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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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小时后，苏莫语顺利晋级到7级，正式迈入小女巫的行列。
司梵也借着她的晋级风暴，吸入了一波能量，顺利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只是体内的损伤严重，短时间内她只能暂时以小黑猫的形态活动。
苏莫语睁眼，先转动了下僵直的脖子，骨头发出‘咔哒’一声清响。
随后将怀里的斜挎包轻放到床上，退开几步，站在床边目光沉静，盯着包内的小身影沉声道：“司梵，我们来聊聊吧。”
斜挎包微微抖动，小黑猫缓缓从里面探出身体，先是下腰来了个曲线妖娆的拉伸，然后面对着她一屁股蹲坐在床上，身后的尾巴自然松弛，不停地来回摆动。
他将左前爪抬至嘴边，漫不经心地舌头梳毛，语气带着几分不以为意：“你想聊什么？”
苏莫语眼神复杂地盯着眼前的小黑猫，声音无端有些低哑：“聊聊，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她，一旦有人不求回报地对他人好，要么图谋不小，要么是傻子。
以司梵的言行举止和行事风格看来，他怎么看都不是傻子。
那就只能是前者的选项，他在图谋什么。
司梵舔爪子的动作一顿，就这么抬着爪子挡住下半张脸，微微侧头，胡须在空气中轻轻晃动，用眼睛一角撇向她，语气玩味提醒：“当初契约，是你硬要签的。”
那眼睛里的促狭仿佛在提醒说：‘你忘记当初那个签约，是你利诱威胁逼着签的。’
苏莫语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周身空气仿佛都降了温，脸上挂着一个虚伪的微笑，语气很轻：“当初的契约是我强烈要求，但我，并不知道你是传说中，能化人身的魔兽。”
如果知道面前这个小黑猫能变身成人，她是肯定不会买他，也不会通过各种利诱的手段，与他签订契约。
传说中的魔兽，在她的思维中，本身就是行走的麻烦祸端，与麻烦这个词划等号。
一旦被人发现，肯定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的争夺。
而她这个‘契约主’很大概率，会被动陷入无穷无尽的追杀中，这与她的安稳苟存的计划目标，相差十万八千里。
她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矮下身体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与床上的小黑猫平时，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特殊又细碎的流光。
用带着些许蛊惑意味的声线，轻声建议：“你这样的实力，跟我签订契约，委屈了，我可以”
还没等到她说出‘解除契约，放你自由’这几个字。
司梵淡然开嗓，截断了苏莫语后面想要说的话：“怎么，签订契约之后，又想要始乱终弃？”
苏莫语听到始乱终弃这个词，一口唾沫梗在喉咙，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咳……你，你，你……咳咳咳……”
附着在声线和眼睛上的魔能瞬间溃散，魅惑之力从她的眼睛和喉咙位置溢出，化为很细的粉红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司梵见她因‘始乱终‘弃’四个字，导致魅惑技能直接原地溃散，碧绿的眼眸里涌上细碎的笑意，身后尾巴拍在薄被上，发出啪嗒的闷响。
她涨红了脸，咳了许久，你了半天，也没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就在她好不容易缓过来，准备回一句始乱终弃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时候，帐篷外传来了塔克的问询声：“莫语女巫？您没事吧？”
苏莫语哑着嗓子，稍微提高声调回应：“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等塔克离开的脚步声远处。
“司梵，我不明白。”她垂头眼神复杂地望向端坐在床上，皮毛双光发亮的司梵，刻意压低声音：“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同意保留契约？”
对他这样传说级别的魔兽来说，这个契约是桎梏，是不自由的枷锁。
更别提，她目前这弱鸡实力，并不能给他帮助，更多时候反倒是拖累。
像之前那次，在血色魔蛛的巢穴，明明只要把他们三个丢下，他就能安全离开，连皮毛都不会受到一丝损伤。
司梵听出了苏莫语话里的意思，抬起毛肉肉的小脸，沉声回答：“没有为什么，只是选择遵循内心的第一想法去做。”
“而且，契约的本质，已经被你用血绘制的魔法字符改变，之前的方式，无法做到正常解除。”
说完，他换了个动作，半瘫躺在床上，后退岔开，敞开露出毛绒绒的肚皮，尾巴还十分自然地遮盖住私密位置。
