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海》南江苏木

16、不一样的

　　郑女士把药备好放进他书包里，然后给他微信转了一些零花钱，不多转了3000，还美名其约说是他的早餐钱，姜秽辰起来一看差点笑死，收下钱后他回：妈妈下次转钱可以不用那么好笑的理由［捂脸偷笑］谢谢妈妈的转账［玫瑰］
　　郑女士很快回他信息：宝贝起得真早。
　　姜秽辰正笑着洛梵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接通之后姜秽辰有些不知所措，洛梵明低沉的声音从话筒传出：“姜秽辰，在家吗？”
　　姜秽辰看了一下时间，心想：这个时候不在家能在哪里？
　　“在，有什么事吗？”
　　“来我家等我，”洛梵明也不知道怎么蹦出这句话。
　　“为什么？”没头没尾的话，一上来就去他家等他，说话那么诡异，让姜秽辰听到毫无头绪。
　　洛梵明随便拿集训当借口，说：“一会老宁来接我们，就不用等谁了，你不来那我来你家？”
　　姜秽辰：“算了，我去你家。”
　　姜秽辰差不多收拾东西跑去郑女士的房间里，找出一瓶香水，是姜朋诚的朋友送给他的男士香水，那个时候他嫌香水太鸡肋就一直放在这里。
　　他闻了闻身上是洗衣液香，看着手中的香水最后没喷，不需要的东西不必强加于自己。
　　姜秽辰来到家对门的洛梵明的家，按下门铃静静的等待着。洛梵明折腾衣服的手一顿，他放轻动作，用手机查看了门外的猫眼监控，姜秽辰不知道门上的猫眼是单面，眯着一只眼睛朝里看。
　　他什么都没看到，怀疑洛梵明的家就是这么黑。听到门要打开的声音，赶紧站了回去，不由得有些紧张。
　　洛梵明想：之前来也没见有那么好奇。
　　洛梵明问：“你在紧张什么？”
　　姜秽辰有些不解的问：“我看起来很紧张吗？”
　　洛梵明没说话，只是侧过身去，示意让他进来。洛梵明的家和他家的装修风格差不多，客厅的电视机旁摆着徐奶奶的黑白遗照，姜秽辰秉承着礼貌，虔诚的拜了拜。
　　洛梵明就在一旁看着，心软了一片，他真的没有想到姜秽辰会这么做，他太好了，好到他只能看见他。
　　洛梵明给他递来早餐，说：“吃早餐了吗？”
　　姜秽辰的确没来得及吃，接过早餐后，问他：“你吃了吗？”
　　洛梵明点点头，还顺手给他拿了一杯牛奶，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姜秽辰边吃边观察洛梵明的家，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阴暗，和他家的装修风格差不多，一样的3室1厅，墙上还挂着不少照片，从小学到高一他的身边一直站着一位老人，是徐奶奶，慈眉善目的容颜。
　　他发现照片里的洛梵明不爱笑，可是在自己面前他笑过的。视线停留在最后一张照片上，他有一瞬间的愣住，是那天在教室拍的毕业照，老宁没有给打印，他居然有。
　　洛梵明特地裁剪出他们的部分并挂在那里，姜秽辰不太敢深想，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挂上去？是不是可以说，自己在他心里很重要？
　　洛梵明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洛梵明拿着行李出来，看人呆呆吃着自己做的早餐，手机的信息跳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说：“老宁在楼下等我们了，走了。”
　　姜秽辰把那杯牛奶喝完，拿着行李就和洛梵明一起下楼了。
　　老宁穿了件白t恤，在和司机聊着天，看见少年们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姜秽辰逗他：“还曹操，信不信我不来了？”
　　“我不是诸葛亮，”洛梵明在一旁补刀。
　　老宁笑着往他头上敲了敲，说：“行了，曹操诸葛亮上车坐着去！”
　　坐上车后，陈敏给老宁打来电话，他拿给后面的两个小孩看，说：“看看陈敏老师多在意你们，课都不上，先给我打电话叮嘱你们了。”
　　洛梵明干巴巴道：“小心陈老师骂你。”
　　一语成真，陈敏的电话刚接通就喊着老宁的大名，骂道：“宁师辽，你手机开静音了？半天才接电话，要是学生家长打电话呢？你还有班主任的样吗？”
　　车中一片寂静，姜秽辰捂着嘴巴偷笑，洛梵明也不好意思的侧过头去，老宁的脸青了不少。陈敏又说：“说话啊，骂两句成哑巴了？”
　　老宁从尴尬中反应过来，“陈老师，我的形象……”
　　陈敏一头雾水，什么形象不形象的，才不管他，说：“姜秽辰和洛梵明呢？把手机给两个小孩，我叮嘱点事儿。”
　　*
　　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南附高中。安排的学校是重点高中一出校门就是集市和小吃街，老宁感叹：“校级领导这次终于做人了，不是什么深山老林了。”
　　姜秽辰好奇平时都是安排很偏僻的学校吗？毕竟他身体的问题从初中开始就不去竞赛、集训和夏冬日营了，所以有很多的安排他不清楚，他问洛梵明：“以前安排的学校是远离市区的吗？”
　　洛梵明帮他从车上拿下行李，说，：“不全是，有的时候会是离市区远的学校，以后你就知道。”
　　以后我们都会陪着彼此一起去集训竞赛的。
　　老宁带着人往政教处去报到，没想到能碰上一中的学生，一个是许寒言一个是黎言，经常有人唤他们为双言搭档。
　　老宁和一中的老师认识，礼貌握了手后就开始聊天模式，姜秽辰开始观察起两人，洛梵明用手碰了碰他的手背，这才把视线转到他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姜秽辰在两个少年眼中看到一丝爱意，是错觉吗？
　　一中的老师特别幽默，他没见过姜秽辰，让老宁介绍一下。老宁笑着骂了一句：“这话说的像给你介绍对象似的，这也是我班的，叫姜秽辰。”
　　老宁没待多久就跟车走了，让他们自己去宿舍放行李。姜秽辰把行李的衣服收拾一下便放进衣柜里，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张被挂在洛梵明家里的照片，那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挂上去的？
　　他不敢深想，如果不是爱就是兄弟情，那么这样便也不要了。
　　他正收拾一半的衣服，才发现洛梵明一直在盯着自己，被盯得头皮发麻，他回过身与他对视，问：“为什么要盯着我？”
　　洛梵明走了过来，把一件没搞好的衣服拿了出来，说：“你衣服没弄好。”
　　姜秽辰这才发现这件衣服的确没有被弄好，甚至还挂反了，他羞涩的红了半边脸，把衣服从他手中抢了回来，还为自己解释道：“我只是没留神，”结果洛梵明一脸“听你狡辩”的表情。
　　好吧。姜秽辰深吸一口气又呼出，然后洛梵明听到他问：“为什么要把学校拍的那张合照，单独截出我们，又为什么要挂在墙上呢？”
　　姜秽辰一边期待着回答，一边失落的想如果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呢？他反复的纠结，却没有听到答案。
　　洛梵明反问他：“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意？照片里面有我，”姜秽辰反驳着。
　　洛梵明步步紧逼着，姜秽辰步步往后退，身后便是衣柜。眼见人快站不稳了，洛梵明揽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扶说：“你可以在意，”但是不能给予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