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十字架》小手冰冰凉

7、【3、蛊惑的笑容】

　　【3、蛊惑的笑容】
　　我真是郁闷极了，课室里好像瞬间变成菜市场似的，大家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声讨。讨论的源头，当然是我啦。
　　而且，好像越演越激烈了。
　　吵闹中，我隐约还听到有个声音在骂我，骂我刚才一把拍掉了韩辰一的手。
　　我只是很不小心的大声说了一句话，再很不小心地拍了一下韩辰一的手而已，这群家伙就揪着我不放。
　　真是命苦啊，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大家有必要这样吗？
　　本来心里还有一点点愧疚的，毕竟是自己不对，影响了别人自习嘛，可现在听着他们越来越离谱的话，那种感觉就完全消失了。
　　我暗暗地看了一眼小夜，希望她站起来帮我反驳他们几句。可是，我却看到她正皱着眉，托腮沉思，脸上那种凝重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看来，我是不能指望她现在能帮帮我了，因为我知道在小夜每次思考时，都是非常非常投入的。所以我敢肯定，她现在一定不知道，她最亲亲亲爱的好姐妹正被众人声讨呢。
　　我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算了，随他们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呗，他们说累了，嘴巴自然就会停下来的，我就大度点不和他们一般见识，虽然他们的声音吵得让人确实有点心烦。
　　“你们，很吵！”
　　毫无预兆中，身后那个人，忽然开口了，声音不大不小，不冷不热，缓缓地穿过那些嘈杂的声音，就那样若有若无地传到我的耳际，似乎还有小小的回音在耳边回荡。
　　我奇怪地侧过脸偷偷地瞄了他一眼，他的脸上没有以往那种常挂在脸上的灿烂笑容，平静得让我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过，我想，我应该感激他吧，因为在他说完那句话后，不到10秒，大家都安静下来，定定地看着他。
　　而这家伙什么也不再说，就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慵懒地趴在桌子上，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只是，我却分明看到他趴下之前，朝我翻了一记大白眼，然后低声地嘀咕了两个字，“傻瓜！”那表情，那语气活像在说我是一个超级低能加白痴的家伙。
　　气愤！可恶。
　　没待我反应过来时，那家伙早已闭上眼睛和周公约会去了。
　　哼！亏我刚才对他还存着那么一点点的感激之情，现在早已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改而替之的是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的忿恨表情。但为了避免再次成为同学们的炮灰，我只能恨恨地，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虽然明知道他看不到，但我还是很用力，很用力地去瞪他，而且还在心里不停地诅咒他做恶梦。最好梦见被老虎给吃了。
　　就在我这种持续神游状态下，亲爱的放学铃声，终于响了起来。同学们正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等收拾好东西，拿了本书后，我与小夜便像往常一样一起回家，只是走着走着，小夜突然轻声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小夜你说什么？”
　　正在下楼梯的我，惊讶地问，不料随即脚一个踩空，差点就像个西瓜似的咕咚咕咚滚下楼梯去了。幸好小夜眼疾手快，及时拉了我一把，才让我避免了皮肉之苦。所以，我在惊恐之余，还不忘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走路小心点。”小夜皱皱眉头，略带责备的看了我一眼。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我打着哈哈，搔搔头，然后继续问，“小夜，你真的一点点都感觉不到韩辰一心里在想什么吗？”真的很奇怪，以往只要小夜把手放在别人的肩膀上，那她就能感应到那个人心里在想什么，可是现在却对韩辰一例外？所以，刚才听到时，就因为过度惊愕害我差点滚下楼去。
　　“嗯，他是第二个。”小夜叹了叹气，淡淡地说道。可我却分明看到有一丝迷惘的神情从她的眼底迅速闪过。当时的我也没有多想，只是顺着好奇心，自然地问她，“那第一个是谁？”
　　“我不想说。”小夜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我从未见过她这样激动的时候，一时之间，不禁呆住了。小夜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反常，忽又飞快地朝我说了句对不起，然后低着头。而我却清楚地看到她眼镜下的眼神越发迷惘起来，甚至，甚至，我还在她眼中看到一抹伤痛的痕迹。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再追问。
　　心里虽然有点难过，可我的难过不是因为小夜不想说，而是因为我似乎触犯了小夜心底某处脆弱的地方。虽然小夜表面看起来总是很坚强，可我知道，她是一个脆弱得需要人好好疼爱的女孩。
　　小夜不再说话，低着头，慢慢地走着。
　　突然之间，气氛闷闷的，沉郁得有点压抑，这只有四层的楼梯似乎变得很长很长，就像永远也走不完一样。
