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花开否》阿喵47

19、第 19 章

　　脚下的瞬步发挥到了极致，一次次死神的镰刀带着令人绝望的强大气息贴着身侧呼啸而过，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只是恰好不致命而已。
　　凤诗音苦笑着，佩服自己的运气。
　　能够在尽全力的情况下，和更木剑八战斗十五分钟，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当下一道剑痕挥来之时，凤诗音停下了全身的动作。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依旧保持理智。
　　全身都无力再战，没有什么爆发开外挂的可能性。就这样子停下反抗，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她一向很懂得做出最佳判断。
　　更木剑八狂放的灵压扑面而来，肆意的打压着既定的猎物，绝望与死亡的气息，强大得令人颤抖。凤诗音像是什么也没感受到一样，站立在原地。或者说，完全放弃了逃跑的打算。
　　万幸的是，到最后，她没死。
　　带着缺口的剑刃堪堪停在颈侧，锋利的剑气割破了皮肤，艳丽的血色沿着修长的脖颈迤逦而下。
　　“切，没劲。” 更木剑八不屑地冷哼，收回剑刃扛在肩上。“喂！八千流，走了！”
　　“好的，小剑！”小小的粉嫩嫩的身影窜上肩膀，想了想，回过头，对着略带惊愕的凤诗音说道。“呐，你让小剑很失望呢。”
　　“为什么？”凤诗音皱起了眉，将浅打别回腰间。“因为我最后放弃抵抗吗？那是因为——”
　　“别搞错了！跟那个没有关系！”高大的身影停住，嘶哑的声音带着不屑一顾，连头也不回。“害怕手中剑的人，没有与我厮杀的资格！”
　　凤诗音睁大了双眼，双手不自觉地握起拳：“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
　　“不承认吗？”更木剑八没有转身，只是侧过头，垂下的嘴角说明他的不尽兴：“明明有很棒的灵压，为什么害怕自己挥舞的剑啊？真是拙劣的格斗啊！”
　　凤诗音蹙紧了眉头，高傲的抬起下巴：“并不是害怕，我本身就不擅长剑道。”
　　“切！少自欺欺人了！你的白打很出色，怎么可能剑道很差？”更木剑八侧过身，俯视的眼底，是不爽、不屑、与嘲讽：“你在害怕啊！每一次和我剑锋相交的时候，你在下意识的避开啊！笑死人了，剑是用来战斗的不是吗？为什么你还要害怕自己手里握着的剑啊？！”
　　害怕……
　　用来战斗……
　　逃避……
　　成绩……
　　手中的剑……
　　浅打的……
　　原来，她在怕吗？
　　是她遮住了双耳，是以听不见——不！应该说是，装作听不见！装作听不见自己的恐惧吗？！
　　她以为自己无畏，可却在畏惧手中的剑吗？！
　　她以为，前世防卫的时候，曾经击杀过前来复仇的逃犯，所以自己，应该是不在意人命的。
　　可是，原来，她依旧害怕生命的消逝吗？
　　所以，她才会一直排斥手中的刀剑吗？
　　她自以为自己无畏而又坚定，却猛然发现，自己颤抖瑟缩了那么久。
　　曾听人说：没有人会在某件事情上绝对废柴，如果一直努力却一直做不好，那是因为你在心底在排斥。
　　而她，她一直排斥着、胆怯着、瑟缩着、停滞不前着。
　　凤诗音低下头，纤细修长的手指合拢，握住了浅紫色的刀柄。没有很用力，却足以将手中的剑，牢牢握住。
　　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晚风撩起鬓角的长发。
　　凤诗音对着更木剑八离去的背影鞠躬，许久没有直起身。
　　她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六回一班三位天才的跳级生，在众多老师的翘首以盼中，陆续回到了真央。
　　第一个回来的是藤原凉子，仅用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正当各位老师盘算着一个月之后去打听打听消息的时候，便有学生回报，说是藤原学姐已经回来了。
　　两个星期。这个时间震惊了所有人。也就造成了学校所有人的空前轰动。课也不上了，争着跑到校门口，去瞻仰真央的天才。
　　浅紫的衣袍在空中飘动，像是娴雅的蝶。幽蓝丝带交错的刀柄，裰坠着精美的刀坠。纤长的流苏在空中缠舞，随着轻快的瞬步微微颤动。
　　前来迎接的人中，不乏心思细密者。此刻，正互相交换着眼神。
　　那个刀坠，是贵族藤原家的本家的证明。
　　贵族阶级制度严苛，现任家主的同胞，哪怕是亲生的兄弟姐妹，只要没有当上家主，都会被排入分家。而现在，小小年纪的藤原凉子已经挂上了本家的证明。这即是说，哪怕日后藤原凉子当不上家主，也会作为辅佐家主的人，留入本家家谱之中，分得一份不小的权利。
　　热情地将藤原凉子迎接学校，此时各人的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自己的计较。
　　相较于藤原凉子的快速与轻松，椎名紫鸢便不可不谓狼狈。
　　出发的一个月之后，浑身是血的椎名紫鸢一步一步地走回真央，裂开的嘴角，带着野兽一般狂肆而又嚣张的笑意。破碎的衣袂已经被风干的鲜血染得看不出本色，原先高高竖起的长发也凌乱细碎的披散着，像是经历了多场生死搏斗。
　　——如同从炼狱中刚刚爬出来一般，身上还带着热腾腾的血气。
　　很多学生都这么说着。
　　历时一个月，真央这一届三大天才生外出寻找斩魄刀已经回来了两个，一个轻松惬意，一个浑身狼狈。这让众师生对于最后的一个，也是最晚的一个，产生了莫名的好奇与期待。
　　椎名紫鸢回来的两个月后，也是出发三个月后，正当普通六回生开始寻找自己的斩魄刀之际，凤诗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