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愁》云碧影

5、芳华消逝

　　“姑娘，起来了吗？我打好洗脸水了！我进来啦！”
　　“嘎吱”
　　“啊……”

　　笠日，从飘香阁里传来惨叫。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姑娘们被这平地响起的惊叫扰醒，纷纷赶至声音源来的地方。
　　“怎么了？一大早吵吵嚷嚷的！”大姑一手按住发髻，一手拨开人群，来到房门口。
　　“大姑！”瘫倒在地上的翠宝见到大姑到来，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扑上去，死死抓住大姑的衣袖，“大姑！姑娘她……她……死了……”

　　厢房里，仵作细细检查后，边洗手，边道，“是服毒自尽。”
　　“服毒？！哈！她倒是走得一步狠着。”大姑手一颤，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然后又笑了。
　　“嗯！服毒。”仵作重复着，瞟了眼四周穿红披紫的姑娘们，眼神有些不屑，这种烟花之地……背起箱子，他尽职地嘱咐一句，“尽早安排后事吧，这种天气最易腐烂。”
　　跨过地上的一滩水，衣襟轻触侧翻在地的铜盆。
　　望着仵作离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翠宝又开始有些慌乱，把目光投向大姑，呐呐道，“大姑，接下来怎么办？”
　　大姑反倒是平静地道，“紫酉你去向李老板定副盒子，翠宝你收拾一下东西。其他的人回房吧！有遗漏的地方再帮帮，好歹姐妹一场。”说罢，大姑要回自己房间。

　　服毒？！
　　佐琳呀！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如此刚烈。
　　不！我早该想到了，你的性格与我当年是同出一撤。
　　罢了！
　　罢了！也是我把你逼上这条路的。
　　几年来的栽培和感情终究敌不过一柳郎是吗？

　　“大姑！”怯怯的声音引得大姑回头。
　　翠宝十指缴着衣角，低着头，声音颤抖道，“那个……姑娘说过的柳公子赠的雕花嵌玉匕首和彩纱珠衣要不要随姑娘一起？”
　　翠宝知道如果姑娘要离开的话，挂牌时所得的大部分都应留下，不得带走。这是规矩，可她不忍见佐琳如此，便好声央求大姑。
　　大姑微微一笑，“都让她带走吧！只要是她的东西都让她带走，一件都不留。”
　　翠宝呆呆地立在那，直到大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那是大姑吗？她怎么也没想到大姑竟然如此轻易的同意了，姑娘的死对大姑的确有着致命的打击啊！

　　未等到第二日。当天下午佐琳的棺木便从飘香阁后门运出。埋于西郊城外。
　　风华一时的女子，安静地沉睡在西郊荒外。
　　一代芳华就如此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