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洋桔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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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阳光洒进房间里，汪知煦才缓缓睁眼，他看着天花板发呆了一会才爬起来，转头看见李降睡得这么舒服，气不打一处来。
他下了床去洗漱。在客厅，绛绛就在客厅坐着玩着他的玩具车。
他看见汪知煦起来了，把玩具丢到一边，小跑过去抱住他的腿：“爸爸，你醒了呀？”
汪知煦弯下腰捧起他的脸轻轻啄了一下。
绛绛眯着眼笑着。
“爸爸去给你买早饭，你自己先玩吧。”
“好——”绛绛乖乖放开他，跑回沙发上玩玩具。
汪知煦穿上鞋下楼去附近街上的早点，他买了碗粥，还有烧饼。
“宝宝，过来吃饭。”汪知煦回到家把买到的早饭放在桌上，喊着客厅的小孩来吃饭。
“爸爸我来了。”
绛绛把手扒着桌边，看汪知煦给他买了什么，“爸爸今天怎么买烧饼了？”
“怕某只猪吃不饱。”
“是昨天的叔叔吧？”
汪知煦听他叫李降叔叔还是觉得很不合适，李降才二十一，这样像老了好多岁。“绛绛，以后直接叫他名字，不要叫他叔叔。”
“哦，那他叫什么？”
“叫李降。”
“好我知道了爸爸，爸爸是不是要去上课了？”绛绛目送汪知煦离开，向他挥挥手告别。
“爸爸下午早点回来。”汪知煦临走前留下这句话就不慌不忙地下楼去补习机构。
当他已经开始给学生上小班课的时候，某只猪才刚醒。
他侧着睡，眼前早就没了人，他扯过汪知煦盖的被子蒙在自己头上，被子上是汪知煦浓烈的香气。
绛绛站在门口死死看着他，心里想的是：他凭什么可以跟爸爸睡？
李降感知到了，他拿下被子，毫不意外的，他就知道是这个小孩。
“看着我干什么？”李降面无表情的，特别是昨天知道绛绛不是汪知煦亲生的，连最开始叫他宝宝的语气都没有了，奈何汪知煦老是哄着这个小孩。
“你为什么可以跟爸爸睡觉。”绛绛抱着兔子，防备却又要死死看着他，他打心里不喜欢这个人，一来就跟自己抢爸爸，又气又恨的。但多少还是有点怕的，因为这个人比爸爸还高，比爸爸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脑子里面想什么呢？你要不过来我告诉你？”
要不说是小孩呢，绛绛走到床前，想听听他说什么。
李降没穿上衣，身上都是大小的痕迹，即便他拿被子捂着多少还是看得见一些的。
“因为，我的你爸爸的男朋友，说到底，你也该叫我一声爸爸的，你要不叫一声？”
“不要！李降！我不要叫你爸爸！我爸爸只有汪知煦一个人！”
“呀，还知道我叫什么呢？那没办法，你爸爸爱的是我哦～”李降都见绛绛这么生气了，还故意惹怒他。
绛绛气的甩着门离开：“你不许吃饭！等爸爸回来我要告诉爸爸！”
“行啊，你去告诉他，让他来打我。”李降趴在床边，怀里还抱着汪知煦的被子不想起来，最后还是打了个滚起来收拾收拾。
他今天得回浙江，毕竟工作在那里，他是想着能不能跟领导交流一下，调来汪知煦这个地方来工作的，他是个警察，要说真对自己工作的地方有多大不舍倒是没有，他更想和汪知煦在一起，真调不了他就想辞职，去到这边来考试重新当上的的警察。
无论如何，江苏他来定了。
他发了消息给汪知煦说自己要回去了，汪知煦没有回应该是在上课。
绛绛见他要走，连粥都没喝，他于心不忍还是告诉他：“桌子上有爸爸给你买的粥，你自己拿喝。”
“谢谢宝贝。”
“呕，不准这么叫我！”绛绛嫌弃道。
李降拎着早饭就下楼，很快就离开了江苏。
在浙江某警察机关里。
“老冯，到底行不行？”李降站在冯警官面前，说了自己的去向。
“不是我说你啊，你就为了你对象去那边，那边都不一定有位置呢还把你调过去。”
“那你去问问，请示一下啊，那实在不行我就辞了职，我去那边考。”
“你小子！我真的要被你气死了，行行行你先给我出去，有消息我告诉你。”
“谢啦老冯——”
