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暴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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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汝扒拉着乱糟糟的长发，睡眼惺忪打着呵欠走进了客厅，冷冉正悠闲地喝着豆浆吃着煎饺。
“真香。”莫汝的瞌睡虫霎时无影无踪了。
“先去洗漱。”冷冉瞪了她一眼。饶是如此，莫汝还是用手指拈了一个煎饺送进嘴里才去刷牙洗脸。
“喂，冷冉，这是怎么回事？”莫汝洗漱完毕回来吃早餐，手上是从厨房拿出来的筷子。“宋祎那丫头什么时候来的？”她在厨房见到了她的学生宋祎。
“一大早就来了，说是来跟着柴小乐学做菜的。”
莫汝吃着煎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用手肘捅了捅冷冉：“怎样？有没有危机感？”
冷冉白了她一眼：“胡说什么。”
莫汝笑着：“这种小女生的手段你我都心知肚明，宋祎铁定是瞧上柴小乐了！”莫汝上下地打量着冷冉：“就算柴小乐是你的挂名未婚夫，也未必经得住青春貌美的小女生的追求啊，更何况人家可比你温柔多了。年轻啊，资本在那儿呢！”
冷冉表情漠然：“我去医院了。”
“你不急？”莫汝瞪大眼：“柴小乐可要被抢走啦！”
“那不是正好。”冷冉这样答道。
莫汝微微皱眉：“真心话？”
冷冉点了点头。
虽然是周末，今天照旧也碰上了急诊手术。主要问题倒不是妇科的，是普外科的。一位年轻的女子腹部被人捅了好几刀，剖腹探查时发现输卵管也受损，主刀医生不敢乱缝，怕会影响到以后的生育功能，便叫了妇科急会诊。
这是一起情杀案。原本有一对情侣关系很不错，后来受伤者出现吸引了男方，女方多方挽救感情未果，认为此女是个狐狸精，一怒之下拿了一把尖刀连捅了对方数下。作案的女子在被警方带走时还在苦苦哀求男子回心转意。
冷冉进手术室就听见普外科的几位医生正对此事议论纷纷。
“女人发起狠来真是可怕，不愧为母老虎啊。”一名医生说道：“竟能下这样的狠手，当真是杀红了眼，再偏上那么半厘米就刺到腹主动脉了，到时这条命可就难保了。”
“狠吗？”巡回护士听见这话反驳道：“依我看这女人是傻，要杀就去杀那负心汉啊，这种花心的男人是死不足惜！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啧啧，这可又是一只母老虎。”外科医生咂舌道。
“怎么啦，你敢负心就不要怕被报复，你们这些男人还是小心点好，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们女人可不是好惹的！”巡回护士年轻气盛。
“哎呀，这不正是说明男人魅力大么？”年轻的外科医生故意道：“男人有魅力，女人要凑上来，挡也挡不住，怎么能怪男人呢？”
冷冉对手术间里的讨论恍若未闻，查看了情况后打电话汇报了上级医生，等着一会儿上台。在她等待的时间里手机响了。
“冉冉，忙吗？”
“嗯，有一台急诊手术。”
“那你能回来吃饭吗？”柴小乐忙问。
“……恐怕不行。”
柴小乐的声音听着有几分失望：“那我给你留饭。”
“不用了，手术室有工作餐。你们吃吧，不用管我。”
“我还是给你留饭吧。”柴小乐这样说道。
上级医生来了，冷冉没多说什么，挂了电话。
“冷冉，你今天也有急诊？”
手术完成后冷冉慢慢地在洗手池边洗着手，身旁有人问道，她侧过头看了看，却是吴天华。
冷冉点了点头，“你呢？”
吴天华表情生动，愁眉苦脸地道：“一个被火药炸伤的人，半张脸都炸飞了，血乎乎地直往肺里灌，我们才把人送上台，麻醉还没打，就没气了。”他摇头叹息。
冷冉想象那个场景忍不住眉头微皱。
“一起去吃饭吧，手术室的饭我可是吃腻了。”吴天华提议道。
反正是要吃饭的，冷冉没有反对。
吴天华很是迅速地点了几个菜，催着老板动作快一点。
“胃没事吧？”
冷冉有些讶异，摇了摇头。
“那就好，我怕你饿了。对了，”吴天华转头对老板喊道：“拿两瓶啤酒来。”他又笑着对冷冉道：“喝不喝？一人一瓶，你少喝点，剩下的算我的。”
“可以，我也好久没喝了。”冷冉不怎么在意地道。
老板拿了两瓶啤酒过来，吴天华看了一下说道：“换一瓶没有冰过的来。”
“没事，我的胃早好了。”
“小心点好。”吴天华仍然让老板去换了啤酒，“你现在做老总吃饭肯定是不按时的，别马虎了。对了，你家的大厨今天没上岗吗？”
“他可不是我家的大厨。”冷冉看着吴天华熟练地撬开啤酒盖往酒杯里倒酒。
吴天华抬眼瞧了一下冷冉的神色，灌下一杯冰啤酒，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说道：“透心凉，爽啊！”他又给自己酒杯里倒满酒，问道：“怎么，你们吵架了？”
冷冉有几分好笑：“我们有什么可吵的。”
