿自己心里也是有那么点希望，就只是一点点哦。于是，
　　“李公子您太客气了，看公子您气宇轩昂，气度非凡，非富即贵。在下一介山野草民，若与公子您这样的人中龙凤结交，恐怕有辱公子您的身份。”汉！！这文邹邹的话可真费脑子。
　　李剑心很是惊讶，随即又道：
　　“贤弟太过自谦了，能与贤弟这样的人物相识，这是为兄前世修来的福分。”
　　这也太快了吧，不到一刻时间，用古文说是不到一炷香时间，就从“小兄弟”变成“贤弟”，还自称是“兄”，你怎么就知道我比你小？不过我虽用的是前世那张跟了二十五年的脸，但是配上这体型，与对方修长的身材相比，唉！不认小也不行啊。既然他已经自称为“兄”，我若再推拖也就显得太过矫情。
　　“李兄，您真是折杀小弟了。承蒙李兄看得起，小弟上官孤鸿在此敬李兄一杯。”说罢，拿起店小二刚为李剑心端上来的酒斟了两盅。
　　“李兄，请，小弟先干为敬……咳咳..咳..”一杯酒下肚里立马觉得辣辣的，像是有把火在肚中燃烧，估计现在脸上也是红红的吧，虽然带着人皮面具，但这抹火红现在也是若隐若现的，估计这体质不适合饮酒。
　　“哈哈哈…，看不出斯文俊秀的贤弟确也如此豪爽，有江湖儿女的气度。贤弟复姓上官，不知与婺城的上官世家是否是一家？”
　　“婺城？上官世家？不瞒李兄，小弟自从出世以来就一直住在山中，此次乃小弟首次下山，对世间的一切小弟还需李兄多多指点。李兄说的上官世家小弟委实不知。”这话可不是骗人的哦，借尸还魂五年以来就一直就在山林里呆着，至于这具尸体，呸！应该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是否与那个什么上官世家是否有联系我不清楚，况且我也不想与他们有联系呢。
　　“难怪为兄第一眼见到上官贤弟就觉得贤弟飘逸洒脱，原来贤弟并非世俗中人。为兄家住京城——龙城,世代经商，为兄在家排行第三。因性喜游山玩水，游历过很多地方，这世间许多俗事也略有耳闻，贤弟若有疑问但问无妨，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客气，为兄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呵呵，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我正发愁今后该怎么玩呢，既然碰到京城的商贾子弟又有同样的志趣，那我就赶紧巴上以后也有个免费导游，上官孤鸿心里乐呵呵的想着，于是两样放光的看着李剑心，赶紧说道
　　“如此小弟先谢过李兄，小弟刚下得山来对世间风俗所知有限，以后还要劳烦剑心大哥你多多指点。”呵呵，既然你已经以兄弟相称，那我也乐得顺水推舟，以后有的烦你呢，亲亲剑心大哥你可别烦小弟哦，哈哈哈，上官孤鸿想着想着就得意起来，不觉间露出灿灿的笑容，这也是他长久以来笑得最舒坦的一刻。
　　对面的李剑心听得上官孤鸿叫他一声“剑心”心里一震，接着又看见他露出耀眼的笑容，不觉间看呆了。
　　“咳咳…咳..”上官孤鸿见他直愣愣的对着自己发呆，心里感觉毛毛的，这亲亲剑心大哥不会是个gay吧，看样子也不像阿（作者：难道你Y还专门研究过？），这张前世的脸虽然也挺俊秀的，但不会这么有同性缘吧，虽然本人不反对同性相恋，但也不提倡，更不会身体力行哦。
　　听到上官孤鸿的咳嗽声，李剑心一惊，俊脸一热，赶忙喝了口酒作掩饰。
　　“不知孤鸿贤弟是否已经找到住处，若不嫌弃可搬至悦来客栈的紫竹别院与为兄一块住。”
　　“这怎么好意思劳烦大哥呢？”嗯，这紫竹别院听起来挺高雅的，应该是个不错的住处，虽然自己也有点钱，但也有坐吃山空的时候，现在是能省则省，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鬼知道哪天会碰到急需用钱的时候。不过总不能叫我打蛇随棍上，立马答应说好好，这叫我颜面何存啊，必要的矜持还是需要的嘛，况且像剑心大哥这样的古人是多么的古道热肠阿。果然
　　“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客气，况且孤鸿贤弟初次下山，对世间俗事也不是很了解，有大哥在也好有个照应。而且贤弟不是有些事要问大哥么所以老弟你就别推托了，就这么定了。”说着他已经叫店小二结帐，拿起上官的包袱就催促着走，说是先去别院看看，如果不习惯就换别院。

　　哈哈哈，剑心大哥您老真是太好了，我若是女的肯定会爱上你，不对，应该是你若是女的我肯定娶你，上官孤鸿心里感动得热乎乎的，没想到自己怎么快就能得到别人的认同，这么快就融入这古代社会，不过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一般的顺利，双方的称谓从小兄弟——公子；贤弟——李兄；剑心——孤鸿；大哥——小弟，这只不过一顿饭的时间，想想真不可意思，难道他对自己有所企图？但细细观察也没发现什么，想当年自己也是阅人无数，难道看不透一个古人，算了，就相信剑心大哥的古道热肠吧，毕竟对方眼里的热切真诚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即使万一有什么，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