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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回:轻、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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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光迷惘,林海间隐隐可见紫色的汁液滴落在地上。
“哈啊——”尖锐凄惨的悲嚎随着少女双手的上下涌动,接踵而来,只一刹那,少女身后的树丛皆被少女那粗犷的鱼鳞尾击中,纷纷倒下,少女的脊背上赫然长出了一双透明的翅膀,上下涌动,而少女的双耳一同变尖,变细,变长,这不正是鲛人一族的相貌么!
三人见她已变身成为鲛人的相貌,皆知,她已经被三人激怒了!事不宜迟,慕容风岚顾不及欣赏鲛人的美貌,而是一把收起铁扇,从腰间抽出一对双剑——止风阴阳双剑。他上下挥舞止风,忽的跳起,暗运轻功,飞向鲛人面前,留下一条条残影,便狠狠地往她腰间刺去。但鲛人却也不可小觑,她右手一挥,淡紫色的丝带便如一条长蛇,缠住了止阴剑,左手捂嘴,咯咯一笑,左手便如利剑一般不留情面的向慕容风岚砍去。阎暗道不妙,瞬移之下,来到了鲛人面前,右手如火般的指甲瞬间滋长,锋利无比,对准了鲛人的头颈便是一下刺去。
为了保护自身,鲛人只能咬咬牙,用左手抵挡住了阎的突袭,随即,鱼尾一弹,丝带瞬间松懈,飞到项日葵前方。而慕容风岚则被这股冲劲无奈反噬,向前倒去。然,关键时刻,阎指甲收缩,一把拉起慕容风岚的长发,但觉一股极强的内力把自己一同推向前方。
阎不禁暗自惊讶:疯少的内力如此之高,怎会自动向前?难道是他自愿向前推拿?但迫于时间,料想日后他自会相告,便向鲛人追去。鲛人一个手刀望把项日葵拿下,但项日葵却也不是等闲之辈,一个反跃,精准的跳到了鲛人后方,利剑刺去,竟丝毫不留情面。
“噗——哇啊!”项日葵不可置信的看着鲛人无力地倒在自己面前,眼瞳瞬间收缩:“怎、怎么可能?你不会这样容易死亡的,对、对不对?”鲛人恶狠狠地看向项日葵,舔了舔嘴角的血丝,道:“呵!愚蠢的人类啊!我轻荷不需要你们的假慈悲!不是要解剖我么?解啊!解啊!”说完,拉住项日葵的手,指向自己,眼中的厌恶清晰可见。“你说什么?解剖?我们没有心思要加害于你。反过来,是你先伤害我们的呀!”岚葵阎三人一齐看向了鲛人。
而轻荷则是一愣,随即微微摇摇头,苦苦一笑:“轻荷可真是糊涂,并没看清是谁便下毒手,三位,实在是对不住了……”随即,轻荷缓缓道起了自己的故事,又从腰间拿出闪烁着的宝石,她笑着说,这是友谊的见证,又调侃了几句,并没有死前的那种悲伤,反而,又似有一种“自由”的错觉,三人默默地看着轻荷,看着这个如雾般神奇的女子,并不出声,只是这样看着,看着,仿佛永远也看不完一般。
终于,轻荷那苗条的身影在天空中化为彩色的烟水,散落在云雾之间,只听得她用唇语说了几句,便含笑西去。然,岚葵二人受伤时,没有哭,被威力压制之时,没有哭,干渴难耐,一样也没有哭,可当看到她的唇语的刹那间,皆为不争气的哭了,轻荷分明再说:
对不起……
这个傻得连死都不知道的家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没有错,她没错,她没啊!二人撇过头,闭上眼。
瞬间,原本矫捷的人儿便离去了。阎褪却红色,化为溟身。眼角闪过一丝伤感,看着自己,余光却又看了看月溟与岚葵二人,暗自悲愤:自己,自己怎的如此愚昧!不问清缘由便上前与轻荷打斗,落得如此结果!对不起那!
风吹叶落,枫叶飒飒,风过之处,已然成为泪的道路,风,未必有心,泪,亦然无情,原来,梦想的路程永是建立在悲伤地水面,而得到之时,才发现,这并非最初所望得到之物……阎低下了头,暖风吹过,冰凉的液体拂上了眉间,默然抬头,透明的失落从眼角抚摸至下颚,指甲深陷于手中,而手的主人却浑然不知。明明说好的……不能哭、不能哭啊!右手不断击向大地,任凭碎石陷入手掌之上,任凭鲜血从指尖滑落在地上,亦不能解心头之苦。
天,黑了?阎恍如初醒,缓缓收起散落一地的烟水,转身,但见项日葵拉着她熟悉的来到森林之外。原来,他们已经探到路了啊。阎心道。而项日葵则待她来到慕容风岚之前,三人皆没有说话。
良久,阎向前一步,慕容风岚立刻把在地上挖出的洞让出。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呀。阎把装有轻荷烟水的袋子埋入土中,随手从乾坤袋中拿出牌子,低语,木牌上缓缓映出四字:“问轻安好?”几人便是在墓前,静静坐着,一夜无言。
轻荷入世,痴恋北溟。
问轻安好?无梦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