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同人之梅开二度》漓司若

6、鬼雪儿山鸡戏凤凰，玉梅洛心乱忧夕颜

　　玉夕颜死死地盯着这个黑脸神像，恨不得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不错，他们现在在一个破败的山神庙里面。是被一个失踪了很久的人的歌声引过来的。
　　黑脸的山神提着钢鞭，跨着猛虎，在黯谈的灯光下看来，仿佛正待挥鞭痛惩肚上的奸贼，为善良的人们抱不平。
　　油漆剥落的神案上，有个破旧的铜盆，盆中盛满了清水，水上漂浮着一缕浅乌丝。
　　花满楼道：“你在看什么？”
　　陆小凤道：“桌上有一盆水，水里还有几根头发。”
　　花满楼道：“头发？”
　　头发很柔软，还残留着一种少女特有的发香。
　　陆小凤道：“是女人的头发，刚才好像还有个女孩子在这里一面唱着歌，一面用这盆水作镜子梳头，但现在她的人却已不见了。”
　　玉夕颜点了点头：“她若是真的在唱给我们听，就不会走的。除非……”
　　花满楼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她受制于人。”
　　陆小凤道：“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梳头，显然是个很爱漂亮的女孩子。”
　　玉夕颜谈淡道：“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又有谁不爱漂亮？”
　　陆小凤道：“上官飞燕岂非止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花满楼道：“她本来就爱漂亮。”
　　玉夕颜说道：“陆小凤，你真的懂女人。”
　　陆小凤现在没有胡子，他只能摸了摸鼻子。
　　有风吹过，从门外吹进来，那提着钢鞭，跨着黑虎的黑面山伸像，突然从中间裂开。一条四尺长的钢鞭，突然断成□□截。
　　接着，巨大的山神像也一块块的粉裂，一块块落在地上。
　　尘土迷漫中，陆小凤忽然发现山神像后的墙壁上，竟有个人儿挂在半空中。
　　一个死人，身上血迹还没有干，一对判官笔从他胸膛上插进去，将他活中生的钉在那里，判官笔上飘扬着两条招魂幡一样的黄麻布。
　　“以血还血！”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榜样！”
　　同样的两句话，同样用鲜血写出来的，血迹似已干透。
　　陆小凤不用再看这死人的脸，已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独孤方。不是柳余恨，是独孤方，一心求死的人还未死，不想死的人却已死了。
　　玉夕颜叹了一口气对着陆小凤说道：“陆小凤，这回我也生气了。”
　　玉夕颜生气了，她一直知道上官飞燕的计划，一直知道。她看过小说也看过电影，但是摆在现实中，她还是无法原谅这个女人。
　　陆小凤也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与夕颜又说道：“我今年十五岁了，但是我从未杀过人你知道吗？”
　　陆小凤有些诧异，因为西方魔教的名声在中原不见的很好。
　　玉夕颜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师父，说我的心太软。但是我也总会有心硬的一天。”花满楼叹了一口气揉揉她的头发说道：“不要担心。会好的。”
　　陆小凤叹了一口气，古怪地看了花满楼一眼笑了笑，笑得有些揶揄：“花满楼，看来你不了解女孩子。”
　　花满楼一噎失笑：“我自然没有你了解。”
　　玉夕颜叹了叹口气说道：“你们俩别说风凉话。”
　　气氛一直很僵硬，因为玉夕颜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直到一个人来了，他只是普普通通的猎户。手里提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是只已烤好的山鸡。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你找陆小凤干什么？”
　　猎户将竹篮放在桌上，道：“这是陆大少爷的姑妈特地买下来，叫我送来给陆大少爷下酒的。”
　　陆小凤怔了怔，道：“我的姑妈？”
　　玉夕颜笑了，而且又是大笑。她趴在花满楼的肩头笑得花枝乱颤。花满楼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
　　猎户竟似也怔了怔，道：“你就是陆小凤陆大少爷？”
　　陆小凤点点头，道：“只不过我既不是大少爷，也没有姑妈。”
　　猎户道：“定有的，绝不会错。”
　　陆小凤道：“为什么？”
　　猎户道：“那位始娘若不是你的姑妈，为什么要花五两银子买下这几只山鸡，又花五两银子叫我送来？只不过……”
　　陆小凤道：“只不过怎么样？”
　　猎户用力忍着笑道：“她说陆大少爷是个有四条眉毛的人，我一看就会认得的．可是你好像却只有两条眉毛。”
　　陆小凤想板着脸，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道：“你几时看见过有四条眉毛的人？”
　　猎户也笑了道：“就因为我没有看见过，所以想来看一看，倒并不是完全为了那五两银子。”
　　陆小凤道：“我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猎户道：“是个小姑娘。”
　　陆小凤失声道：“是个小姑娘？你这么大的人会不会有一个姑妈是小姑娘？”
　　玉夕颜笑了笑在花满楼的耳边说个名字，花满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猎户苦笑道：“我本来也不相信的，可是她说她年纪虽不大，辈分却很高，她还说她有个侄孙子叫花满楼，今年已五十多了。”
　　陆小凤看了看花满楼，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陆小凤没笑，但是玉夕颜笑了，笑得很肆意，像是一抹阳光照耀打的一般。可是玉夕颜笑不出来了。因为猎户又说道：“她说，她有着侄孙媳妇。叫玉夕颜。只有三十几岁。”
　　花满楼却笑了笑，道：“不错，我的确是有这么样一位姑妈。”玉夕颜狠狠地拧了花满楼的胳膊。花满楼苦笑了一下，因为他感觉到夕颜脸红了……
　　猎户又怔了怔，道：“你就是花满楼？你今年已有五十多？”
　　花满楼道：“我保养得好，所以看来年纪轻。”
　　猎户以不住问道：“要怎么保养，我……我可不可以学。”
　　花满楼谈淡道：“那也容易，我只不过每天吃五十条蚯蚓，二十条壁虎，外加三斤人肉。”
　　猎户看着他，连眼珠子好像都要掉了下来，突然转回身，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落荒而逃了。
　　陆小凤终于忍不住大笑。玉夕颜也笑了，因为花满楼替她出气。
　　花满楼也笑道：“你说的不错，看来那小妖怪说起谎来，的确连死人都要被她骗活。”
　　他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间用筷子指了指左边窗户。
　　陆小凤的人已飞身而起凌空一翻，又推开了窗户。
　　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正躲在窗外掩着嘴偷偷的乐着。
　　上官雪儿的眼睛还是那么大，样子还是那么乖，可是已笑不出了。
　　玉夕颜笑着说道：“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把岁寒三友耍着玩了。可是她比我高明的多了。因为就算是十个岁寒三友也比不上陆小凤。”
　　陆小凤揪着她的辫子，把她押了进来，道：“就是这个小妖怪，不但要做我的姑妈，还要做你的姑婆。”
　　雪儿撅着嘴，道：“人家只不过是说着玩的，就算你开不起玩笑，也个必拿人家的辫子出气。”
　　花满楼微笑道：“何况人家总算花了十两银子请你，这山鸡的味道也不错，你就算不感激、最少也该对人家客气些。”
　　雪儿嫣然道：“还是我这侄孙子有良心，总算说了句公道话。”
　　陆小凤大笑道：“原来有良心的人，还是要比没有良心的晚辈。”
　　他大笑着松开手。雪儿就像是个小狐狸似的，立刻就从他胁下溜出。
　　只可惜她溜得还不够快，陆小凤又揪住了她的辫子。把她抓小鸡一样抓回来，按在椅子上，板起脸道：“我有句话要问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许说谎。”
　　雪儿眨着眼，好像很委屈的样子、道：“我根本从来也没有说一句谎话。”
　　陆小凤道：“你现在说的这句就是谎话。”
　　玉夕颜笑了笑：“陆小凤，你干嘛这么认真啊。漂亮的女孩子都喜欢说谎的。对不对雪儿姑婆。”
　　雪儿笑了：“还是我的侄孙媳妇好。”
　　玉夕颜又笑了：“就算满楼是你的侄孙子，我也不是你的侄孙媳妇。我姓玉，不姓花。”
　　陆小凤调笑道：“花夕颜，比玉夕颜好听多了。”
　　“陆小凤。”玉夕颜恼羞成怒手扬起一掌风要打陆小凤。花满楼连忙拦住她：“夕颜。”
　　玉夕颜跺了跺脚说道：“你们是一伙的。”说完便跑了出去。
　　“夕颜。”花满楼刚要追出去，陆小凤拦住他说道：“你现在出去，她也是不会理你的。”
　　花满楼叹了一口气沉默了。

