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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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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一股很重的香味给熏醒的。
眼睛睁开,头顶是木制的天花板。
瞪了很久,才看出那刻的是西天如来之类的和尚,还好没有猴子,不然我会以为是西游记。
“姑娘醒了。”
我转头,看到一个人。
“我怎么了?”
“你从山顶摔下来,掉在我的马上。”语气淡然有礼。
“多谢公子相救。”
语罢,一阵疲倦涌来,我努力长大眼睛,“不好意思我真的很困,我睡了。”
我不知道我说出这句话没有,肯定的是,我又睡过去了。
真好笑啊,即使是到了所谓的另一个时空,面对无法面对的事情时,我还是只会选择睡觉。
沉睡的感觉,安全,没有责任和恐惧,什么都没有。
我曾经当过几天老师,教了什么我其实都忘记了,唯一最清楚的是,决定离开的时候,我忽然转身对被逼来送我的学生说,“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我只是觉得这个年纪的小孩应该都会害怕的,虽然我不知道怕的究竟是什么。
接着,本来没什么表情的我的学生,陡然就大哭了起来。
直到很久以后,我一想到他们的哭声,胸口也疼了起来。
我知道我消失了,不在了,我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大堆的亲戚朋友,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在我的葬礼上,都会哭个稀里哗啦。
意外也不意外,我没想到我真的穿越了。
小说看得是不少,我不怀疑也不相信,真的到了这里,所谓的命运,真的很奇妙。
是架空历史,还是前世今生?
我笑了,大笑。
其实那个人离开没多久我就醒了,从屋里残留的味道我就知道。
门被推开。
梳着辫子的丫鬟捧着托盘,看到我醒了,愣了一下。
“夫人醒了?”
她好像很惊喜,放下东西就冲出门口大喊,“夫人又醒了!!”
鸡皮疙瘩陡了陡,什么叫又醒了,真是。
我喝着丫鬟喂的鸡汤,实在不想说这里的厨子实在是太糟糕了,我老妈做的鸡汤可是一点鸡油腥臭都没有的。
那个人就坐在我对面,好像很专注的听着应该是大夫说话。
我撇撇嘴巴,也就是好像而已,搞不好心里在骂人,比如死老头,再唠叨就剁了你之类的。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抬头,怎么了?
老大夫似乎很忿恨的看着我,额头似乎青筋跳动。
他深呼一口气,继续对我的救命恩人说道,“总之,夫人体质偏虚,要小心保养安胎,不然―――”
我忽然被呛了一下,止不住的咳嗽,旁边的丫鬟急忙放下碗帮我顺气。
终于停下来了,我瞪着那个老头,“死老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头拳头握紧,又松开,很恭顺的道,“夫人,您的体质偏虚,要小心保养安胎,否则――”
一个枕头砸去,他躲开,闭嘴。
死老头死庸医姑奶奶我才22岁清白如月连个初吻都没有居然敢说我怀孕了不要以为穿越了我脑子也坏掉了―――穿越?―――我停止思考。
“镜子。”
大概是被我的语气吓坏了,丫鬟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马上就递了镜子过来。
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眉毛。
还好,都是我自己的。
我松了口气,习惯性的扯扯我的头发。
等等,头发,我的头发什么时候这么长了?
我记得我的头发最长的时候也只到肩膀,更何况我去面试之前还特地剪了头发让人看起来清爽点,可是现在,粗略计算下,搞不好都垂到膝盖了。
“你们出去。”
闷骚男终于说话了。
我依旧瞪着镜子,扯着头发,我,到底还是不是我?
“有些事情我要跟你解释下,”声音停顿了下,“请放下镜子,听在下几言。”
我不情愿的稍微将视线移向他。
“一个月前,我到向州给叔父拜寿,途经起雾山,姑娘就从山崖掉到了我的马上,当时姑娘昏迷不醒,附近也没什么人家说是寻人的,只得带回向州,可是――”他又停住了,看着我不为所动的样子,“后来大夫发现姑娘已有一个月身孕,叔父以为是我始乱终弃,当下大怒,直接就将祖母接来,我百口莫辩,当场我们便拜了天地,成了夫妻。”
真是,虽然跟小说的俗烂剧情不大相同,看起来,应该就是前世今生了。
我叹了口气,努力撑起精神,“真是委屈公子了,待妾身身体好转,必然向大家解释清楚,您不必为难。”
我咬文嚼字,应该没说错吧。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不用看,他应该脸红了,是我说中了他心思吧,“姑娘你身子虚,在府里好生休养,你家居何处,我派人送信让你家人安心也好。”
家人,我无奈的皱皱眉头,谁知道这个人是哪根葱,怀着孕还跳崖,搞不好就被闷骚男乌鸦嘴说中了,就是始乱终弃。
“姑娘?”
“呃?”我脑子一转,“不瞒公子,妾身的确被人始乱终弃,如今也没有脸面回家,欠公子的,唯有下一世偿还了。”对白是挺经典的,可惜我脸上没什么好表情衬托。
闷骚男大惊,“姑娘何意?”
我垂下头,差不多把头全埋进头发里,让他看见我的脸就穿帮了。
剩下的话不用我说,是个人都可以自行想象。
闷骚男久久没有声响。
“既是如此――”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我穿帮了,“姑娘”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你可不可以别将实情告知他人,就做我常预妟的妻子。”
我猛然抬头,想想不妥又低头,“什么意思?”
“家母一直希望我成家,可是我对赵家表妹只有兄妹之情,祖母既然做主让咱们成了亲,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姑娘既然不想回家,就此住下,多少也有个照应。”
我立即抬头,“就这么说定了,谢谢!”
闷骚男愣住了,对上我满是笑意的眼睛,也笑了起来。
“姑娘,怎么称呼?”
“贝尔,海贝尔”
我笑了.
我从天上掉下来的,所以我连名字都没有吧。
“你叫常什么?”
“常预妟。”
我看着他,屋里的关系似乎很充足,光线透过他的皮肤,仿佛透明般,双眼清澈明亮,身着白衣,典型的书生啊。
忽然想唱歌,于是我就唱了。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
却原来骨骼清奇非俗流
闲静犹如花照水
行动好比风拂柳
眉梢眼角藏秀气
声音笑貌露温柔
眼前分明外来客
心底却似旧时友”
唱完,我笑眯眯的,不顾他有点惊讶的神情,“公子,无论如何救命之情总时要感谢的,高歌一曲,聊表谢意,敬请笑纳。”
我难道能说他让我想起了那个小白脸贾宝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