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当年挖的EFC坑 第二章 抉择 (3) ...
-
“这是什么意思?大安?!”刚与无形的墙进行完一次亲密接触的廉姆转身面对身后的盟友,忽然出现在他四周能量护罩让他觉得自己就像受困的囚徒,“与共同体的连接被切断就意味着佐阿会返祖,现在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其他的无辜人类都会面临生命危险!!请让我去……”
“请保持镇定,少校。这种限制只是暂时的,它的存在只是为了帮助你找回你的冷静。返祖现在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现在还有其他更紧迫的问题。”
“什么事情会比他成为ATAVUS更紧急?!”这个泰星人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大安很冷淡,现在更是无法再从那双眼睛中找到一丁点往昔的柔和,只有如寒冰般冷硬的坚决。
“我现在需要你诚实地回答我几个问题,Li'am。”令人觉得无比陌生的北美盟友稳步向他走来。
Li'am,他怎么会忘记这个称呼,几天前在他的噩梦中死去的佐阿也曾用相同的方式称呼过他。
“如果我的猜测正确的话,佐阿的体内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而你则是他的孩子的间接生身者,你是否了解这一点?”大安逼视着眼前像被霹雳击中的金玛人,后者目瞪口呆的表情其实已经给了他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答丅案。
“你说什么?我是那个孩子的……?!可是,这怎么可能?!!”确实不可能吗?从心底传来的一个声音小声地反问他,带着他的记忆飘向远方,跨过城市带,穿越喧闹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入群山环绕的密林深处……
Accidents do happen。。。 (译:意外总会发生。不负责任的注解:至于什么意外请去问某天使和水水。)
“你难道没有好奇过,为什么你们曾经憎恨彼此,现在却会有这样的变化?除了你们共同的经历外,那个还未出世的生命也在无形之中将你们的灵魂向彼此拉近。”
他是一个准父亲了,这是真的吗?
廉姆的心神被这个消息和对佐阿的担忧冲击得混乱不堪,他扶住前额,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忽然觉得头痛欲裂。不,他很快否定了自己,他从刚才开始就已经觉得头部在隐隐作痛,现在这种感觉只是渐强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难道光是震惊和担心就能让他忽然像是患病了一样吗?
“佐阿已做出了他的选择,现在看来也轮到了你。”大安在他终于失去平衡时伸手帮他减缓了一些跌倒在地上的冲击力,“记住我的话,廉姆,你的生命已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你必须谨慎地作出你的决定……”
金玛人?还是地球人?
大安优雅的声音宛如天音一般遥不可及,黑暗正在侵入他的世界,夺走他的光明,将他拉入虚无的深渊之中。在完全失去知觉前,他虚弱地抬起正在闪烁着银白色光芒的右手,握住泰星人的肩膀。
他是……爱你的……请帮助他……救救你的孩子……
********************************************************************
“出了什么事?”桑德沃问道,一个临时从活体墙壁中延伸出来的门正挡在他和波恩面前,封锁了进入会客厅的道路。
“难道是和廉姆的会谈还没结束?”波恩一边猜测一边掏出联络器呼叫大安。
无应答。
他立即又尝试着呼叫廉姆,同样也无应答。
“不妙。”他边说边揭开身旁柱子上的一块挡板,试图取消设置。大安没有事先通知过他这个变动,所以他可以直接将此视为异常现象。
“希望这次死伤的人不会有上次的多。”桑德沃喃喃自语了一句。
“你这样说可真让我感动,桑德沃。”波恩认真地考虑着轰开这扇门的可行性。
“我是为了盟友们的集体利益着想。另外我建议你去检查一下CVI,主任,我们媒介人是不该那么轻易就被感动的。”继续摆着扑克脸的FBI也将眼神移向了自己右臂处的生物枪。天啊,他罗纳德·桑德沃和威廉·波恩竟然要联手轰开大安的门,这个世界真疯狂。
“感谢你们对我的关心,但是如果你们再次毁坏公物,将会面临严重的经济后果。”带着白色条纹的大门忽然从对角线处裂开,与墙壁重新合并为一体,大安面不改色地看着两个正用生物枪指向自己的高级媒介人。
“我的天!大安!这可真危险!我们差点伤到你!”波恩以最快速度放下右臂,并长舒了口气。他本来还担心廉姆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不过说到廉姆……他的目光落在大安身后那个像具尸首的物体上。
和波恩并肩而立的桑德沃已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速度奔进会客厅中,半跪到脸色青白的廉姆身旁,抬手试探他的脉搏。
“他……”桑德沃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瞪向大安,“他死了?!!”