冯警官也被他气的不轻，为了对象好工作都不要。
李降刚出办公室门，迎面碰上同事，同事看见李降惊奇道：“诶，李降你回来了啊？怎么好端端要辞职？”
李降说：“我要去找我对象。”
“找嫂子吗？什么时候有的对象啊？”同事虽然才跟他认识不久，但是没听说过他有对象啊。
李降眼里是藏不住的得意：“不好意思啊，我们五年前就在一起了呢。”
同事：我就不该多嘴问你。
晚上回家，张泽梅问：“你昨天去哪了？”
李降也没想瞒着，他如实说：“找汪知煦去了。”
“你找他干什么？”张泽梅对五年前这个人影响深刻，长得又俊，成绩也好，出了那摊子事儿，谁都没有预料，当时张泽梅可怜这个孩子，可是谁都不想再眼皮子底下对已然有了罪名的人好。
就单是昨天的消息，昙花县原先辱骂过他的人都变得异常安静，谁都没有提这件事，他们也不敢提起来，不知道他们当年有没有后悔对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的辱骂，让他在大冷天的时候跪在冰冷的广场上，让好好的一个人失去了尊严，所有的挫败早就不是什么值得提起的过去了。
“妈，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跟他在一起了，就在五年前，我这次去就是专门为了找他。”
李降坐在客厅的椅子上陈述这个事实。
但是没有想象中的暴怒袭来，张泽梅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李降不解，这事有那么难以理解吗？
“我事先说好，我不分手，我不仅不分手，我还打算去江苏工作。”
张泽梅还是没有说话，她想找李植汀分担一下，但李植汀去夜钓了，李玉亭自从考到外地还没怎么回来，进国企工作后更是回来很少。
“李降，你……五年前就……”
“嗯哼。”李降双手交叠，就等待着张泽梅要说什么，但是她什么也没说，上楼前留下一句：“随你便吧。”
李降想来也奇怪，是接受了还是没接受。这时汪知煦发来消息。
“以后呢？打算怎么样？”
“我去江苏和你一起”反正你是不会回来的，这里那么多当年的人，谁看了不生气。
“好。”好在不久后，他成功调到汪知煦所在的城市去了。
他做好一切在那座城市和汪知煦在一起的所有准备的时候，那天正是汪知煦的生日。
他买了个蛋糕，草莓点缀的蛋糕，看着甜丝丝的。
路上，他路过一个买花的小姑娘，小姑娘拦住他：“帅哥，有对象吗？买束花回去啊。”
李降停下脚步，真就低头去看摆着的花。
小姑娘看着他手里的蛋糕，她问：“今天是你爱人的生日吗？”
李降看着手里的蛋糕，拎起来给小姑娘看。
“是啊，他生日，什么花生日送好啊？”
小姑娘抱起一捧玫瑰，道：“送女朋友就用玫瑰比较烂漫啊！”
李降听见送女朋友的就摆了摆手道：“我是送给我男朋友的。”
小姑娘尴尬一笑，她放下花转瞬捧起洁白的洋桔梗，“既然是男朋友，送洋桔梗最好啦，而且洋桔梗的花语可以是：我对你的爱真诚不变哦。”
李降立马就要了这束花。他要走，小姑娘拦住他：“先生，方便问一下，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让我相信一下爱情啊。”
“五年了，这是我爱他的第五年。”他急着回去，连带着说话的时候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小姑娘听见五年的时候感叹道：“要是我和对象也能谈这么久，我也不至于到这来买花。”
她正要继续摆摊，面前突然出现一大捧玫瑰在她面前。
男孩对她说：“可可，我们和好吧，我错了，我不想放弃我们这三年，我愿意为了你改变我自己，你看，我已经收到了大公司的offer，你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吗？”
说着男孩单膝跪下，掏出一枚戒指，打开：“可可，嫁给我好不好？”
被男孩叫可可的女生，满眼透露着幸福，“我愿意。”
她与男孩相恋三年从来没有吵架，唯独这一次，他们的第一次吵架只是因为男孩怕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才向她提出的分手，直到他找到工作，他想追回他的女孩。
