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 番外》离类水愿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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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后，司空摘星问过陆小凤这样一句话。
　　“如果当年你没有离开那三个月，事情应该会变得不同吧。”
　　陆小凤笑笑，没有说话。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陆小凤有很多朋友，多到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而且三教五流，从和尚到尼姑，基本三百六十行里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
　　连司空摘星有时候都要找他帮忙脱手很多难缠的赃物。
　　因为据说陆小凤的一个青楼相好从良后嫁给一个很惧内的朝奉。
　　陆小凤走南闯北，什么都干过，他肆意妄为到连他自己都羡慕自己。
　　而从所谓的江湖开始有这个总让人恨的牙齿痒痒的人起，他身边总会站着一个很温和的人，一个跟陆小凤完全不一样的人。
　　花满楼。
　　陆小凤狠狠的摔下酒壶。
　　然后大骂，“该死的又是掺了水。”
　　当即飘然而去，丝毫不见他一贯的狼狈步法。
　　是的，离开。
　　记忆里印象里，无论什么时候，花满楼总在身旁，哪怕有时候真的身隔千里，陆小凤还是知道，花满楼一直都在自己身旁。
　　千里，万里，只是距离而已，牺牲几匹好马，再费点力气，总会有碰面的时候。
　　可是，那次西门吹雪要他去天山之颠，他就有了奇怪的感觉。
　　离开，他会彻彻底底离开花满楼。
　　他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好象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基本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陆小凤聪明绝顶，脑子转得比谁都快。
　　只有花满楼知道，陆小凤只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只是凭借感觉来处世，他的每一个决定其实都没经过太多的考虑，很多细枝末节都是靠旁边的人去修补的。
　　连陆小凤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没有了那个修补的人，自己的生活居然真的就变得一团糟。
　　他依旧任性妄为，夜夜笙歌，做他想做的事情，揍他看不顺眼的人。
　　可是为什么，千辛万苦找到千年寒冰的时候，他的反应不是打哆嗦，而是惊吓。
　　心，一下子凉到骨髓。
　　然后他几乎发疯似的冲下山。
　　冲进鲜花满楼。
　　冲进万梅山庄。
　　不记得那是个什么季节，又或者无论什么时候万梅山庄总是会有万梅绽放的时候。
　　于是在迷茫的视野中他看到了在树下抚琴的花满楼。
　　白衣依旧飘飘，笑容依旧温暖，眼神依旧纵容。
　　忽然就懂了，从开始到现在，花满楼一直纵然着自己。
　　什么东西改变了，什么东西失去了。
　　人的一生总有自己追求的东西，比如坚持的信念，必须守护的执着。
　　陆小凤愣愣的看着花满楼。
　　很久，猛的仰天大笑。
　　花满楼站起来，跌落了满地的花瓣。
　　“回来了么？”
　　陆小凤点点头，视线落在远处山坡的一个身影上。
　　忽然说道，“你记得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花满楼摇头。
　　梦呐一般，“很久很久了，我们好象从出生就在一起了，眼睛，脑子，第一个进去的，好象都是你。”
　　花满楼笑了，“那是不可能的，你比我还大上几岁吧。”
　　陆小凤没有说话，望着远处的人，“他不过来吗？怎么说也是朋友。”
　　花满楼负着手，低低吟道，“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风起，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