********************************************************************
“有加密数据流请求进入通讯系统。”杨乐吟用不带一丝情感起伏的声音向靠在椅子里的于杉进行汇报。她看得出这位泰星人的内心世界并不像他的外表一样平静。她不是不担心这一点,只是认为此刻只有绝对专业的工作态度才是最为有利的支持。情感的波动是难以避免的,人类是这样,受到人类影响的泰星人也一样。可如果合理的利用这种精神变化,这也不失为一件有效的武器。
淡紫色的光流随着于杉一扬手的动作从数据传输器中洒出,将瑞康的形象投影进驻东亚使馆的会客厅中。
终于要开始了,于杉暗自想着。瑞康是一个筹码和一个不得已的选择,身为发展会成员的他其实才是佐阿真正需要的人物。他凝望着自己的孩子,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直接的面对过彼此?在已逝去的岁月中,两人都总会有意无意地回避与对方独处的机会。如果说在大安和佐阿之间存在着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那么长期将他和自己的孩子分隔的就是一条冰冷的河流。在泰星文化中,亲情本来就是一个受到压抑的元素,生身者与孩子之间的关系都相对比较淡漠,要是再加上其他消极因素的影响,局面就只能更加恶劣,千年前的一次突发事件将他和瑞康变成了陌路人,数百年前的一次失败的实验则让佐阿把大安视为了永远的威胁。地球人对他到底产生了多少的影响?这很难用具体的数据来估量,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上正在发生某些变化。就算再怎么不情愿,曾经的他可以做到为了集体的利益而眼看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但是现在的他已无法再如此决绝,而精明的佐阿自然是很清楚这一点。
“我想我不用解释我的来意。”瑞康首先开口说道。矛盾感情同样也在煎熬着他,过去的阴影令他无法释怀,可他无法否认在自己的心底深处,他还是很在意于杉的安危,一旦形势朝不利的方向发展,他的生身者将处于比他更加危险的境地中。但是,他们现在没有其他的选择。佐阿拒绝选择大安,他能理解其中的原因,所以他决定尊重好友的选择。
“他在利用你,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于杉直截了当地问。
“而我在帮他利用你,相信你早就看出来了?”瑞康反问道,“如果是你处在他的境地,你又会怎样做?”凡事都有两面,这既可以说是利用,也可以说是在危急时刻中唯一可以选择的信任。
“那么他的计划是什么?”想让瑞康就此退出这个漩涡是不可能的,现在只有尽早了解事态的全貌,才能在行动中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
**********************************************************************
强行闯入意识中的干扰就像被一把无形的剪刀,将他的记忆切割成无数零碎地片断,失去了连贯性以及条理性,让他一时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时何地。
Ka'a'tham,但这是不可能的,你是……
你不用再重复每个泰星人都知道的事实,就是我无法孕育后代!!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与大安的混杂在一起,难辨彼此。
孩子,一个多么沉重的概念。身为最年轻的泰星人,他却无法为这个正在走向灭绝的种族带来新的希望,无论他再取得多少优异的功绩,这都是永远无法改变和抹去的耻辱。在那个修道院中,泰星人的繁殖周期Ka'a'tham的到来将他的这个缺陷无限地放大了。他曾是多么地渴望拥有一个孩子,一个由他自己所孕育的生命。可多么讽刺地是,当他的希望终于成真时,这个新的生命却不会受到他的族人的祝福,相反,他们却会将她视为灾难的征兆……
他们不会给她任何成长的机会,你的选择决定的将不只是她的生死。
在基夏的实验室中,一个充满魅惑力的声音低声对他诉说着。
她?
他有些困惑地问。
你的孩子,是个女性。
“占卜!那是什么?!!”另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也终于让他记起自己究竟在哪。
“一个……一个……”被称为占卜的人类犹豫地回答着,“一个能量体生命的胚胎……?!我的天哪……他没有变成ATAVUS,就是因为和这个胚胎还保持着精神连接。”
当他的心智还属于共同体的一部分时,除了一些他自己也无法说清的异样感外,他几乎无法感觉那个稚嫩生命的存在。而现在,一切都变得如此清晰,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意识去碰触那还在雏形中的思维火花,那个还不成型的灵魂竟然已能通过本能辨认出他是谁,并作出相应的回应。
你是我的孩子,我永远无法眼看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永远也不会为你做同样的事。
他的耳旁再次回响起大安的声音,以及他自己的回答。
你是我的孩子,我永远无法眼看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相信她一定能感受到他向她做出的第一个承诺……
************************************************************************
从液晶屏中弹出的新窗口结果就像道落雷一样击中了占卜,让电脑天才只觉得天旋地转。
廉姆,你才两岁就活腻了吗?
