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萧萧》桔年

78、风雨欲来

　　唐述两手按住陈沐挣扎的胳臂，俯身粗鲁的在她颈边磨蹭，陈沐直觉浑身无力，绝望到极点，大喊出声，唐述下意识抽出一只手按住她的嘴巴，陈沐眼中漫上绝望的神情，疯了一般剧烈的挣扎着却无力逃脱。陈沐挣扎了几下后突然不动了，唐述从她颈间抬起头，看向她，她脸上和脖颈交错着几条红印子，触目惊心，唐述仿佛突然清醒过来，忙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手背一阵冰凉，全是她的眼泪，陈沐惊魂未定，直直的看着他。唐述瞬间被耻辱和愧疚的感觉包围，他慌忙起身，伸手想扶起她，她却躲得更远了，颤抖着缩在沙发角落里，眼睛带着恐惧，直直盯着他。
　　唐述只觉被她看得心中焦灼，扭过头进了厨房，想去倒杯水，一扭头的工夫，陈沐却突然起身，跑回了卧室，把自己反锁在了屋内。唐述挫败的用手狠狠捶向墙壁，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失控，酒精作用下，他的不安和惶恐被放大了，他不愿承认，可是陈沐的表现令他不得不承认，她并不爱他，他早就应该看得清楚，却一直在欺骗自己，她的心在不在，他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的包容和迎合，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只不过是为了补偿她曾经对他的愧疚，这想法令唐述惶恐，他害怕失去陈沐，这样失而复得的陈沐，他无法再放手让她离开，然而这样为了补偿而不是爱情对他处处妥协的陈沐，令他心疼，令他心寒，唐述焦灼在自己的困局里，走不出去，看不见未来。
　　唐述一直未合眼，在客厅的地上坐了整整一夜，酒意已经退去，他抬头看了看时钟，已经是早上6点了，唐述知道，屋内的陈沐也一定是一夜没睡，他扶着墙壁站起身，愣愣的站着，他心里矛盾极了，一面希望陈沐走出来，一面又不知道见了陈沐该和她说些什么，昨晚自己对她那样鲁莽，或许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唐述想到这，心里更觉得挫败，正烦躁着，陈沐推开门走了出来，唐述心里打鼓，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愣在那里做什么？”
　　陈沐居然主动开口说话，唐述吃了一惊，傻愣愣的回头看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
　　“我一会儿还要上班，有吃的吗？”
　　“嗯？啊，嗯，有，你......你坐着，我这就给你准备吃的”
　　陈沐从包里拿出了洗漱用具，她平时都会准备小包装的旅游套装随身带着，她洗漱完毕就坐在餐桌边，昨晚她的确一夜没睡，她细细回味了和唐述在一起的日子，想起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从卧室出来之前，心里已经暗自做好了决定。
　　唐述动作很快，他僵持了一整晚，现在像是突然找到了些事做，匆忙的动作着，像是在填
　　补内心的空虚，不一会儿就把早餐端到了陈沐面前，陈沐捧起面包片，默默咬了一口，唐述眼睛不经意瞟过她的手腕，断断续续淤青了一圈，昨晚自己失去理智，没想过会伤她，唐述心里翻来覆去的自责，心疼得要命，想替她揉一揉，却有点不敢再触碰她，思忖良久，终于开口，
　　“对不起，昨晚......”
　　“唐述”
　　陈沐猛然抬眼看他，唐述心里一惊，口中的话也顿住了，身子僵直着一动不敢动，
　　“唐述，我们要不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