菜陆续地送了上来，吴天华尝了几口，叹道：“还是柴小乐的手艺好。说实话，柴小乐这人还是不错，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冷冉，我敢说他现在对你是一心一意，以后怎样我不敢保证，不过现在绝对是一心一意。就是，他配你还是差了一点。不过男人不能光看眼前，柴小乐以后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是支潜力股啊。”
“你不过就吃了人家的一顿饭，就这么替他说话了？”冷冉抿了一口杯中的啤酒，吃起菜来，吴天华说得不错，的确是柴小乐手艺好一些。
吴天华笑嘻嘻地道：“你和柴小乐要是成了，我以后天天去你们那儿蹭饭吃去。”
“那也要看你女朋友有没有意见。”冷冉凉凉地道。
“她能有什么意见？”吴天华眼睛一瞪，“男人的事她管得着吗？”
冷冉嗤笑一声。“你倒是有把握得很。”
“那是自然。”吴天华得意洋洋。“我纵横情场十余载，何时出过差错？哪个女人不是对我服服帖帖的？”
男人啊……难道柴小乐会是这些男人里的一支奇葩？冷冉在心里轻哼一声。
吴天华与冷冉聊得尽兴，又叫了几瓶啤酒，慢慢地喝着。
“冷冉，还是和你喝酒痛快！”吴天华拍着桌子叫道：“以后喝酒就叫你，不许不出来！”
“看心情。”
“不行不行……”吴天华猛地摇头：“你胃好了还藏着掖着做什么？胃没好我自然不逼
你。对了，你现在胃没事吧？不难受吧？”
冷冉伸手抚上腹部：“还行。”
不急不慢地用完午饭两人返回了医院。
“天气预报说今日有暴雨，”吴天华看了看天色，“我先回去了，免得等会下雨了回去不方便。”
冷冉“哦”了一声。
“你还不回去？”吴天华有些惊讶地问。
冷冉点点头。
“你这老总也太尽心尽责了吧？”吴天华摇头道：“冷冉，别这么认真，辛苦的是自己。”
“没事，我回科室休息一下。”
“早些回去吧。”吴天华眼光微闪，说道。
冷冉朝他挥了挥手，“你不是担心下暴雨吗？自己快点回去才是。”
冷冉醒来的时候有些分不清时间，房间里黑漆漆的，好一阵她才适应了黑暗。摸到枕旁的手机，冷冉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时了。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看来的确是太久没喝酒了。冷冉按住额头，微微皱眉。
狂乱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视线无法延伸，满眼都是雨帘，天与地仿佛没有间隔了，被这密集的大雨连为了一体。隆隆的雷声绵延不绝，让人有些心惊胆战，间或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短暂地照亮天地。
冷冉立在窗前看着外头的狂风暴雨，一时间出了神。这样的大雨……
敲门声骤然响起，冷冉从深思中醒来，眨了眨眼，慢慢地打开门。
“你，你怎么来了？”冷冉皱眉，待看清眼前人的情状后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房间里光线暗淡，在冷冉的脸上涂下浓浓的黑影。柴小乐嗫嚅道：“你中午没回来吃饭，现在下这么大雨，你回来也不方便，还打雷，用手机很危险……我就来给你、给你送饭了。”
冷冉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看得柴小乐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进来。”冷冉终于发话了。
柴小乐欣喜地抬头，迎面一条毛巾飞了过来，他慌忙接住。
“擦干！”
柴小乐看了看手里的毛巾，两三步走到桌前，将揣在怀里的饭盒拿了出来，然后开始擦脸上头上身上的水滴。外面的雨实在太大，吸水性良好的毛巾不一会便变得湿漉漉了。柴小乐仍然认真地擦着。
柴小乐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水渍，雨实在太大，打伞只是聊胜于无。他的裤子基本上湿到了大腿处，上身也有半边被雨飘湿了，而由于路上积水太多，柴小乐脚上的帆布鞋根本就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阿嚏！”
柴小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冉冉，我……”话未说完连着又是好几个喷嚏。
柴小乐忙道：“冉冉，饭可能有点冷了，你吃前先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我回去了。”
“站住！”
“冉冉，还有事？”柴小乐用前臂掩住口鼻，鼻子痒痒的，又想打喷嚏了，身上也觉得有些冷……
“去洗澡！”
“啊？”柴小乐愣了，结结巴巴地问：“洗、洗澡？”
“不愿意？”冷冉眉头微挑：“难道你又想扁桃体发炎？”
“不，”柴小乐忙摇头：“阿——啊嚏，我……”他吸了吸鼻子：“我回去就洗澡。”
“现在就去！”
“现在？”柴小乐眼神飘忽，扭捏道：“不好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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