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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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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莫也很是矛盾,卫子潇这是严重违反师门戒律:闲事少管,明哲保身。如若此事被师傅知晓了,定会被禁止再踏出云剑阁一步,兴许还得面壁思过一个月。如若任其再在这百花楼之中献艺,保不定以后会发生点什么。趁楚莫蹙眉沉思之际(事实上是在想卫子潇的下场),沈飞洵却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百花楼之外,原来是收到了红刹的密信。沈飞洵甚少收到帮中密信,除非是四刹真的遇到了棘手的事儿。沈飞洵本想着要与楚莫多相处几日,好好的待他,毕竟不久之后,楚莫就得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肩负着血海深仇的沈飞洵,第一次有了想和一个人安定下来的冲动,这是多么的可笑,又是多么的可悲。自从父母被卑鄙的中原正派人士劫杀,唯一支撑沈飞洵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报仇。至于报仇之后是否能活着离开中原,他沈飞洵从未考虑过。要以一人之力挑战整个中原武林实属登天之难,如若还有什么人或事儿令其分心,那是真的必死无疑。所以沈飞洵要将这种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可能扼杀在摇篮中。而现在楚莫正是这种可能。而今帮中出了大事,沈飞洵本该忧心忡忡,而现在却有一丝庆幸,沈飞洵只能苦笑,或许楚莫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已上必杀名单了。很明显楚莫是无辜的,但是即便是毫不相干的无辜之人,只要碍到了他沈飞洵的生,就必须得死。或许上天也眷恋着楚莫的清绝容颜,那就依老天之意,让其多活几天。沈飞洵决然转身,挺拔的背影很快就淹没在这漆黑如墨的夜色中,或许沈飞洵也将对楚莫的心动葬送在这阴冷的夜中了吧。
这厢还在蹙眉苦思的楚莫,自然不清楚刚认识不久的“友善之人”已经惦记上了自己的小命。当楚莫回神之际,发现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沈飞洵,没跟自己知会一声便消失不见,楚莫略微感到有点失落。感叹人生际遇无常,有缘相见或许无缘再见(孩子,这纯粹是杞人忧天)。还没完全从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叹中抽离出来,楚莫突然发现本该在台上抚琴的穆非竟然不见了。楚莫亦不多做停留,闪身至百花楼之外,追卫子潇而去。卫子潇也知道无论自己跑得多快,小师弟都追得上。所以也没进全力跑,而是边跑边想如何能说服小师弟不将此事抖出去。结果可想而知,楚莫很快便将卫子潇堵在路口。楚莫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瞧着卫子潇,如若是常人,被楚莫这么盯着,怕是要冒冷汗了。卫子潇完全没感觉,该干嘛就干嘛,所以在外人看来无比优雅神秘的徽城第一蒙面美人子卫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把扯下面纱,扔在一边。还不停的喊着:“跑得热死了,热死了。”还不停的用手扇。楚莫也不以为意,似早就习惯了一般。楚莫双手环胸,冷言道:“你这是无话可说么?”相处了那么多年,还不清楚这小师弟的个性,刀子嘴豆腐心,是绝对不会到师傅那儿告发自己的,只是需得解释一番。卫子潇站起身来,想要挨近楚莫。楚莫一闪身,与他保留适当的距离。穆非一瘪嘴,知道楚莫闲自己刚在地上坐过,也不靠近。一吸鼻子,故作委屈的样儿道:“莫莫,你知道我爱好抚琴,尤其喜欢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下抚琴。还趁机偷瞄了下楚莫的表情,虽然还是冰山脸,穆非还是能在漆黑的夜色中发现楚莫漆黑的眸中的一丝松动(好视力)。接着道:“莫莫,我知道你最懂我的心,我的喜好不在剑术,而是在抚琴(尤其是众人瞩目的感觉)。你不能在我勤练剑术的基础上剥夺我抚琴的权利,你说是不?”楚莫本就少言,怎会是善于狡辩的卫子潇的对手,再者楚莫本就没想过要去师傅那儿告发卫子潇,不要忘了还有个狡猾的大师兄~卫子潇却是在沾沾自喜,感叹自己果真是个人才——才思如此敏捷,诡辩如此高超,得出结论-----旷世奇才。卫子潇这次不管楚莫离他离得多么远,一把贴上楚莫的手臂。还死命把刚才弄脏的袖子往楚莫身上蹭,可怜的楚莫。
沈飞洵的心绪在回行的路上逐渐平和下来,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报仇之心坚如磐石的狠烈男人。只是终究会有一些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细微变化存在,或许会在你眺望远方的某一瞬间,从你的眸中一闪而过。即便是转瞬即逝的思念,你也无法否认此人在你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或爱或恨,皆成执念。沈飞洵快马加鞭,在天亮之时赶回了帮内。红刹瞧见沈飞洵回来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略显憔悴,全然不见平时的妩媚风情。红刹也不废话,只说了一句:“黄刹深受重伤。”沈飞洵一惊,黄刹可是帮中仅次于红刹的高手,以玉箫作为武器,一曲黯然迷魂箫,瞬间摄人心魄。对付此次的铁拳宗少宗主冷冰本是轻而易举之事,却不想竟身受重伤,定是有高人相助。沈飞洵与四刹相处长达8年之久,说没有感情那自然不可能。不过对沈飞洵来说,一切都是以报仇为前提的,无论是何种感情。沈飞洵的惊讶也是一闪而过,随即代替的刻骨的阴冷。冷冷道:“是谁伤了黄刹?”红刹咬牙切齿道:“白马探花南宫烈。”“原来是他呀,沈飞洵面色无一丝波澜,淡淡道:“本还想再等等,既然他如此的迫不及待,双眼不自觉的闪过了一丝怜悯,冷笑道:“那解决完冷面剑客,哼~下一个就是你了。”红刹听了转怒为喜,既然帮主开了口,那白马探花的下场显而易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