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萧萧》桔年

23、再也不见

　　陈沐想不到自己会丢人到这副田地，抬手抹了眼泪，却被人一把拉出座位，陈沐一抬眼，是姜南，陈沐以为这是幻觉，揉揉眼睛，真的是他，此刻陈沐也说不出话来，也没有闲心猜想他怎么会正巧出现。姜南并没有理会桌上的其他人，只抽出一张纸巾，给陈沐擦拭脸上的奶油，
　　“怎么弄的这么脏？”
　　江佩瑚怯怯的说“我......我和她闹着玩呢，可能是下手重了。”
　　唐述见来人与陈沐似乎很亲昵，一时气上心头，一把抓过江佩瑚的手，紧紧攥住，
　　“只是闹着玩，至于这样吗？年纪大了，倒变得矫情了！”
　　姜南仔细擦拭着陈沐的脸，似是完全没有把唐述放在眼里，待气氛僵到极致，才缓缓开口，
　　“看来你不太了解她，她就是看不得糟蹋粮食。”
　　一听这话大家都笑了，江佩瑚这才松了一口气，唐述仍是用力攥着她的手，手心都是汗，她觉得疼，“哎呀”了一声，唐述才发觉自己太过用力，放开了她。姜南仍旧专注地擦拭着陈沐的脸，陈沐缩了缩又被他拉回来，龙襄开口道，
　　“是陈沐的朋友吧，这么巧，坐下一起吧”
　　“哦，不用了，别客气，我的朋友在那边，”
　　陈沐平静了一会儿，自己擦了擦眼睛，姜南伸手掐了掐她的脸，
　　“都把别人吓坏了，脸擦干净了，接着吃吧，一会儿和我一起走”
　　陈沐点点头，坐下来，姜南环视了一周，也回到了自己那一桌，江佩瑚拉住陈沐的手，
　　“你真是吓坏我了”
　　“对不起，是揉进眼睛里了，你别害怕。”
　　见她们缓和下来，并没有开战，桌上又重新恢复热闹，龙襄也松了一口气，幸好这个男人来了，才没让局面更难看，陈沐望向姜南，他没看向这边，陈沐没想到平日里总对自己嗤之以鼻的姜南会放下架子这样挺身帮自己一把，如果不是他在，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唐述没有再做声，只是不停的吸烟，江佩瑚似乎忘了刚才的事，又絮絮的和陈沐说着什么，陈沐听她说起唐述已经结束实习回到这边了，他学的是整形美容专业，联系了几家医院，都并不合适，他母亲正筹划着给他开间整形诊所，陈沐当然知道唐述的母亲是多么会给自己的儿子筹谋。
　　饭吃得差不多，龙襄他们还没尽兴，张罗着要去别的地方续摊，陈沐婉拒了龙襄的邀请，与大家一一告别，大家见她与姜南刚才的样子，心下也明白两人关系非同寻常，既然如此，也不便耽误两人，就不再强迫她留下。与江佩瑚和唐述挥手再见的时候，陈沐心里想的是，这次真的再也不见了吧，转过身，姜南的朋友已经早走了，他自己坐在那里，见陈沐结束了，就迎上前，也不理旁的人，拉着陈沐径直走远了。唐述看着两人的背影，只觉得胸口像被人重重一击，总是这样，他把她越推越远，她伤他越来越深。江佩瑚拉拉唐述的手臂，低声问，
　　“我们还跟去玩吗？我还不累”
　　“不了，明天还有事”
　　说着，转身和龙襄他们交代了一声就带着江佩瑚离开了。龙襄看着他背影越走越远，耸了耸肩，事情比她预想的复杂了许多，她也不是多事的人，帮忙也只能点到即止，过多插手也未必会起到正面作用，之后的事也只能看两人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