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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陆哥，我替你修面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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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将亮未明，陆铭霄就将姬九扒拉起来，姬九迷迷糊糊穿好衣服跟着陆铭霄出门，门外寒风刺骨，姬九打个激灵彻底清醒了，他看着陆铭霄塞在自己手里的铁楸，睁着睡着迷茫的眼睛望着陆铭霄，他昨晚哭狠了，此时眼睛红红肿肿，像只哭红眼的小兔子。
“干什么？”姬九很迷茫。
干什么？陆铭霄狞笑，当然是干活。
姬九怎么也没有想到陆铭霄说起早是先铲雪，屋外的场地雪铲干净，在深蹲蛙跳，爬山徒步，一套下来姬九捏筷子吃饭的手都在抖，陆铭霄笑着打趣他，问下面那还站得起来吗？
姬九咬牙切齿想骂人，他现在拿筷子力气都没有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姬九憋着闷气瞪他，陆铭霄哈哈大笑，笑声爽朗。
日子就这样过了，陆铭霄靠着打猎养活一大家，天天变着花样儿整吃的。
姬九早上晚上都要跟着陆铭霄锻炼，各种体能训练，姬九发现陆铭霄会的都是外门功夫，他筋骨锻炼得非常强悍，说是铜筋铁骨也不为过。但是陆铭霄不知道姬九其实有自己的养身方法，他是专注内修，而且小有所成了，虽然不是一流的顶尖高手，自保却是没有问题。
陆铭霄偶尔一次和姬九对练，无意被姬九推了一掌，他只觉一股力量深入骨髓，轻轻一掌疼得狠。这种功夫他以前参加特种兵格斗比试也遇见过。那是家传古武术世家出来的兵王，打娘胎练起的内门功夫，炉火纯青的功底。陆铭霄在他手上吃了不小的亏，虽然最终获胜，但也是半招之差险胜。所以陆铭霄对这种功夫印象深刻，姬九只是使了一招他就发现了。问道：
“你那是什么功夫？内功？”
姬九嗯了一下，摆出架势准备迎敌人。陆铭霄却手向后一背，长腿一迈潇洒地走了。
“不打了不打了，回去烤火。”
姬九愣了一下，看着他老干部一样背着手慢悠悠的踱步。思绪慢半拍，问了一句：“为什么？”
说不打就不打，这人变脸也太快了。
陆铭霄回头一笑，带着几分狡黠，“你这是内力吧，我打不过你，练了多久啊？”
陆铭霄承认自己打不过，怎么可能，这话有问题。
虽然明知道这话有陷阱，但是姬九被他笑得晃了一下神，反应能力慢了半拍，他道：“大约八九年。”
他似乎想到了学习内修的原因，尘封在记忆深处的黑暗一闪而过，姬九脸色一阴，无意识抿紧嘴，凤眸冰寒。
“八九年吗……”陆铭霄摸了摸下巴，问道，“练到什么境界，可以隔山打牛吗？”
姬九回了神，面色回暖，想了一下道：“第三层吧，具体没有测过，隔山打牛境界肯定没到。”
那种境界，八九年是不可能达到的，一般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
陆铭霄眼珠一转，道，“不如我们来测试一下。”
他进屋拿了两根柴，上面竖着压在下面横的上面，要姬九隔着上面竖着的柴打下面横着的柴。姬九刚刚分了一下神，思绪还没有完全回来，闻言只道：“我不确定能不能行了，可以试试。”
姬九走过去，双肩放松，双腿并肩宽自然站立，对着柴运气，然后聚力右掌，对着竖着的柴一掌劈了下去，上面的柴分毫未动，但是下面横着柴轻微一声裂响，从中心分裂一道裂口。
姬九吐气，缓慢调节气息，道，“我只能到这种程度。”
陆铭霄从他一开始站立双眸就紧紧盯着他，眸光深沉，此时他眸光带着笑意，拍手毫不吝啬自己夸赞：“厉害厉害，怎么练的，教教我。”
姬九慢半拍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他将那段尘封的记忆再次封印进黑暗，脑子才有精力应付陆铭霄。他终于明白陆铭霄那个语言陷进是什么，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姬九笑了笑，一样的狡黠，他道：“不教。”
陆铭霄反应很自然，他道：“那算了。”
将柴捡起来进屋烧了。姬九傻眼了，站在原地。
不应该是这样。
他想，这不对，欲情故纵，这种手段他也在在行，所以他不能被陆铭霄牵着鼻子走，陆铭霄是故意掉他胃口。帝王心术，难道他都白学了吗？