……
李降回到小区，他没有手打开门，只能按着门铃。
屋里的汪知煦听见门铃向着，他放下手里的正在洗碗的手，擦擦手打开门就被一捧鲜花蒙住了视线。
李降拿开花露出他的脸，挑眉道：“生日快乐汪知煦。”
汪知煦惊喜地接过他手里的洋桔梗，“你怎么突然买花了？”
“是不是我给你买的好看啊？”李降看着自己买的话得意洋洋。
汪知煦抱着花，洁白的花还带着水珠：“你买的好看，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那我赚到了，你的第一束花是我买的。”
“行了，快进来吧，你怎么今天回来也不说一声？”
“给你生日惊喜啊，都快十二点了，我们吹蜡烛吧。”李降说着就被汪知煦拉着进去。
“宝宝呢？睡着了吗？”
“嗯，他睡了，你怎么这么在意他，上次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才没有在意他，他睡了更好，我亲自给你过生日。”李降把蛋糕放在茶几上，替他摘掉围裙，关掉灯带着他坐在蛋糕前。
他点开蜡烛，随着一支一支蜡烛被点燃，烛光印出了汪知煦的脸。
汪知煦看着烛光下李降那张他很喜欢很喜欢的脸，说起来，他对李降算是一见钟情。
“我给你唱生日歌吧，你不是高中的时候还偷偷录我洗澡的时候唱歌吗，好听吧？”
汪知煦连连点头：“好听，你快唱吧。”
李降笑着给他唱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汪知煦，生日快乐，快许愿吧。”“好。”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愿。
李降偷偷挖了点奶油抹在他脸上，汪知煦感受到了，睁开眼盯着他。
李降悻悻笑道：“汪知煦，二十二岁生日快乐。”
“我生日你就往我脸上抹奶油啊。”
“那你给我抹抹好不好？”李降撑着下巴，期待着汪知煦会把奶油抹在他脸上，汪知煦还真的用手指挖出一小块伸向他，李降把他的手拉过来，吃掉了他手指上的奶油。
“李降。”汪知煦嗔怪。
“好了，吹蜡烛吧，待会给你个生日礼物。”
听见礼物，汪知煦毫不犹豫吹灭蜡烛，一下子两人就陷入黑暗，他只听见李降的声音：“你别动。”
他突然觉得脖子上有个凉凉的东西。
打开灯，汪知煦低头摸着脖子上的东西，是一条项链。
“你怎么光送我这种女孩子的东西？”
“会吗，我觉得很适合你，你又不戴手表，不需要皮带，不用钱，我还能给你买什么？”
汪知煦扯过李降的领带，悄声说：“我需要你永远不离开我。”
李降在身后抱住他：“当然，永远不会再离开你。”
汪知煦躺在他怀里：“我好困，我们去睡觉。”
“我们走呗。”李降抱起他就走进房间。
在床上睡觉，汪知煦说：“明天我学生来家里上课，你每天都要上班吗？”
“嗯，每天都要，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我会早点回来的。”
“好，睡觉吧。”
这天晚上，李降闻着汪知煦的味道睡觉的，他想起自己十七岁的时候，汪知煦都没这么温柔，他会毒舌的骂他，会说那些不知道从那里学来的情话，会在亲自己的时候一点都不温柔，会把自己扯的生疼。
“宝宝，我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和你离开，绛绛我也和你一起养，只要你不会不要我就好了。”
他看着汪知煦的睡颜，轻轻吻着他的耳垂，埋在他的肩上轻轻喘息，渐渐也睡着了。
生日快乐，汪知煦。
往后的日子都有我。
翌日，洋桔梗就被插在花瓶里了。
李降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汪知煦再躺一会。
“还不起？再不起待会就迟到了。”
“我不要，我要我宝宝。”
“别这么叫，肉麻死了。”
“那我叫什么？老公？那我就叫老公好了，好不好嘛老公。”
“禁止撒娇。”汪知煦“铁面无私”。