因为他所使用的显示器也与地下堡垒中的主屏幕相连,所以脸色铁青的多尔斯以及其他在场的人也能看到那行扫描数据。
“能量体生命的胚胎,这怎么可能?”,“情报里不是说泰星人已经无法繁衍后代了吗?”,“等等,这个孩子体内有我们人类的基因。”,“但他也有泰星人的基因。”吃惊的抵抗组织成员们纷纷地议论起来,但比起“HUMAN:15%,TAELON:15%”这两个用金色字符显示的数字,多尔斯更加在意的是“KIMERA:70%”这串红色的字符。
70%的金玛人。
这个泰星人体内竟然正孕育着一个金玛人的基因更占据优势的生命,但是那个古老的种族已经随着哈格尔的死亡而彻底灭绝,就算泰星人自己身上也带有金玛人的基因,这也决不会是他们同种繁殖的结果,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
廉姆·金凯德!
这个名字让最近出现的种种令人费解的蛛丝马迹瞬间豁然开朗。为什么金凯德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表现怪异?竟然是因为……
见鬼!他从一开始就不该信任这个异类!
“安静!”多尔斯高声喝止了秘密基地中的窃窃私语声,并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所有的分部必须尽快进行转移!!将廉姆·金凯德列为高度危险人物!取缔他的一切出入资格!”他斩钉截铁地下达着命令。当然,在加强防范后,金凯德也是必须除掉的,只是这个问题没有必要抬上桌面来讨论。
“等等!多尔斯!别那么武断!你就那么肯定廉姆绝对和这件事有关?!!”占卜焦急地为朋友辩解着,深知多尔斯的处事风格的他料定这位铁血首领正在计划什么!“天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泰星人的什么混血实验!万一这个宇宙中还有其他金玛人?或者其他带有金玛人基因的生物。”哦!老狐狸是不会相信这些的!廉姆傻小子,你找谁不好?!偏去招惹泰星人!
“泰星人是绝不会容忍制造金玛人的实验的。”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从大厅的另一侧传来,已沉默良久的罗伊用“善意”的笑容回应占卜向他投去的恼怒目光。
“你凭什么就那么肯定?!他们的种族正在灭绝!他们会接受一切可行的方案!”廉姆的准养父恨不得直接用眼神瞪死这个家伙。
“但不包括制造一个金玛人,玛库斯·德弗洛先生(Marcus Deveraux)。 ”罗伊依旧保持着基本的耐心。
“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吗?布莱德利先生?还有金凯德与此事有关的事实。”多尔斯抬眼紧盯着身旁的年轻人。他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这个披着人皮的加瑞狄安人。能将如此奸诈狡猾的泰星人逼到绝境中的种族,绝对是不能随便掉以轻心的存在。不过“我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My enemy's enemy is my friend),他一直都相信这句俗语中所包含的先人们的智慧。他并不想在打败泰星人之前就站到加瑞狄安人的对面去,所以才会合这个罗伊·布拉德利有了这项交易。
“差不多。”罗伊将目光转向银发老者。
“那么你也知道我们就算切断他与共同体的连接,他都会因为与那个胚胎的次连接而无法返祖?”
“可以这么说。”
“布莱德利先生,你的态度对我们的合作前景非常不利。”多尔斯忍耐着自己的怒气,没有人喜欢被人耍弄,他当然也不例外。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占卜心中充满各种疑问。
“多尔斯先生。”罗伊收起了他的笑容,严肃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显得非常危险,“我从没有说过会向你提供一个ATAVUS,我只保证过会带给你一个特殊的泰星人,让你能切断他与共同体的连接。”
“如果我无法得到一个ATAVUS,那么这个泰星人对我还有什么用处?”多尔斯的语气也越发强硬起来。
“交易。”年轻人认真地回答他。
“什么?”多尔斯冷笑着说,“你难道指望我用他去要挟发展会?我想我们都知道共同体是不会为了一个个体而妥协的。而且如果他们真的就像你说的一样厌恶金玛人,可能会很乐意看到我为他们解决了一个麻烦!”