可是陆铭霄神情太自然，完全不像很感兴趣，他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夸奖也只是表面客气。姬九还是没忍住，他跟着进屋关好门，在火边坐下，看着陆铭霄问，“你真的不学？”
陆铭霄道：“你不是不教吗？”
姬九心想，你在求求我，你求我我就教你啊。陆铭霄，你倒是说点好听的啊。他刚都特意回忆了一遍那道功夫的开头引言，只等陆铭霄说些好听的他就背给他听。
偏偏陆铭霄就不如他意，这货丢了一根柴进去，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道：“其实也没必要学，我也会。”
“你会？”
“嗯。”陆铭霄站起身又去拿了两根柴和刚刚一样的摆法。他站定，右手成拳中指凸起成鸡心拳，他挥拳破空，击打在上面柴心，因为力的作用，下面那根横柴裂成两半，上面那根柴完好无损。
姬九目瞪口呆，道：“你不是说你不会吗？”
陆铭霄笑了笑道：“以前不会，现在会了。”
“现在才会？”姬九不解。
陆铭霄捡起柴丢到火边等会在添柴，他拿起裂成两半的柴一半在手里，研究裂纹的方向。
陆铭霄道：“其实刚刚看你发力才想通，这是透劲一种表现方式，使用分劲技术，找准力的传导，利用物体结构薄弱部分定向传递力量。”
姬九听得似懂非懂，但是有一点他听明白了，之前陆铭霄是不会的，他在刚刚看自己发力的时候突然明白的，这人是什么武学奇才，悟性这么逆天。
姬九说不嫉妒是假的，他学了几年的功夫，这人一看就会，天赋太高了。
“那你真的不学？”姬九再次问。
陆铭霄手上那半边柴粗如手臂，他找一点，指骨发力，两手一掰，将粗如手臂的柴掰成两段。陆铭霄将两段柴都丢进火堆道：“其实都是巧劲。无论你的内家功夫还是我的外练功夫，原理都是一样，只要找准命门攻击，效果都一样。”
陆铭霄道：“所以学不学都一样，我喜欢的不是格斗。”
姬九问道：“那你喜欢的是什么？”
他难得和陆铭霄深谈，不自觉想了解更多。
陆铭霄道：“打枪。”
他说这话时候又拿起一根树棍放手里摩挲，眸底是真真切切的怀恋，他应该是怀恋他的武器。
姬九理解的枪明显和他说得一样，姬九道：“你喜欢长枪？枪怎么打？”
陆铭霄看着他笑，道：“想知道，你坐过来，我告诉你？”
姬九本能的警觉，他有种预感，陆铭霄没憋好招。但是他又忍不住好奇，便坐了过去。
陆铭霄屈指在姬九两腿中间一弹，笑道：“你这小东西在我们那也叫枪，所谓的打枪也可以隐喻你夜里悄悄干的坏事。”
姬九冷不防被他弹得脊背一麻，脸上先红再白，白过又红，然后铁青，他反应过来陆铭霄在耍他，咬牙切齿：“陆铭霄！”
姬九突然发难，一拳挥了过去，陆铭霄多警觉，敏如猎豹，闪电般弹开，姬九下一拳打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他立马跟着弹起，变拳为掌追了上去。陆铭霄闪身躲闪，速度极快留下一道残影。姬九身法也不慢，紧咬不放，掌风呼啸，陆铭霄不得已出拳格挡，他大多数以肘卸姬九掌力，防御为主，基本不出招，他边打边退，最后被姬九逼到床边，一掌推到了床上。
陆铭霄仰躺在床上，姬九骑坐在他腰腹，挥拳就打，被陆铭霄双掌包裹拳头架住，陆铭霄臂力极强，五指握力惊人，姬九这一拳被死卡住，打不下去，脸都憋红了。
“小崽子，爆发力不错。”陆铭霄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笑意，旋臂压肘，同时脚一蹬地腰部发力，猛地将姬九掀翻在床，格斗局面反转，陆铭霄扭着姬九小臂在身后，另外一只手掐着姬九后颈，将人按在被子上动弹不得。
姬九憋着气，道：“放开我。”
陆铭霄笑道：“小崽子，提醒你一下，你没带武器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和我近身。”
“那我要是带武器了？”姬九道。
“那得看你带什么武器，属于枪支类有可能制得住我，其他冷门兵器的话，不一定有胜算。”
姬九道：“你说的枪到底是什么武器？”
陆铭霄俯身，在他耳边笑，“不是告诉你了吗？”
那股热气逼近，姬九脸涨成猪肝色，一字一句咬牙道：“陆、铭、霄！”
“啧，”陆铭霄松开压着他后颈的手，直起身道，“还是这么不禁逗。”
姬九刚想发力，陆铭霄立马又掐着他后颈下按，浓眉一挑，问：“还想打？”
“不打了。”姬九告饶，“你松开我，手疼。”
陆铭霄松开他，姬九起身，揉了揉手腕，那里红转乌青，非常明显的五指印记。姬九举起手腕给陆铭霄看：“青了。”
