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心禅

29、29

　　“这位大人方才言明在下不明事实真理，言下之意这位大人对事实真象想必非常了解，敢问大人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反正横也一刀，竖也一刀，干脆破罐子破摔，这文弱书生还真敢豁出去。如果说出的事实真相和自己的分析是一致的，那么就表明自己并非在为危言耸听，而是事实确实如此；看对方如此气势，想必也不懈编造事实哄骗自己，如果如此，那么谣言惑众，混淆视听的罪名待事实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后应由他来承担；最重要的是，如此机密之事，对方即使身居高位也不敢随意外泄，那么事实的真相也就无从说起，自己的这项罪名也就不成立。

　　闻言，上官非常赞赏这算秀才的勇气和机智，不由得多看了这酸秀才几眼，只见此人虽算不上英俊，却也相貌堂堂，天庭饱满。只见他脊柱挺得笔直，此时衬托出满身的书生傲气或者说酸气。还算不错，看样子算是个人才，不过若要走仕途，恐怕还需多多磨砺，毕竟年轻人锋芒毕露不是件好事情，尤其是在官场上。发现自己内心无意识的以一个老人家的身份在点评这酸秀才，上官自己不经轻轻一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

　　刚才出言的年轻人一时语塞，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镇国将军电目微阖，捋了捋垂至下巴的几缕长须，轻轻点了点头，似是有些赞赏书生的反应和勇气。

　　“然兄台对自己所分析的所谓事实坚信不疑，莫非当时兄台在场亲眼所见，抑或是这位兄台…”默然，另外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角落里响了起来。

　　他想做什么！！！

　　上官非常疑惑，刚才还好好的，这家伙不知怎么的突然参和进去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上官狐疑的看向李剑心，却见他正挑衅似的看着自己。

　　不明白，实在不明白出了什么状况。

　　那青衣秀才听到李剑心如此发问，内心一惊，这若处置不当自己便有可能遭受牢狱之灾。这时，那位镇国将军也看向了李剑心这边。对李剑心的发问随感突然，却甚是认同。而镇国将军边上的那年轻人也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那青衣秀才。

　　“这，当时在下并未在场，谈何亲眼所见。”半晌，秀才有些为难的答复道。

　　“既然当时并不在场，又无真凭实据，一味道听途说，这岂不是在以讹传讹，搅乱视听？。”喝着茶，李剑心不紧不慢的问道，咄咄逼人的气势任谁都听得出来。难道这两人有仇？上官有些迷糊不解。

　　“但是昨晚洛水江上的大火确是众人亲眼所见，而且之后王丞相和镇国将军随即领兵赶赴洛水江，据此在下推测……”

　　“哦，王丞相和镇国将军领兵是兄台亲眼所见？”李剑心打断对方的答话，翘着嘴角看向镇国将军，只见边上的年轻人也是一脸看笑。

　　“这只是方才听众人谈起而已，并非…亲眼目睹。”秀才犹豫的说道。

　　“既是如此，何来推测之实？这朝廷中事若无事实根据岂可胡乱揣测？虽我朝鼓励各方之士进谏，但若是毫无根据便空口编造，这便是妄议。兄台切记！”说完还装摸作样的不看对方一眼，端起茶碗就喝。

　　“这位仁兄教训得是，小弟谨记教诲。”听李剑心口气放缓，并无其他恶意，青衣秀才松了口气。

　　“鸿儿，咱们该上路了。”放下茶碗，李剑心牵起上官就走。此时，那青衣秀才还有那镇国将军刚想举步上前结交，见状只好作罢。

　　***************

　　出了北城门，在向北六十里路左右便是京城。这一路上亦是人来人往，李剑心让上官在马上坐着，自己牵着缰绳，伴着马儿缓缓前行。别扭的晃了晃身子，独自一人高高地坐在马上总不是滋味，好像是缺少什么那么一点什么，难道是因为马上没有他？切，死活不能承认。

　　“喂，哥们，我想下来走走，坐在上面太累了。” 这家伙还真能装蒜，这一路行来对茶楼里的事只字不提。

　　“不行，鸿儿这样你会累着的。”真没面子，居然想都不想当场否决。不理你了，既然你不让我下，我就自己下。上官心里想着，就翻身一跃，翩然着地。翻身之时，上官向后一瞟：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跟在百米开外。

　　“鸿儿，你怎可如此鲁莽？！”李剑心见上官如此下马，内心着实吓了一跳，语气生硬，显得很是生气。

　　“靠，你凶我！我不跟你成亲了！”话一出口，连上官自己都想笑。就像是两个小孩在玩游戏，受欺负的小孩总会在最后说一句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

　　“哈哈哈哈…”面对人儿如此怄气的一面，李剑心原本紧绷严肃的表情再也撑不住了。而上官自己也觉得挺害臊的，挠挠脑袋，脸一歪，两手向后一别，有些赌气又搞笑的走开了。

　　“鸿儿，走慢点。”李剑心从后头跟了上来，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拢住上官的臂膀，“适才是为夫的不对，哈..哈哈…”回想起刚才人儿的言语表情，李剑心忍不住又笑了出来。上官大窘，甩开李剑心的牵绊，走得更快。

　　“鸿儿别闹了”李剑心从后头赶了上来，再次拉住人儿，“为夫这也是为你好，累着了身体可不是闹着玩的。”

　　突然发现或者说醒悟：身边有这边一个固执的人，不想或者说不成为小女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拜托，你的鸿儿没那么脆弱，不要那么紧张OK？！！！”这个人自从今早醒来之后，就温柔谨慎的过分。

　　停下来地看了上官一眼，不容分说将她打横一抱又置于马上，紧接着自己又上了马坐在后头。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拉拉扯扯的虽然现在人不是很多，上官也很有一种提脚踹人的冲动。

　　“鸿儿，别动。要是再累着了，那药可要你自己亲口喝了！”脸上一烫，好像嘴巴里还有昨晚的气息。受不了了，这个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