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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睚眦必报危险压制 ...


  •   樊风澜仰躺在檀木椅上,看着面色微红的纪嘉懿,淡淡道:“还不起来?”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竟让本想从他身上下来的纪嘉懿瞬间起了逆反心理。

      只见纪嘉懿轻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睨着身下的樊风澜,指尖顺着他鬓上开得正艳的牡丹,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顺着他的眉骨与鼻梁缓缓下滑。

      最后,竟轻佻地在他突起的喉结上,戳了一下。

      “本来是要起的,但是你怎么一说,我便改主意了。”

      樊风澜喉结微动,他依旧沉默着,只是那只在她脖颈上的手如铁钳般毫不留情的收紧。

      凶狠至极,毫无怜香惜玉可言。

      纪嘉懿呼吸一顿,她不看也知道,自个脖颈上一定起红痕了。

      “不玩了不玩了!快把你的手从我脖子上移开。”纪嘉懿涨红着脸,有些气息不稳道。

      樊风澜抬起微红的眸子,瞥过她仍死死攥着着自己右手的手背,嗓音低哑:“那你呢?”

      纪嘉懿恍然回神,呼吸艰难的脸上瞬间堆起讨好的笑:“......松,我这就松!”

      说罢,她抓的樊风澜的那只手陡然松了力道,他的手也同步从她颈间撤离。

      纪嘉懿大口地喘着粗气感受着颈间传来的火辣的刺痛感,目光暗地里打量着樊风澜泛红的脸颊,让她不禁在心下暗骂:这厮即使在知道把她掐死自己也会死,依旧还是下了狠手,真是疯子!

      纪嘉懿念头一转,怎么也平复不下心情。

      不行,这也太憋屈了,叔可忍婶不可忍!要是被旁人知悉她堂堂一神仙竟差点被一凡人掐死,那她回天界后,不得被那帮损给友给笑死?

      樊风澜看着还坐在自己身上的纪嘉懿,眼底的嘲讽几乎要满溢出来。

      “起来。”他再次哑声命令道。

      此番话一出,纪嘉懿顿时回过神来,她看着身下樊风澜他的领口不知何时已然散乱,从白皙的锁骨到脖颈,再到半截紧实,正在上下起伏的胸膛,皆暴露在空气里。

      纪嘉懿在望他脖颈的时候视线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心中顿时萌生出一个计划。

      随即,她下意识地勾了勾唇,轻笑道:“好。”

      纪嘉懿应得轻巧,腰肢微动,作势真要起身。

      樊风澜眼眸微抬,口中的嘲讽还未说出口,却瞧见纪嘉懿眸中闪过几分狡黠。

      只见电光石火间,原本即将站起身子的纪嘉懿重新狠狠地跌坐下去。

      “呃——”樊风澜喉中发出一声吃痛地哼闷声。

      纪嘉懿重重地坐在他缠满绷带的腰腹上,让他身子浑身一麻,本就绷带染红的腹部,此刻更是鲜血淋漓。

      樊风澜眉眼闪过一丝狠戾,可当他正要抬起手将纪嘉懿拽起时,她的双手却扣上他修长有力的双手。

      与此同时,数道淡金色的锁链如拥有生命的灵蛇般,从纪嘉懿腕间的红玉镯中凭空钻出,精准地缠绕上樊风澜手腕,如果只是这般,倒也好好。

      可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带有不可抗拒的力量如汹涌的泉水般沁入身体,瞬间瓦解了樊风澜身上的所有力气。

      樊风澜试图挣扎,可身躯却十分乏力,让他只能任由纪嘉懿将自己的双手高高举起,按死在头顶。

      原本那株被纪嘉懿别在他鬓间的牡丹此刻从他发间滑落,跌至地上,却无人在意。

      “你要做什么?”