陆铭霄叹气，“我还没使劲儿了，你这细皮嫩肉的，还真是中看不中用。”
姬九皮白，毛细管浅，受一点儿力都容易留下痕迹。
姬九拿眼瞪他，陆铭霄抬手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笑道：“打一架舒坦了？刚刚阴着小脸给谁看了，这样才像个人嘛。”
姬九那一刻无法克制心尖猛的一跳，但心悸只是一瞬间，他咬牙切齿道，“你耍诈。”
陆铭霄抬手按着姬九头，用力一下按，道：“小崽子，兵不厌诈。”
兵不厌诈将贵知机。
姬九借着低头掩盖住眸底的震惊，他不知道陆铭霄是真的懂这句话的意思，还是单纯的只是使用了一个成语。他决定试探一下。
“陆哥。”姬九很自然的问道，“你带过兵吗？”
“带兵？”陆铭霄道，“怎么说了，算是带过吧？”
“那你打过仗吗？”
陆铭霄道：“我们那里不轻易打仗，不过——”他突然逼近，眸光灼灼盯着姬九，低声道，“我杀过人，怕不怕？”
姬九眼前突然放大一张脸，不自觉吓了一跳，后弹了一下。
陆铭霄笑：“这么胆小？”
姬九觉得有点丢面子，但是又不服输，他看着陆铭霄道：“那是因为你没修面，胡子拉碴的突然靠过来，能不吓人吗？”
陆铭霄不同于姬九，姬九天生汗毛细腻，十天半个月不刮，也不会长多少胡子出来，陆铭霄不一样，他一夜之间就能冒很多青胡茬。但是呢，他习惯了刮胡子刀，没有镜子用那个军刀去刮面，太麻烦了，而且他头发这段时间长长不少，也没打理，所以姬九说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也没毛病。
陆铭霄摸了摸脸，是很扎手，他滴咕：“有那么吓人吗？”
姬九看着他道：“陆哥，我替你修面吧。”
陆铭霄拿眼看他，很是怀疑，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问道，“你会吗？”
姬九点头，肯定道，“会。”
别得不会但是修面挽发还是会的，因为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拿着刀贴近自己，哪怕是王宫里仪容师也不行。
陆铭霄想了想，道：“行。”反正也没啥事做。
姬九打了一盆水，用陆铭霄那把军刀小心在陆铭霄下颌移动，他动作很轻，眸光专注，因为用不惯这把刀，他生怕自己不小心将人刮伤。
陆铭霄倒是很自然，一点也紧张害怕。
姬九道：“陆哥，你就不怕我拿这把刀袭击你。”
陆铭霄心想，这小孩哪来那么多负面的心思。他回道，“那你要不要想像一下，是你的刀先划破我喉咙还是我的手先捏穿你的喉眼？”
陆铭霄既然敢这样说，必然是有这个自信，他的手比姬九的刀更快。姬九莫名的相信这一点。
姬九不再说话很认真仔细的替陆铭霄刮干净胡子，有用毛巾拧干水，替他擦了擦。
“好了。”姬九站远一步看着，陆铭霄头发不算长，没法挽起来只勉强在后面扎了一个小揪，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露出俊朗的容颜。姬九道，“陆哥你应该勤修面。”
陆铭霄的底子很好，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肩宽腿长，英气逼人。
陆铭霄摸了摸光滑的脸，赞道：“手艺不错，比我刮得干净多了。”
姬九将刀还给陆铭霄，道：“那以后我给你修。”
“倒也不必。”
姬九问：“为什么？你怕我拿刀袭击你？”
陆铭霄看了他一眼，“你天天怎么净想这些事。我是觉得，这天寒地冻，胡子也算毛发一种，留着不错，还能挡挡寒。”
姬九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道：“你为什么都是这种奇怪的想法。”
“你在骂我白痴？”陆铭霄抬手就要打他，姬九一下子就窜开，刚运动了一下出了汗，此时歇着就感觉有点冷。
姬九窜回火堆边伸手烤火，他望着陆铭霄笑，眸光亮晶晶，道：“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出来。”
陆铭霄一个健步窜过去，姬九弹起就要跑，陆铭霄手更快，长臂一揽夹着姬九脖子在胳肢窝，按着他头狠狠薅了一把。
“小崽子，胆儿肥了啊，敢在你哥头上撒野？”
“疼！疼疼”姬九嗷嗷叫饶，“哥！哥！陆哥松手！好疼！”
“下次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
“臭小子，欠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