空气中的魔能快速流动，他身体表面涌动着一层肉眼可见的魔能，两个像是用玫红色能量勾画且叠加在一起的血色魔法字符印记，浮现在皮毛之上。
苏莫语双眼微眯，表情制衣厂，并不相信契约会因为两个用血刻画的魔法字符产生改变。
当即手忙脚乱从空间道具中，取出解除契约需要使用到的魔石、骨头材料……迅速围着司梵的摆放处一个解除魔法阵。
片刻后，魔法阵亮起一瞬耀眼光芒，随后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大锤，狠狠敲在上面。
魔法阵瞬间破碎成一大堆魔能碎片，契约解除失败。
后续，她不死心，又试了各种解除办法：使用解除魔法道具、高等级的解除卷轴、用反契约魔法阵……每一个无一例外都是失败。
她体内本来就所剩不多的魔能，反倒是因为一直试验，被消耗得一干二净。
苏莫语身体弯曲，双手撑在膝盖上，额角溢出大量冷汗，呼吸急促。
她面色铁青又凝重，感受着体内与面前小黑猫似有似无的感应联系，不可置信地呢喃低语：“契约的本质，真的被改变了。”
如果说没改变之前的契约，可以通过常规的魔法阵、道具、甚至通过承受反噬的方式去解除。
那现在的契约，已经变成一个全新，且未被发现的特殊契约魔法术式。
想要解除：要么找到与它配套的解除术式；
要么契约双方，其中一方的等级晋升18级传奇巅峰之上，通过晋级时的魔能风暴，强行冲破契约的桎梏，达到解除目的。
这两个选择，对于刚进入7级的她来说，难度不会比登天容易。
司梵闭眼侧躺在小床上，察觉到苏莫语试验解除契约的动作停下来，慢悠悠掀起眼皮，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用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撇向她，仿佛在说：试过没用，死心早点休息吧。
苏莫语呆愣站立许久，才拖动略微发麻的身体，走到床边，对着床上摊成一张猫饼的司梵哑声道：“契约目前无法解除，那我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想要跟你约法三章。”
司梵又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说。”
苏莫语长长呼出一口气，竖起右手的食指：“第一，在契约未解除之前，我希望我们能友好相处，不背叛是最基础的底线。”
至于为什么没有提什么不隐瞒之类的条件，是因为她觉得，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喜好，在没有涉险的前提上，没必要刨根问底。
司梵耳朵轻微抖动记下，点头：“可以”
然后苏莫语再次竖起一根中指，语气十分凝重：“第二，我希望你隐瞒你能化为人形这个事情，要么以兽身出现，要么以人身出现，绝对不能当众人变成兽，或者兽变成人。”
司梵换了个动作，从半躺，直接转变成趴着，语气有些慵懒：“哦？那你的两个学生要怎么处理。”
之前在血色魔蛛巢穴，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了他变身的全过程。
苏莫语眨了眨眼，淡定回答：“他们那边我已经安排处理好，你不用担忧。”
司梵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
因此在回来之后，她以发任务的方式，暗中套加了几个从亡灵巫师藏品那搜刮到的保密契约，给诺拉蒂亚和科瑞凌这两个玩家。
一旦他们泄露司梵能是能变成人的传说魔兽，他们就会被反噬成灰烬。
即使死亡再复活，反噬依旧存在，除非他们不再进入‘游戏’。
而所要支付的报酬，不过是两枚从亡灵巫师藏品中，两枚内置大约30平米的低级空间道具。
司梵见她安排好，自然不会多问，继续点头：“可以。”
苏莫语最后竖起无名指，目光坦诚：“第三，我会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你需要的资源；但相对应的，你也要在合理的情况下尽力保护我。”
既然契约短时间内无法解除，那就通过条件置换，让面前这人心甘情愿给她打工当护卫。
这第三个条件，是她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想到的条件。
司梵利落点头：“行。”
约法三章结束后，苏莫语松了一口气，从空间里掏出一个藤编半米宽，长一米，内置软绒垫子的蛋形半包围软窝，轻轻放到一旁的空地上。
目光对上司梵碧绿的双眼，轻声道：“那既然约定好，就休息吧，男女有别，我给你拿个窝，你到窝里睡。”
司梵放肆地在床上滚了一圈，毛发被蹭得乱糟糟的，抬头望向她，语气玩味：“男女有别？那你之前。”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令苏莫语想起了之前不知道墨宝是司梵时，对它做过的事，包括但不限于：亲亲、抱他睡觉、洗澡……还有恶趣味地捏……
她脸上肤色顿时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连脖子都染上了绯红色，整个人像是熟透了的番茄，像是下一秒就能冒出热气。
看她脸色不停变换，像是恶趣味终于被满足的司梵，缓缓从床上跳到窝中，蜷起身体闭上眼，只留下一条尾巴尖搭在软窝外边轻轻晃动。