　　于是，我有一搭没搭地尽量找些话题来说说以驱走这种郁闷的气氛。
　　当我说到那一句“也许，我们可以直接了当地问韩辰一那家伙啊！”时，话音才落，我的身后就飘飘然地传来一个响亮而清脆的声音。
　　“喔？林妹妹，你有话要对我说？该不会是……”他刻意把那个‘是’字的尾音拖得很长很长，其中还带着浓浓的调侃笑意。
　　呀…呀…呀----头上似有一只乌鸦飞过，我尴尬地地定在原地，额头迅速冒出一滴冷汗。
　　寒，这家伙想说什么吖！！语气那么暧昧！！受不了，一定要好好还击他。
　　于是我像电影那样刻意放慢动作转回头过去，脸上还不忘堆满甜甜的笑容，而脑子却在飞快地运转，思量着怎么还击他。
　　“嗯？不是有话要说吗？”他见我不说话，就轻声问我。然后很自然地抬起右手，轻轻地放在我的头上，揉啊，揉啊揉，一下一下，轻轻的好不温柔地揉着。似乎把我的头发揉乱，已成为他的习惯。
　　这真是个不好的习惯，我抬起眼，正想瞪他两眼，以示我的不满。
　　而就在抬头的那一刻，我却像是被盅惑了一般，定定地看着他，忘了反应，忘了呼吸，忘记了一切。
　　他脸上仍带着那抹绚烂的笑容，只是比平时的多了一分柔和。那澄清的眼眸也慢慢染上那抹我熟悉的浅蓝。夕阳斜斜地映照在他雪白的T恤上，染上一层淡淡的，薄薄的，若有若无的光晕。在这一瞬间，我似乎看到有一双大大的，透明的翅膀在他的背上缓缓地、缓缓地张开。我似乎还听到翅膀扇动时，那清脆的，细微的声音。更诡异的是，我的十字架也发出了微弱的，湛蓝的亮光。然而，在下一个刹那，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消失得那样快，让我来不及伸手触摸。
　　这些都发生在一瞬间，消失也是一瞬间，一切都是那么微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当我从这些事情中缓过神时，还是有点呆怔地直瞪着他看，然后脑袋像是短路般，无头无脑地蹦出一句话来，“你是怎么打开这个项链扣子的？”说着，我还不忘伸手指了指脖子上的项链。
　　我想，我此时的样子和表情一定是很痴呆，很滑稽。要不然，他怎么会笑得那么夸张？看看他，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而且就连小夜也忍不住“扑噗”地笑出声来，虽然她笑得很轻，可耳尖的我却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许是注意到我在看她，小夜慌忙地别过脸不看我，但从她那花枝乱颤的身体可以明显看出，她是在极力地忍着不让自己笑得太厉害。
　　真是的，这两个家伙，有必要笑成这样吗？莫名其妙！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一掌拍在韩辰一身上，有点恼羞成怒地吼他。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摇摇头连说，“没…没有…没有笑什么…”可是说这句话时，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还说没笑什么，鬼才相信呢！我不再理他，转身离开。
　　他却忽然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我奇怪地侧过脸看他，他笑了笑，曲起食指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子，然后靠过来压低声音说，“关于你刚问的那个问题，今晚和我一起回家，我就告诉你。”
　　说罢，也不管我答不答应，就拖着我，蹦蹦跳跳地跑下楼去。而我被他拽着也只能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慌乱中，我不忘回过头去，朝已被我们拉开了一段距离的小夜，扬扬手，比了个只有我们两人才看得明白的手势。
　　“喂！喂！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吖？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真是的，他也不想想自己那180CM的身高拖着一个158cm的女孩在校园蹦蹦跳跳地跑着是多么引人注目的一件事。这个还是次要的，最最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在转到这所学校不到一个星期已经荣登本校校草一职。是校草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啊！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样拉着我在校园乱晃，会给我带来杀身之祸的？？？难道他就感觉不到一路上都有冰冷的目光刺向我吗？想必他早已习惯了别人关注的目光了，可是我不习惯啊。
　　“你走得慢，我又不习惯等人，所以只能拖着你走了！”他头也不回，轻描淡写地说。
　　只是握着我的手却是越握越紧，这家伙难道还怕我会逃跑吗？
　　真是奇怪。
　　“你又不看看自己的腿比我的长了多少！你就不可以走慢点吗？走得那么急干嘛！”
　　老大，人家才158CM啊！再怎么大步走也不能和他老人家的长腿比啊！！！
　　听到我的嘀咕，他大发慈悲地转过身，低下头，瞄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气死人不偿命地说，“嗯，是挺短的。”说着，就放慢了脚步，配合腿短的我。
　　“要你管！”
　　这小子是不是以为谁都像他那样得天独厚啊？
　　他没有说话，伸手就给我一个暴栗，然后拉着我慢悠悠地向校门晃去。

作者有话说

　　2006-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