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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离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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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的童年少年生活一直很平静,现在想来,大概是木纳吧!到底是刻意忽略外界带来的伤害,还是本性如此我已不想追究。
总之,在我16岁这年,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父母舔着脸在宁疆亲戚里借来了3万两银子以及王都的长辈们的帮衬下,我顺利地来到了王都最大的书院——西楚昆仑书院。听说但凡是这里毕业的学子们,都可以在六国中的任意一个国家轻易地找到一席之地,过上有尊严的生活。
西楚61年春,我楚莲瓣17岁未满的时候,离家来到了王都,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书院位于王都的西北的,在王都和北昌县的交界处。从王宫过去做马车要1个半时辰,骑马要1个时辰。
这次来王都是母亲陪同我一起来的,父亲还在宁疆上差,努力还那三万两银子。我们并没有去找做楚王的堂叔父,而是住在了王宫正北,祖母的妹妹家护国将军府。这当然不是因为这里离书院更近一些。而我们也没有住在正院,而是挤在大管家的院子里。对于这点,护国将军府伟大的管家大人也不是十分乐意。我那个庶民出身的母亲没少给大管家说好话送特产。受了委屈之后,低声诅咒远在宁疆的父亲没用,祖母只会在家中炫耀没有实质的帮助。就像我们还在宁疆一样。
书院报道的前一天,府里刚好有马车要去北昌菜市拉货。在母亲的打听之下,我们又一次舔着脸搭顺车去了书院。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大名鼎鼎的昆仑书院。远远地一片翠绿在北昌荒凉的黄土之中格外显眼,幽静而清雅。正门前的广场比王叔的王宫正殿前的那片空旷也不小。两个巨大威武的石狮守护着书院朱红色的大门。门内隐约透着苍翠和晶光。
进入书院后,才知道晶光是正对书院大门的天池水的反着太阳的光。我们在书导大人的带领下,去了书院给我安排的住处。
足足走了3炷香的时间,才到了我们女子的寮。新人是三人一间。由于我最早来,便选了一个靠着后窗的幽静铺位。母亲把铺位上书院“免费”给的被褥拾进我的柜子,又把我桌子上配套的笔墨纸砚放进了抽屉,就带着我急急离开了。
护国将军府的顺车管送不管接,我和母亲要赶快出去找个驴车把我们在天黑之前带回都内。王都城墙外虽然比我们宁疆繁华,但是夜晚两个女人也不安全。到了都内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巡逻的禁军,我们便可以走两个时辰回将军府,既看了王都夜景也省了不少车费。
第二日一早,大管家带着我们和老妇人辞行。
老夫人慈祥的握着我的手,说:“莲瓣能入昆仑学院也是造化,是我们崔家的荣耀。”话毕,她从丫鬟端着的盘子里取一个小巧金铃铛,送给我做贺礼。
正说着话,护国将军世子、世子妃——我的大表叔表叔娘也来了后殿正厅,过来为我送别。见了那个小铃铛,表叔娘撇撇嘴。
表叔娘握着我的手说:“咱们家的女孩都出息,比男孩子强!你表姐刚从昆仑书院离开,现在去了昆仑山的大学院做贡生,半年之后就回来结业了!”
老夫人不太开心,“其实你二房表叔的独子当年可也进了漳州府的第一书院——漳州书院,三房的表哥虽然比你大两岁,今年也和你一起进了学,就在白鹿书院。”
我点头做崇拜感动状。
母亲道:“莲儿要向姐姐和各位哥哥学习,他们都是你的榜样。。。”
表叔娘拉着母亲的手,耻笑道:“她应伯表哥进的漳州书院倒是不假,可惜还没有到贡生就因为舞弊被除了名,”她又转头对我说:“你应庆表哥去了白鹿书院可不是咱们大楚国金陵赫赫有名的白鹭书院,而是咱们府旁边,那个新建的白鹿。这个书院还没有我们府邸的一半大小。”
老夫人脸上一红一黑,也不吭声。母亲看着这些人似笑非笑。
表叔的手指虚落在我肩膀上,说道:“莲瓣不愧是大哥的女儿,想当年大哥在京里多么的惊才绝艳。不止王都的世家小姐倾慕,连我们这些男儿都以大哥为榜样。”
表叔转身对老夫人行礼,“母亲,今天燥热,您早点休息吧!我和笺蓉送大嫂和莲瓣去书院。”
老夫人点头。表叔随即让仆人牵马备车。
老夫人惊讶道:“你自己亲去吗?”
表叔面无表情的答:“是。”
老夫人心疼的对表叔,说:“今天太热,这都快到晌午了。骑马太晒。我已经让老林给她们备了车,一会让车夫送去便可。”
表叔皱眉,随即和老夫人打趣道:“不要说咱们莲瓣是大楚国最早认字的公主,就是我护国将军府的表小姐,也当得起我十万禁军教头亲往送行。母亲您休息吧!我们走了!”
表叔娘身边的丫鬟婆子接过母亲手上的包袱,就掺着我们随着表叔他们离开正厅了。来了王都这么多天,我第一次感到了一点点热流流过心田。
表叔骑着马,我和母亲叔娘坐在车上。母亲对叔娘大声道:“小叔他军务辛苦,就不要送我们了。”
表叔娘摆手:“没事儿!他平时还不是带着那些娃儿骑着马从城东踱到城西,从白天踱到夜里。这不,昨天才从王春猎的围场当完差回来。”
母亲笑道:“小叔那是公务,保护着咱们王上和王都的百姓安全第一人啊!”
临到书院,表叔娘拿出一堆礼品说道:“这些给莲瓣在王都用用,她要是不喜欢,嫂子您带回去。这次来了没有好好招待您。我婆婆那个人又老小气的。。。”
闻言,表叔踱马过来道:“还请表嫂原谅则个,我父亲早年交出兵权之后就颐养天年了。府里吃饭的人多,挣银子的人找。一年不如一年。我虽然这几年承蒙王上恩典,领了禁军教头的差,可是朝中无人,为图平安只是领禄米的清差。在王都生活着实不易。”
母亲回到:“小叔所言极是。便是我们朝中有人,也不可失了格。咱们大楚国的将军大臣若都是表叔一般,楚国有望。夫君他经手的账面也极多,我们这些年也是很清贫的。这里姨母让我们住在将军府已经让我们省了不少的银子,我们母女在王都这些日全凭姨母照顾,只有感谢。也请表叔好好照顾姨母,母亲大人在宁疆也常常挂念妹妹。”
表叔重重的点头,眼中有些泛红。表叔娘也握着母亲的说道:“大姨母有表嫂这样的好儿媳妇,真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