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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紫霞山庄煮酒论剑 灵犬勇斗雪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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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紫霞山庄煮酒论剑灵犬勇斗雪狐
梳洗,更衣,陆元暗地里送了一些跌打油来,我偷着搽了搽。
婢女秀竹进来,说道:小姐,庄主请你到听风亭见见祝家的各位客人。
各位客人?
是。
出门,陆元候在门外,问:可好多了?
嗯。我点头,秀竹和陆元跟着我往听风亭。
未及登亭,就听得有女子的声音朗声在说:公孙公子见笑了,小妹不过是三角猫功夫,自然与二位哥哥的武功相差甚远。
有女孩子!我忙撩起裙子,迫不及待的跑上去,一亭子的人看着我甚不淑女的跑上亭,还微喘气。祝天锐首先便笑,公孙小姐果然是江湖女子,爽气得不得了。
我脸黑黑的看他,他眼神里戏谑神情居多。
公孙笑着,秦伊,看你像什么样子,还不放下裙子。
我有些尴尬的应着,放下了撩在手里的裙子。
公孙淡然的说:祝家二公子你已见过,这位是祝家三公子,祝天祺。
我避开了祝天锐的眼神,向祝天祺看去,祝天祺一张娃娃脸,笑眯眯的,十足十的笑面虎吧?我暗忖。
公孙接着介绍:这位是祝家三小姐,祝天琴。
一个大眼武装的女孩子笑嘻嘻的看着我,说:你便是我二哥闹着要娶的公孙秦伊啊?
我莫名其妙的看向公孙。
公孙一派风不惊云不动的模样。
我纳闷的问:谁要娶公孙秦伊?公孙秦伊是谁?
祝天琴与祝天祺都笑将起来。
我摸摸鼻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事情大条了点吧?
公孙闲然开口:祝二公子,你也看见了,舍妹如此顽皮,还不适合嫁作人妇,对八字这个事情,公孙就当祝二公子是开玩笑,就此不再提。
祝天锐眼神一暗,黑得深邃,沉思般看向我,阴冷阴冷。
我一抖,连忙说:大哥,让我来见了各位英雄豪杰,若没事我回房看书去了。
祝天琴倒着急了,跳到亭口,拦着我说:姐姐既然来了,且说说话,认识认识,琴儿自小没什么姐妹,忽然遇见姐姐这样脾气相合的神仙人儿,怎么就刚见着就走了?
我心里咬牙,勉强笑,这个……
公孙道:秀竹,给小姐倒茶。
不成不成,既然大伙都是不拘小节之人,让姐姐也倒杯清酒,大家喝酒乐和乐和?祝天琴道。
我看向这个女孩子,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无奈,落座。看见陆元悄悄的进亭,在公孙身侧站定,我转眼,看见祝天祺的眼神在陆元进来时,变了变,旋即恢复正常。
我暗自往公孙处坐,我对面坐着的是祝天锐,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来山庄,看他的神情,说是来提亲,还不如说是来寻仇的。
祝天祺微笑着,说:公孙小姐,来山庄前,就已听了二哥讲述昨日马市上相遇之事,小姐可曾在江湖上行走?
不曾。
他继续问:小姐可有婚嫁之人?
公孙插言:舍妹这脾气古怪,不曾定亲。
什么叫脾气古怪?我不由愤愤的瞪了他一眼。他回了我一眼,似乎意思是,不然怎么说?
我噎,又想再瞪他,遇到一道清冷的目光,祝天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有些恼怒,转开脸,又见祝天祺深思的眼神,正对着陆元,陆元却看着我。我冲陆元微笑,心里头叹气。
这听风亭里,虽然煮着香郁醇酒,眼神来去,言语相交,真可谓,刀光剑影。
祝天锐淡淡的道:不曾定亲也好,省得遇到良缘而蹉跎了终身。
祝天琴笑嘻嘻:我倒不怎么想,秦伊姐姐不曾定亲,自然便宜了咱们祝家了。
我忍耐的听祝天琴接着“天真烂漫”的说:公孙公子,你也知我们祝家也是不拘小节,在江湖里行走的人家,秦伊姐姐这般的性子,真真活脱脱的祝家人呢。
我失笑,这个丫头绕着弯子做媒呢!我心里不禁调侃的想,假若当初我最先遇到是祝家人,指不定我现在就是她说的活脱脱的祝家人了,可惜啊可惜啊。我摇头,微微挂起嘲讽的笑。
祝天锐打断自己妹妹的话,语气骤然的冷淡了几分,琴儿,在别人家做客,爹是怎么教导你的?