      似乎在二人之间,主动权在刹那间易主。

      纪嘉懿俯下身子,整个阴影笼罩下来,气息交缠。

      “做什么?”纪嘉懿故作疑惑地沉思了一会,随即便将目光落在他因震惊而微微起伏的脖颈上,无辜地眨了眨眼:“......嗯,我已经坐下了啊。”

      她就知道这玄机扣没那么简单,没想到只是一试便发现了其的奥秘了。

      未等樊风澜说话,便见纪嘉懿她的鼻尖几乎蹭到他颈侧,若是仔细一听,甚至都还能听见到其下脉搏因震怒与惊愕而疯狂的心跳声。

      随后,纪嘉懿没有丝毫犹豫地张口,对着樊风澜白皙的脖颈咬了下去。

      当牙齿刺破皮肤,传来一阵细微而清晰的痛楚。

      “呃——”樊风澜全身肌肉骤然绷紧,喉间不自觉地发出一道哼闷声,

      纪嘉懿咬得极其用力,直到口腔里弥漫开浓郁的铁锈味才松口。

      此时空气凝固了,只剩下两人粗重而滚烫的呼吸声。

      直到纪嘉懿松开他双手直起身时,一缕鲜红的血痕从她嘴角溢出,衬得她那张本就明艳耀目的脸上,更是美艳而又不妖。

      纪嘉懿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擦过嘴角残留的血,居高临下地欣赏着他颈侧间那道正缓缓渗血的牙印,冷笑道:“这是还你的。”

      樊风澜颈间那处被咬的伤口正灼痛着。疼痛感在死寂中尖锐地叫嚣着。但他清冷的面容此刻更是毫无波澜,似乎,被咬的并不是他一般。

      他动了动手,可身子依旧还是动弹不得,索性,他就不动了。

      “秦大小姐你出去打听打听,哪个世家小姐像与你一般见人就咬,属狗的?”樊风澜扫了一眼纪嘉懿微乱的发梢,冷哼一声,继续道:“真不知道那家公子这般倒霉,敢把你娶回家。”

      纪嘉懿又可曾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不过她却毫不在意:“那又如何?我家有的是钱,我不需要谁来娶我,我也不需要嫁给谁。我祖母疼爱我,即使退一万步来说,只要我想,养十几二十个年轻面首在府里,供着,养着,摆着,反正男人如衣,腻了就换,所以我的婚嫁一事,樊大人就别操心了。”

      说罢,她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樊风澜,仗着他此刻没有力气。颇为轻佻地挑起他的脸:“不过......樊大人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就是可惜了你是个是孤寡的命。毕竟俗话说的好,男人二十一枝花,四十豆腐渣,你与其操心我的婚事,还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会不会打光棍一辈子,毕竟就凭你这性子......呵。以后你家的那位小娘子,可是有得罪受了。”

      纪嘉懿这一番是夹枪带棍的“面首论”与“孤寡论”堪称恶毒,饶是对一切游刃有余的樊风澜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终只是回以一声意味不明的气音。

      然而,可就在纪嘉懿以为他被怼得哑口无言、正暗自自得意时,身下却清晰地感知到一个硬物毫不避讳地硌着她。

      纪嘉懿不适地动了动,却对上樊风澜骤然抬起的眼眸。那里没有气急败坏,只有一种出奇的沉静。

      “打光棍一辈子?”樊风澜终于开口,声音低哑:“不劳你担心。”

      随即,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从纪嘉懿的诧异的神情,缓缓移向腰腹之间。

      纪嘉懿顺着樊风澜的视线低头,这才惊觉他腹部的伤口在她无知的压迫下鲜血汩汩涌出,彻彻底底的将昨夜大夫缠绕的绷带给彻底染红,而她浅色的裙裾,不知何时也迅速晕开一片刺目的猩红,

      “你......”霎时间,纪嘉懿所有逞强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秦大小姐再不起身,只能给樊某收尸了。”樊风澜最后一个字音轻得如同叹息。

      他颈间那道被她咬出的牙印还红得刺目,可他矜贵的面庞血色却瞬间褪尽,苍白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

      纪嘉懿猛地樊风澜身上起来,她向后退了几步低头看着已经染血的衣裳,着实有些头疼。

      “阿泉!”

      “阿泉你在屋外吗?快些进来。”纪嘉懿再次喊道。

      阿泉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这才推开门。

      “吱呀——”

      门扉被推开,阿泉迅速地迈了进去,可她的步伐却在却在珠帘硬生生地前停下,她低着头问道:“小姐.....可有何吩咐?”