“布莱德利先生所说的交易只需要发生在你,我和他之间,多尔斯先生。”一个显得有些虚弱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从防护罩内传出,刚从调整状态中恢复的佐阿不知在何时已睁开了冰蓝的双眸。强行切断连接所产生的异动和体内的孩子都加速了他的能量消耗,这让他感到非常疲惫,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用佐式冷笑给他人带来沉重的压力,“身为发展会的一员,我可以向你提供很多情报和资料。”
“而我所要求的回报就是请你向他提供庇护,他对我们来说是个极有价值的存在,对你们人类也一样。”
“布莱德利!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不喜欢泰星人,并把他们视为入侵者和敌人,但是他们对自己的种族的忠诚是我绝对钦佩的。我不相信一个泰星人会背叛自己的种族,我也同样不认为你们加瑞狄安人天性单纯,所以我不得不怀疑这其中另有阴谋,”他斜眼瞪着同样面如严霜的罗伊,在四个角落里随时待命的狙击手也根据首领的暗示将目标从佐阿身上转向另一个外星人,“而我讨厌受到愚弄。”
“我认为我刚才的行为已经表达了足够的诚意,多尔斯先生。”佐阿的声音插入了他们的对峙中,不论是在什么情形下,他都不是一个可忽视的存在。
“什么意思?”银发老者满腹狐疑地问。
“我其实并没有绑架他,他是自愿跟我走的。”友好的笑容再次回到罗伊脸上,就算没人会因此感到丝毫的轻松。
“金玛人曾是我们的死敌,所以我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多尔斯先生。背叛我的族人,或者眼看我的孩子被迫提前加入虚无。作为一个准生身者,我无法承受后一种选择。你自己也有孩子,所以我相信你能体谅我的……处境。”仿佛是不习惯在人前露出比较柔软的一面,佐阿很难得的避开了与他人的视线接触。
地下堡垒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占卜看着这阴险指数不相上下的三个人,只觉得连他们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已成为可燃气体。
“那你准备出卖什么?”终于再次开口的多尔斯的语气依旧强硬,却已不如刚才一般斩钉截铁,“希望那确实是比较珍贵的情报,否则你对我将没有任何用处。”
“你对‘火星计划’是否有所耳闻?”
“你们的‘火星计划’我的人已经开始破解,这个情报对你没有任何帮助。”
“只是‘已经开始破解’吗?”看着暂时无言以对的多尔斯,佐阿的笑意不减反增,“我很遗憾。”
不要怪我啊,老狐狸,要不是忽然来了这个什么ATAVUS的计划,我说不定已经成功了。占卜在心中嘀咕着。
“你会给我关于‘火星计划’的全部情报?”多尔斯必须承认这个条件极具诱惑性,泰星人最近一系列举动都诡异非常:开发根本不符合他们作风的网络游戏,大量撤走驻地球科学家,再到安排志愿者训练项目中的各种关于培养异星适应性的内容。
“是的,全部。在我左手腕处的仪器里存储着所有关于我们的‘火星计划’的信息。出于安全考虑,我已为它设置了一个只有用你的指纹和我的能量共同作用才能打开的密匙。”
“打开防护罩的安全闸。”略加思索后,多尔斯吩咐道。对这样的高度机密进行这种安排是完全合理的,所以没有必要对此产生怀疑。失去媒介人保护的泰星人本来就不足为惧,更何况还是一个被枷锁束缚在椅子里,已经出现能量枯竭征兆的泰星人。此外他自己也佩戴有武器,四周又有狙击手在随时待命,因此过多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怀着十足的信心,抵抗组织首领大踏步向自己的俘虏走去。
当银发的老者将那个紫色的类似手镯的仪器从佐阿的左腕处取下时,被调整为震动模式的联络器也在罗伊的上衣口袋中呼唤着主人的注意力。
为什么偏得是现在?!迪蒂!你可真多事!