苏莫语则是僵在原地，眼神复杂难辨地看着窝里的他，耳根还在发烫，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与此同时，靠近城门的扎营区里，一顶灰蓝色大帐篷的会客区内。
总指挥官--约瑟.莱蒙特，坐在一张木椅子上，双手交叠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回来汇报商谈结果的护卫三人。
沉声问：“所以，那位苏莫语女巫，希望用[大光明术]这个魔法技能，换取我本人的三个承诺？”
强尼森站在总指挥官约瑟面前，大约距离三米的位置，腰背挺直，双手贴合在大腿两侧，抬头挺胸，中气十足回答：“是的，指挥官大人。”
得到准备的回复后，约瑟对面前的护卫三人点头，利落地撵人：“你们先去休息，随时等候调遣。”
强尼森、约克亚、罗北三人立即手抚左胸，微微低头，行礼离开：“是！”
等到他们三人离开后，约瑟转头对着屏风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看，托伦。”
空气中魔能涌动，屏风自动折叠起，露出屏风后正低头伏在桌子前，时不时还推一下眼镜的副官。
名为托伦的副官，手上的羽毛笔快速在纸面上快速滑动，头也不抬地接话：“显而易见，这位女巫小姐处境不太妙，想要借你的势。”
在场俩人都十分清楚，苏莫语出自哪里，也知道她前不久刚被逐出家族，自立门户在外城开店，以及曾经发生过的时间，调查报告上有简略写明。
约瑟放松身体，后背靠在椅背上，仰头盯着帐篷顶部的灰蓝色布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明显的疲倦：“你说，这个交易，该不该同意？”
诚然[大光明术]这个魔法秘技十分诱人。
但在弄不清楚对方心性与目的前，贸然答应她三个未知的条件，还得签下契约，无异于是在豪赌，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托伦写下最后一笔，将手中的羽毛笔放回笔架上，缓缓抬头，挡在眼镜后的眼镜闪过精光：“可以同意，但这三个条件得设定限制，万一她用这三个条件，要求你让出兵队管理权，你也要同意？”
约瑟手搭在大腿，手指有节奏地轻敲击大腿，思考要怎么样设置条件，才能保证在不伤害到切身利益的情况下，拿到这个秘术。
没得到回复的托伦视线扫过正在沉思的约瑟，又扫过桌子边角上堆到30厘米高的文件以及资料。
他长长呼出一口无奈的气，心中自我宽慰一番后，伸手把最上层的纸质资料拿到身前展开，重新握起羽毛笔……
五个小时后，苏莫语在强烈的地震中飞速睁眼，翻身下床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没跑了几步，又折身回去，捏着司梵后勃颈的皮毛，将地上的软窝收回空间道具里，又顺手将他塞进斜挎包中，拎着背包往外跑。
刚跨出帐篷，苏莫语便看到许多玩家一脸兴奋，手里提着武器撒丫子往外狂奔，耳边是他们兴奋的嚎叫声：
“嗷，亡灵潮又来了，这次我一定要打到**(升级)再**(下线)”
“**(下线)那群家伙，喊了没？”
“团长他们在***(游戏群)里喊了，他们马上就**(上线)了，不管他们，我们先冲，队长在营地门口等我们呢。”
……
站在帐篷外边角位置抽烟的塔克，见到苏莫语出现的那一刻，猛地吸入一大口烟雾，然后将手中的烟弹到地上，用鞋底碾了几圈，等火星灭掉才挪开脚。
苏莫语将斜挎包背到身后，对不远处的塔克说：“走吧。”
她挂在腰间外形夸张繁美的菱形装饰吊坠，晃动间隐隐能看到折射面发出的丝丝光芒，宛若能蛊惑人心的女妖宝石。
吸引住一个路过女玩家的目光，让女玩家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往外奔跑的脚步。
女玩家身旁的同伴走了几步，发现她不走了，当即返身回来：“愣着干啥？”
那女玩家视线落在苏莫语的背影上，看着她飘动的袍摆，露出一个笑容，眉眼弯弯：“在看那位女巫小姐腰间挂着的吊坠呢，一闪一闪的，真好看呀。”
另外一个玩家想到苏莫语身上那身在火光下，会折射细碎光晕的女巫袍，点头符合：“她身上的女巫袍也好看，我之前看论坛，有些老玩家说，那样的职袍，最少需要3000多金币。”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穿上这么一身好看的职袍。”(职袍：是职业长袍的简称)
忽然，一声暴喝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两位玩家之间的闲聊：“星星耀眼，系主任是老登，你们两个还在那发什么呆，赶紧过来，我们要出去开怪了。”
两个玩家对视一眼，立刻撒丫子狂奔，边跑边高呼回答：“来了。”
许多已经下线休息的玩家，收到消息，立刻躺回游戏仓，上线后便马不停蹄地离开帐篷，朝着亡灵潮方向狂奔。
有些比较逗比的玩家，还一边跑一边喊：“***(经验值)我来了，等等我。”
半个小时过去，地震平息，大量亡灵从地缝中涌出。
战斗再次打响，技能爆炸泛起的耀眼火光、呐喊声、亡灵嘶吼声、弥漫的尘土硝烟……在昏暗的环境中，组成一幅壮烈的战争画面。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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