      “就说我身子有些不适,快些去请昨夜那位大夫过来。” 纪嘉懿话语一顿,继续道:“对了,顺道向大夫讨一套男子的干净衣裳。”她语气淡淡,可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坐在椅子上的樊风澜,若是仔细一听,却又能听出一番咬牙切齿的意味。

      阿泉一愣:“男子的衣裳.....”

      纪嘉懿这才慢悠悠地补上后半句,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调侃:“总不能让他就这么衣冠不整地待在我房里吧。”

      话音落下,阿泉的耳根瞬间红透,道了声“是。”便迅速地退了出去。

      此刻屋内重归寂静。

      纪嘉懿侧过脸,正好迎上樊风澜那道清冷无波的视线。

      她也不闪避,反而扬起下巴,走了两步朝冲地上昏死过去的人踢了踢脚尖,理直气壮地迁怒道:“看什么?说的就是你。”

      *

      太阳明晃晃地照着,树荫浓密,却纹丝不动。

      “小姐头疾复发,疼得厉害,还请大夫您再快些!”阿泉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几乎是半跑着在前引路,时不时回头焦急地催促那挎着药箱的山羊须大夫。

      大夫连忙点头丝毫不敢怠慢,几乎是紧赶慢赶地到了房门口,直到扶着门框匀了口气,这才推门而入。

      然而,房内的景象却让他一时怔在原地。

      只见那位据说“头疾复发、疼得厉害”的纪嘉懿,此刻正姿态闲适地斜靠在窗边的贵妃椅上,捧着一卷话本,读得津津有味,窗外日光正好,映得她面色红润,气血充沛,眉眼间不见半分痛楚。

      而与她的惬意形成惨烈对比的,是歪倒在离她几步远的一张木椅里的樊风澜。

      他脸色煞白如纸,唇上不见一丝血色,一手死死捂着腰腹间的伤处,指缝间早已洇开一片暗红,人显然早已陷入昏迷。

      一红润,一苍白;一悠闲,一濒死。

      这论谁看了都觉得诡异十足,怕不是被采阴补阳了?

      大夫正被自己这想法骇得魂不附体,目光下意识一转,竟又瞥见屋子正中的地上,还瘫着个披头散发显然已经不省人事的男子。

      “这......这是......”大夫看着地上那人,舌头都打了结。

      纪嘉懿不紧不慢地放下话本,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倒在地下昏迷不醒的采花贼身边,用鞋尖轻轻踢了踢。

      她抬眼看向目瞪口呆的大夫,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有劳大夫昨夜辛苦,奈何我这屋十分热闹,一不小心又进了不速之客,所以多费了些手脚,让您见笑了。不过还请您放心,地上这个无关紧要,只是那边那位——”

      纪嘉懿指了指倒在椅子里的樊风澜,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他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还劳请您搭把他弄到榻上去,诊金照付,请您再给他处理一下罢。”

      说罢,她便如同变戏法般从袖中掏出一枚金锭子放在桌子:“请吧。”

      大夫随即叹了口气,他将手中的药箱放下,随即将樊风澜扶至榻上。

      阿泉有些紧张地看着衣裙沾满血的纪嘉懿,担忧道:“小姐,你可曾受伤?我就知道表夫人今日前来一定是有问题。”

      纪嘉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我没受伤,正常的很。对了,我那表婶那边,你方才去,可听见什么动静?”

      阿泉如实道:“当时回去的路上表夫人神色十分紧张,可却依旧端温婉的架子,直到她回到屋里便开始大发雷霆,奴婢不敢靠太近,只是依稀听见什么,计划?贱人之类的话语,直到表小姐步履匆匆地去到她屋子里,动静才小了些。“阿泉越说语气越弱。

      纪嘉懿神色十分淡定:“没事,等会大夫回去后,你便去寻两个力气大的小厮进来,把这表夫人请来的人抬出去送到我表婶的屋外,越招摇越好,表婶若是问起.....”

      她思索了一番,笑吟吟道:“你便告诉她,她的心思我知晓了,不过还是物归原主更好些,不是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睚眦必报危险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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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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