　　西门吹雪杀人前总是要斋戒，沐浴。
　　但是这次伺候他的人是玉梅洛。玉梅洛轻轻地问道：“你知道，这次可能是个骗局。”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因为当他没有没说话，就表示他承认了。
　　西门吹雪相信陆小凤，因为他是他的朋友。但是他不相信大金鹏王的那些人。
　　“你出手，不仅仅是因为陆小凤剃了胡子，还因为独孤一鹤是武林中剑术顶尖的人物。若是你赢了他，那里的剑术就在木道人之上，那么普天之下能与你之战的就只有白云城主叶孤城。”
　　“是的。”
　　玉梅洛笑了笑：“我知道，你和叶孤城迟早要一战的。我也知道，你不会输，因为你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笑了，很淡很淡。
　　玉梅洛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比剑？”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因为他在听。
　　“因为，自我学剑起，我从师父的口中听到最多的就是你的名字。”玉梅洛笑了，她很漂亮，笑得时候更加漂亮，“如果你听了一个人的名字将近十年，如果你也是学剑的，你总想找他去比试比试。”
　　“可是，我总是比不上你。因为你觉得杀人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而我的剑，是为了守护，我的妹妹，我的父亲。”
　　玉梅洛又是一叹：“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是西方魔教教主的女儿。”
　　西门吹雪点头。
　　玉梅洛说道：“你知道我是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西门吹雪的声音清冷，但却是有温度的。
　　玉梅洛淡淡地说道：“我们尽快赶过去，我有点担心夕颜。”
　　因为，玉梅洛的心里很乱。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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