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心禅

33、33

　　小田螺是田七的孙女，祖孙俩原本居住在滇州，世代行医，两年前无意中得罪了五毒教的圣女，小田螺的两眼被毒瞎了，祖孙俩差点就命丧毒教，恰巧那时李剑心采药经过及时出手救下了祖孙俩。彼时李剑心刚出道不久，就带着祖孙俩先在在京城安定下来，又出钱开了家药铺请田七作掌柜兼大夫，自己一年到头在外采药游历。本来要是做周边七邻八舍的生意也赚不了几个钱，但是李剑心和田七老爷子都不是常人，田七本来也是医术高超之辈，而李剑心也是名师出高徒，且无论所采的药以及炼制的药都是极品，这样一来颇受武林人士以及那些在上位者的厚爱，虽然地处偏僻，客流却也是络绎不绝，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短短两年时间，仁心堂无论是医术还是药丸在京城都小有名气。虽然如此，田七还是医治不了自己孙女的眼睛，但是后来在李剑心数天医治下，孙女的眼睛竟奇迹般的逐渐好转。田七对这年轻人佩服不已，他不在的时候尽心帮他照看药铺。其实名义上这药铺是李剑心的，然实际上这已经是自己和小孙女的家，所有的开销调度李剑心完全放开由他自己支配，田七对李剑心的信任感动不已….想着，刚闲一伙儿，门外又来了几个看病抓药的……
　　“田伯，辛苦了。”田七刚送走两个来抓药的，转身在药铺门口出现二人一马。这马熟悉，声音也熟悉，但是这人的面貌？

　　“客官您是…? 哦，里边请”猛然间想起这颗可能是江湖上的易容术，连忙将眼前的人迎进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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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药铺的店堂，向右转个弯，就来到了店铺的后院。眼前的景象令上官想起月城的紫竹别院，还有南郭村李老秀才家的小竹园：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
　　用《诗经•淇奥》中这些文字来形容眼前的景色以及身旁的人好像最为恰当不过？摇摇头，感觉心里怪不好意思的，这会是自己和他的“窝”？默然侧头，发现他也在探寻的看着自己…..

　　穿过绿竹掩映的鹅卵石小道，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坐南朝北的两层竹舍。前面的老者利落的打开一层的竹们：“少侠，您不在的时候，小田螺几户天天帮你清理这屋子。”

　　“小田螺的眼睛怎么样了？”进入竹舍，老人忙着给李剑心和上官端茶倒水，上官则忙着大量着四周：竹桌、竹椅、竹帘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竹制的，当然喝茶用的茶杯是青瓷的，但是上面也描绘着栩栩如生的竹子。无竹令人瘦，无竹令人俗，此地还真嚼出清高脱俗的味道，就像那个酷酷拽拽的他。

　　“鸿儿，先过来喝杯茶！”这时李剑心摘下了这连个月来一直戴着的人皮面具，而上官也抽空换回了前世原来的那幅脸孔。

　　“少侠，这位是….”看到眼前向来刚毅冷峻的人对着一同随来的陌生青年一脸柔和，田七很是诧异。

　　“田伯，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某的未婚妻上官…”

　　噗——一口茶刚含入口中，冷不丁的被李剑心如此“直白”的介绍下了一大跳。

　　“鸿儿，慢点喝！”本来两个人的时候，任他自己娘子长娘子短的叫无所谓，但是没想到在外人面前就这么直白的介绍自己是他未来的老婆。这个也刺激太大了些，心里的感觉还真是有点怪异。

　　“田伯好！”整了整湿乱的茶几，上官也随着李剑心跟田七打了声招呼。

　　这明明就是未及弱冠的小男孩！田七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少侠夫..夫人好！”轰！上官一下子慌了手脚，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而看到上官的窘态，李剑心竟然出奇的开心。

　　“爷爷，李大哥是不是回来了？”清脆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上官微微诧异，转眼进来一个十岁光景的小女孩：鬓发垂髫，一身翠绿的衣衫，瓜子脸，眼睛睁得很大，但是有些空洞无神。

　　“小田螺，李少侠在这边。”田七招呼道。

　　“李大哥，你真的回来了，前几天小田螺还梦到你带着漂亮嫂子回来了。”小田螺兴奋异常，口无遮拦的说道。

　　“哈哈哈…”听到有人说“漂亮嫂子”，上官头皮发麻。而李剑心虽对小田螺的提前感知有些诧异，但听着却十分舒坦受用。

　　“小田螺，你的眼睛最近感觉怎么样？”

　　一听李剑心问这话，小田螺兴奋得抓住他的手，眼睛张得更大。

　　“小田螺已经模模糊糊能看得见一些东西了！”

　　“等下大哥给你上药。”此时的李剑心不知道是格外开心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表现得真像一对亲兄妹一样，上官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吃味，想当年自己就没有碰到这么好的人。

　　“李大哥，真的有那味药了？”

　　“是的，大哥答应了小田螺的。等小田螺的眼睛治好后，大哥要让小田螺好好看看漂亮嫂子！鸿儿，你也过来见见小田螺。”

　　上官本不想理会李剑心，但是看见小田螺期盼的眼神，内心不忍拒绝。

　　“嫂子肯定很漂亮。”抓住上官柔柔的细手，小田螺说道。

　　看着小姑娘无神的大眼，上官有些心痛，一时无语，腾出手，轻轻抚摸着小田螺的眼眶，说实在的，他到现在还有些讶异。

　　“小田螺，先让大哥大嫂好好歇一伙。”这时田七插话道，“少侠，老朽还得到到外头看着。你们先歇着，一伙儿小田螺给你们做饭去。”

　　“小田螺会做饭？！”上官很是惊讶。

　　“嫂子，小田螺虽然看不见，但是做出来的饭菜爷爷和李大哥都说很好吃哦。”小田螺很是自豪。

　　这个女孩很特别，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内心却充满阳光、天真，在这一点上无论是南郭村的狗娃还是长河上的翠儿都一样。

　　“要不要嫂子帮忙？”话刚出口，上官感觉哪个地方不对劲，再看李剑心眼神充满笑意，嘴角也乐得翘上了天，真是诡异，有什么好乐的。

　　“嫂子你今天累了，先歇着，等下再请嫂子吃小田螺的拿手好菜。”再次听到“嫂子”一词，上官感觉脑海轰然作响，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来着？？我没说，什么也没听见，什么都没有，但是你明明就说了…

　　咿——呀，上官苦笑不已，原来小孩子那天真善良的外表无意中也是一种催眠的道具，自己居然“心肝情愿”承认了是“嫂子”身份….

　　待田七和小田螺祖孙俩走远，李剑心走近上官，将她捂着脸的手掰开，“鸿儿，为夫至今还没吃过娘子你亲自煮的饭菜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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