祝天琴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只得呐呐:慎言警行。可是,二哥!
祝天锐执酒,对公孙说:公孙庄主,这杯,我代舍妹敬你。
公孙微笑,眼睛看着祝天琴,道:好说好说。
两人对饮。
婢女在旁忙为他们再斟满酒杯。
狗叫声。
我回头看亭外,一团雪白的东西飞了进来,冲着我飞来,我躲不及,劈面就被那雪白的东西撞了正着,这已不是倒霉可以言说了,我先前为了装淑女,在圆鼓凳上坐也只坐了五分之一,现在转身看个究竟时,重心就不稳了,被这雪白的东西实实撞了过来,我立马歪身跌下地去,手里还执着酒杯,那酒似喷泉,洒了开去,那跌下地的短短几秒,我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陆元可以截住我,终究是差了一步。我的身子撞在石桌上然后就亲上了地面,不偏不倚,跌倒在桌子和凳子之间,旧伤新痛!我在桌子底下呲牙咧嘴。那白色的东西飞快的跳起来,一条黑影也蹿了进来,大声咆哮。
陆元默默扶我,我苦笑。
起身才看清,那白色的东西已然被黑狗压制住,黑狗冲我得意的要尾巴,爪下的那白色的东西赫然是条奇异的狐狸,红色眼珠转了转,冲我哀号。
祝天琴已先跳起来,哇,好一条黑狗,那白色的是什么玩意啊?
祝天祺自那狗爪下拎了这白色狐狸,笑:真是,你二哥带了这畜牲来,原本是为这次来庄上提亲,这下倒好,这畜牲等不及当作彩礼,自个儿跑来了。他把狐狸交到祝天锐手里。
祝天锐不甚在意的把这狐狸往地上一抛,敢惊撞了小姐,留着这畜牲何用?
我知道他下一动作铁定是举刀举剑的要杀这狐狸了,忙开口,既然是无用之物,祝二公子何必与无用之物生气,不如来喝杯酒,消消气才好!
这狐狸倒也机灵,一下奔到我身后,黑狗略不满的咕噜咕噜的咆哮了一声。
我重新坐下,背上怎么越来越痛?那狐狸挨着我脚躺下。我叹,来这个世界,什么倒霉事情都撞上了,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就是,我动物缘不错,什么动物都亲近我,远的说那匹精瘦黑马,脱缰。近的就是这懂得保护自己主人的黑狗,还有,现在在我脚下挨着我的雪狐狸。
我无奈,公孙看着一切事情,却不多言,好似一切不管他的事情一般。我气结。
祝家三兄妹重新坐下,祝天琴似乎有点不开心,挂着嘴角。
我问:琴妹妹怎么不甚开心?
祝天琴略埋怨的看了眼祝天锐,二哥何时有这个稀奇畜牲,我怎么不知。
祝天锐忽然展开笑容,你知了又如何?
祝天琴不服,徜若我知了当然是……
祝天琴。祝天祺叫。
我伸手摸摸着雪狐狸,道:既然琴妹妹那么喜欢这雪狐狸,就带回去便是,本来就是你们家的。
祝天锐忽然问:你怎么知这是雪狐狸?
我愣。
他微笑,自说自话的对公孙公子说:假若娶不到公孙小姐,祝某会一生遗憾。
公孙把玩自己的扇子,悠悠:缘起缘灭自有定数,一切自是看舍妹的脾气了。
祝天锐不语,看了我良久,忽然微微一笑,那么公孙小姐,多多指教了。
我垂眼,借着看雪狐狸的动作,避开他那抹势在必得的目光。我这辈子最讨厌这种人,自大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