“爸爸，我也要抱抱。”绛绛跑进来一下子跳到床上，像只蛆一样扭进汪知煦怀里，汪知煦看绛绛进来，本来想让李降放手的。李降在他耳边说：“我跟他说过了我们的关系，我让他叫爸爸他还不叫，就叫我名字，老公我们不要他好不好。”
这话明显就是说给绛绛听的，绛绛大叫道：“不行，就算是你老公他也是我爸爸！爸爸不能不要我！”
对着李降说完就对着汪知煦撒娇。
立马换了副嘴脸道：“爸爸，爸爸，绛绛已经刷完牙，写完幼儿园教我的数字和汉字了，爸爸快起来陪绛绛玩好不好？”
“我不同意，我老公现在要陪我睡觉！”“啊啊！不可以，你现在回去上班！爸爸好不容易周末不用去上班，你快走开，不要打扰我和爸爸。”说着伸脚踹了踹李降。
可让李降找到了机会，他抓紧时间抱紧汪知煦，脑袋窝在他怀里，假哭道：“老公你看他，你在都敢欺负我，指不定你不在的时候他怎么欺负我呢呜呜呜……”
绛绛快被李降气死了，哪有人欺负小孩的？
“爸爸你看他，就知道欺负我！爸爸，爸爸！”绛绛摇着汪知煦，想让汪知煦给他主持公道。
汪知煦快被这两个人吵死了，“你们两个给我在门口站着吵死我了。”
MVP结算就是一大一小穿着同款奥特曼睡衣在房间门口罚站。
汪知煦洗漱完看也不看两个人一眼，直直走向客厅。
两人立马追上去献殷勤。
“爸爸累不累啊？绛绛给你捶捶腿好不好？”
“老公你脖子酸不酸？我给你捏捏。”
两个人又开始暗暗较劲了。
“爸爸我捶的怎么样啊？”
“一般般吧。”汪知煦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
“老公我捏的舒不舒服？”
“勉强还行。”
“怎么样，我老公说我捏到还行，肯定是我的比较好。”李降那小人得志的模样给绛绛气的不轻。
“肯定是我的比较好啊，爸爸可是先评价我的！”绛绛瞪着眼睛，就是不落下风。
汪知煦：吵归吵，但是我挺舒服的。
“我要去给我老公煮粥了，你个小屁孩就在这吧。”李降跑向厨房，绛绛也跟着跑过去。
两个人在厨房争抢，汪知煦快看不下去了，谁家一大早就这么吵的？
好在吃早饭的时候还比较安静，当然还是少不了巅峰对决。
“你给我滚去上班去，大早上你们都来招惹我，把绛绛也给我带着一块去，让我早上清净一下！”说此，一大一下就被“扫地出门”。
落寞父子走在街上，得利者高高兴兴去睡了个回笼觉。
绛绛被李降一起呆着去上班，这里这么多人，他们看李降这么年轻就有小孩，其中一个女警官徐小奏问绛绛：“宝贝怎么不在家陪妈妈？”
“我没有妈妈我只有爸爸。”
大家以为是李降的妻子英年早逝的时候还可怜这个孩子，李降尴尬开口道：“他是我老公领养的孩子。”
“哦哦这样啊……不对！”徐小奏后知后觉。
办公室爆发出惊鸣声。
“你……老公？”
“对，男的，我老公，孩子，领养的。”李降被几个人吵得耳朵疼，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吗？
“我才不是领养的，我就是爸爸的，你个偷爸爸的坏人！”绛绛抱着他的长耳兔打了李降一下。
李降一副“你看”的样子告诉众人。
女警官徐小奏干笑道：“哦哦，这样啊，但是这小孩怎么跟你挺像的。”
“怎么可能像我，切。”
绛绛和他同款动作：“谁像他了？我明明像爸爸，谁想像他，切。”
两个人就连切的声调也一模一样，惹得众人都笑了。
那天下午就是这样过去的，李降工作，绛绛玩，有时候一些目前手头上没活的同事就逗着绛绛玩。
汪知煦教完廖晚就在家里悠闲悠闲的，廖晚说要等绛绛回来，这个家里还有独属于廖晚的临时房间。
有时候廖晚不想回家就会借宿在这里，汪知煦完完全全就把廖晚当妹妹养着。
现在廖晚的性格很好，多少都有绛绛的功劳。
“那你先回房间吧？记得开空调，别把自己热的。”
“好的小煦哥。”廖晚已经不叫他老师了，自从汪知煦开始把她留下来，她打心里感谢汪知煦，把他当哥哥，甚至有想过以后自己赚钱也要养着汪知煦。
汪知煦：这就是人生赢家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洋桔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