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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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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喝酒,但在今天的喜宴上我需要清醒,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我和他的事情。我可以没有爱情,但我要尊严。所以我还是得仪态万方的,和各府的女眷们谈笑着。
其实是有些憎恨这些女人们的笑脸的,有福晋、侧福晋、庶福晋•••连四阿哥都带了三个女子来,其实我又凭什么觉得这个冷然的人不会有很多妻妾呢?
在这些以娶妾为正常的男子中,八阿哥——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值得佩服。而宝贞儿,她更值得我佩服。当然她是幸运的。
这个游戏规则是男人制定的,但宝贞儿不和他们玩。
想对她说,在这样的情况下,爱有什么意义?
我宁愿不再爱了,结束疗伤,继续自己的生活。也不愿意做他们的侧福晋•••之类。
十二年、十二年、我在心底默念。
忽然想起那句沉重是悲惨的,而轻松是辉煌的。这个场景不正是这样么?宝贞儿,在这样的时代,敢把一切都压在身上的女人,是无比真切勇敢的女人。
终于还是会累,我逮空退到一边去透透气。我扮演了半天嘉沫,现在我要做会儿冯清扬了,我知道自己痛苦,而且我只看重这个。心里在想,这次和上次,哪次更痛?
不,这无从比较。我甩甩头,看见走过来的四阿哥。我紧张,福身行礼。盼望他赶紧走开,我没力气招呼他了。
“你每次看见我,似乎都有些害怕、紧张、防备,为什么?”他一脸探究的问道,我那里知道啊?
“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吗?你很听话,不是么?”他微笑着,看着远处热闹的人群说。
我看他心情似乎不错,于是道:“我并不怕你或是怎样,至于他们也并不是因我的原因才会这样•••你高估了我,我怎么可能控制得了?”
他当我是在成全十三和十四么?我轻笑。
“你是说,你并不是按我的意思做的,对么?”他挑眉,玩味的问道。
我想他习惯了别人的服从吧,我应该谨慎的回答他才是,他总能挑出你话里的毛病,可是说假话又会觉得他本就洞悉你的想法,他是在印证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征询他人的想法。
“我是没有按你说的做,但是结果已经是你想要的了,不是么?”我说,心想你干吗还要苦苦逼迫?放我一个人清静一会儿吧。他看着我笑了起来,淡然地微笑。不像是为了我的话,再说那也不好笑。他似乎是高兴旁的事情,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泰然自若的笑了。
也许他并不是出于责任和必要来警告我,他看似并不是真的在乎那些。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见到我就会•••那么戒备?”一个普通的问题。
“所有人都是这样吧。”我逃避问题,这问题不好回答。
“你说你的原因。我想知道。”
我迟疑着,看他似乎像处在一种轻松的状态里面,也许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
“和你说话,有种感觉,像是被引导、被把握。你能利用别人达到你的目的,知道你想知道的,而且你不必讨好别人。就像现在。“我说,看他神色未变,又道:“在你的面前我不能把握住自己的意愿,这种感觉不好,而我想保护自己。”
“利用?讨好?”他注意到我的措辞“这两个词,都不是好词。”
“听宝贞儿说过四爷信佛,佛祖娶过妻做过国王后才成为佛。”他注意的听我说,“女娲补天后她才这般受人景仰;观音普度众生,而人们才会有求于她,去拜她。正因为有这些过去做的一切,他们才成就自己•••成为佛、成为神,这些是不是利用?这个词并不是个坏词。”我微笑道。
他神色如常,似乎他能懂得我的意思:“那么讨好呢?”他抓住问题不放,继续问。
“佛流传下来的经书、仍旧高耸的蔚蓝天空、普度众生的善良。如果你觉得是为了好名声去做的,那就是讨好;如果你认为仅仅是为了成为佛、为了补天而补天、为了悲悯而悲悯,那就不是讨好。这取决于你。”他微笑了,说:“你的话幸好是对我说,而不是其他人。”
听了这话,我松了口气。
“因为别人不一定能懂。”他又说:“词,有时候就是那个已经被接受了的意思。”
我有点惊异的看着他,他能理解我实际上想说的,并且似乎是同意的,我还以为他只是能容忍我的不一样,而不指望他接受我的话。他看到我的惊讶,只一笑,又道:“我想八弟也不适合你。”
“这又是哪门子的传言?”我脱口道,就算你弟弟多我也不会每个都试一便呀。难道他又来警告我不要碰?天哪!
“你既然懂得这些词背后的含义,就应该知道并不是传言才会让我觉得你会跟八弟。”他淡然说:“我不是会相信传言的人。
你好好想想,你在八贝勒府住了多久了?两个多月了吧?为什么还不回宫?你是养在宫里的格格,你的姑姑宜妃不会不知道那些规矩吧?八福晋又与你相得,那你说事情会怎么样呢?
你看似聪慧,怎么却不能了解这一层?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出来就已经是事实了。”
他微笑着说了这段话,凝视着我,头微微偏着。我本来就身心痛苦疲惫,现在更加被一股无力的感觉蔓延全身,不是我想一直留在宫里就能做到的,不是八阿哥也仍旧会有别人•••
“你和八弟倒是有些相似,平静的外表下都有种焦躁和疯狂,但你们不合适。他•••”他停下斟酌着自己的话,然后接着道:“他有着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而你,有点醉生梦死、决绝以及•••”
他不再说下去了,听他的话仿佛可以看见那个男子——八阿哥,他站在桥的下面,要往桥上走。而我立在桥上,我要往河里跳。
他说得很准,我对八阿哥的感觉也相似,只是无法诉诸语言。但是他不会知道,我并不想依附于他们中的任何人。
可是我还是有种被别人说中了的尴尬和恼怒,有丝惊慌和想掩藏的冲动,他还是给我不舒服的感觉。我故意笑起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对么?但也不至于又要跟了八贝勒,你放心,你的弟弟都不适合我。”
“应该说你不适合我的弟弟们。”他笑着纠正。
我哑然,对,他们高于我。
看我不语,他又道:“那我呢?有想过么?”但是他是冷下脸来说的这句话,没有什么感情的成分在里面,又恢复从前见到他时那种逼人的气势,刚才的和煦立刻不见。难道他没有被拒绝过么?我心里想着。虽也不得不作出情势低人情况下的微笑,传递我的低姿态,但还是说了心里话:“因为你太过强大,你是皇子、贝勒,你拥有太多的权势。如果你变得弱一些,至少像我这样的处境时,我也许会对你动心。”
他不再说话,似叹息般重重的出了口气,转身离开。
像他们这样的皇子,像十三,如果不是当初几分相似的悲凉感,怕也不会有短暂的心灵交汇,不会产生那么淡,似冬日残阳般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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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四还是八···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