“你好,纳霍。”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出现在显示屏中的竟然是一个泰星人,“你的人类外形看起来很精致,只可惜我听说你现在已成为早在泰星种族中绝迹的Na'a'tar'ts(纳阿塔斯:疯子/精神病患者),对此我只能深表遗憾。”
“等一下!多尔斯!!”终于意识到事态不对的罗伊猛地抬起头向站在佐阿身旁的多尔斯喊道,“那是个陷阱!”Sha'bra!!这个圈套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再见,纳霍。”不顾他已经分神,显示器中的泰星人礼貌地向他行礼,并随之切断了通讯信号。
“你说什么?”惊愕中的多尔斯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就看到了一道青色的光弧从他的手中以闪电般的速度扩散。
“他说这是个陷阱,多尔斯先生。”在周围的景物开始消失的瞬间,他听到了佐阿的“善意”提醒。
“欢迎光临泰星母舰。”耀眼的光芒只持续了短暂的三秒钟,当一切又变得清晰可见后,泰星驻东亚盟友于杉的身影出现在他右侧五米开外的位置。他已最快的速度将手伸向隐藏在外衣下的枪套,但从离他的耳旁极近的地方也同时传来了一声独特的尖利嘶吼却打断了他的动作。
生物枪,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用生物枪瞄准银发老者的杨乐吟“友好”地奉劝道,站在她身后的志愿者也纷纷走上前用自己的武器瞄准了这位目光锐利的抵抗运动首领,“请把你的手慢慢地举起来放在脑后,为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全,请不要作出任何突然的举动。”
“这可真是卑劣的手段。”多尔斯迫使自己恢复镇定,他确实没有想到那个腕表大小的仪器中竟然隐藏着类似微型传送门的装置,这看来是泰星人的一项新技术。他鄙夷地打量着依然被束缚在金属座椅里的佐阿,“看来你还是选择让你的族人杀死你自己的孩子?”
“当我告诉你我无法承受第二个选择时,我并没有撒谎,”从俘虏升级为猎人的泰星人显得更加虚弱,能量的缺乏已让他感到疲惫不堪,“我只是没有告诉你我还有第三个选择。”
背叛族人,或者让自己的孩子提前加入虚无。这两个选项他一个都无法接受。
“佐阿!”瑞康焦急地向他走来,他可以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感受到亲切的能量流,却再也无法体会到那种与对方灵魂相连的亲密感,就连不远处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的于杉似乎也透出一股强烈的陌生感。他利用了他们,他极少会为他人感到内疚,但这两个人绝对是例外。不过这只是造成这种距离感的其中一个因素,失去与共同体的连接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如果没有那个孩子,他此刻所承受的孤独感是否会强烈到无法负荷?但是他没有选择,因为圣书中的一段如同魔咒般地记载注定了泰星人意识共同体将永远无法接受他的孩子。
“银白色的复仇者,将从内部瓦解伟大的集体,泯灭理性的光芒,把辉煌的文明带入最黑暗的时代,他将创造一个只有疯狂与杀戮的世界。”
70%的金玛人,即便已经切断了精神纽带,她的存在也永远会被视为一个威胁并受到排斥,除非他能改变这个数字。
一场新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
“Goodbye Horses~~I'm lying over you~~~~Goodbye Horses~~I'm lying over you~~Goodbye Horses~~~I'm lying lying lying over you!!!”
黑色的音箱跟随着震耳欲聋的歌声发出有节奏感的颤动,坐在电脑桌前的棕发蓝眼的少年一边打游戏一边摇头晃脑地跟唱着一首80年代的摇滚乐曲。
“Hoo……”就在他的即兴表演行将结束时,音乐声却在最后一段旋律播放完毕前嘎然而止,“Oh!你回来了!”他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高大青年,对方那阴沉的脸色让他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愉悦感,这让他都没功夫计较对方拔了他的音响插头的问题,“那个泰星人摆了你一道?”
“迪蒂呢?”年轻人没好气地问道。
“超市。”少年还在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可惜我还帮你在银河漫游者上告诉泰星人们你会为他们带来一个新的惊喜。”
“我警告过你不要模仿我。”坐进沙发里开始闭目养神的罗伊头也懒得抬地说道。
“用模仿这个词是不是不太贴切?”少年嬉皮笑脸地纠正他,“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无所谓谁在模仿谁。”
“但我还是希望你尽力减少这种幼稚的行为。”他厌恶地说,“让对方知道我们不只有一个个体不是件好事。”
“无论是从生理还是心理的角度来说,我都只有11岁,这种程度的幼稚是正常的。不过我同意你的后一个观点。”
“那很好。”他真的需要那个70%的金玛人,只有她才能帮他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以他为始祖的种族,否则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只能造出他自己的复制品,例如这个和几周前的他完全一模一样的少年。这绝不是一个新种族该有的雏形。“还有,你很快就会开始成长,记住杀人的时候尽量给我走远一点。”他警告说。
“这个不用你来提醒我。”在几声嘀嘀嗒嗒的鼠标按键音过后,那个还带着稚气的声音再次向他飘来,“那么下一步计划是什么?继续装加瑞狄安人?”
“是的。”
“还有呢?”
“该是某些人发挥他们的作用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