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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副命入主 ...

  •   第三十六章副命入主
      林婆听闻水寨里到处在询问裴仁基此人的信息,对金蛮蛮很是感恩戴德,连连感谢她的用心,搞得金蛮蛮怪心虚的。
      要说用心,还是徐懋功忠人之事,而她只是拿了这件事当做挡箭牌,面对林婆的时候,总有一种卖了别人还要让别人喜滋滋地帮着数钱的罪恶感。

      说到心虚,单冲更让她心虚,这几天,她每天不是躲在自己房里,就是跑到徐懋功的书房里粘着他,几乎一步也不出门。
      每每从窗口往外看,她就能看到单云娘,这个每天都打扮得很青春靓丽的女子,在守卫宿的附近徘徊,越长河出来了,她就盯着他看,越长河不出来,她就盯着他的门窗看,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房屋周围的廊板上,像足了一副静态的仕女图。
      每次金蛮蛮看到这一幕,就会转过头来,静静地盯着徐懋功,然后她的脸上,便也会染上跟云娘一样的痴痴笑意。

      对于这时候的金蛮蛮来说,能够肆无忌惮地贪看美人,也就是世间顶大顶大的幸福了。

      “徐郎,”有时她也会因为越长河对单云娘的避而不见忧心,“你说,杨积善有可能做单二哥的女婿么?”
      徐懋功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这可说不好。虽然我并不了解杨积善的为人,但是看你对他多番照顾,单娘又对他青眼,守卫宿的人对他也无恶言,可以判定,这个人至少可以浅交。”

      金蛮蛮撇撇嘴,对于越长河的人品问题,她知道自己怎样说也没有用,只能靠他自己去了解了。

      很快,裴仁基的事情就有消息了。
      原来裴仁基这会儿已经是张须陀的部下[1],在齐郡当镇将。
      既然知道了裴仁基在哪儿,金蛮蛮好像应该说去就去,包袱卷卷拍屁股走人才对。可她想到如果她为了躲避单冲而离开水寨,徐懋功却不能和她一起,那还有什么意思?
      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过徐懋功的意思,谁知徐懋功竟然表示他本来就打算和她一块儿去的……原因是他顺便可以去招揽一下那个“赛专诸、似孟尝,神拳太保,双锏大将,锏打山东六府,马踏黄河两岸”的秦二哥。
      金蛮蛮很是高兴,虽然徐懋功没有深情地对她说“你去哪我也去哪”“我怎么会放心你一个人上路呢”之类的话,但她实在很容易满足,因为这毕竟是跟徐童鞋一块儿出远门旅游啊!

      大家商量过后,本来是打算徐懋功和她一块儿,带着林婆,再挑两个身手好的,就这样上路的,谁知徐懋功突然说有一批物资要运回瓦岗,所以负责这趟的单冲也会跟他们同行。
      金蛮蛮当时就吓得蹦了起来,坐立不安了好久,后来听闻单冲不来了,只是派了身边一个叫单海公的手下来走这一趟,这才大松一口气。

      只是偶尔想起,她昏迷时是单冲把她绑在背上,那样动作一定很受阻碍,冲杀时候一定很危险吧?偶尔想起,单冲会以为她识人不清,因而对她痛骂,单冲会在她惹祸上身的时候暴躁起来,单冲会在她提及徐懋功的时候转身走开,单冲会……
      单冲现在如此,一定是抱了眼不见为净的想法吧。
      不得不承认,现在她再也不会在想起他的时候,觉得他有那么那么的讨厌,也会在心底留一点点遗憾和愧疚。

      算了,最好真的不想、不见吧。
      她努力把这个人抛在脑后,开始欢天喜地地收拾起行囊来。

      行程终于定了下来,将一切要带上的人和物事都安排好,在第二天的清晨,徐懋功、金蛮蛮、单海公、林婆,加上五十名瓦岗青壮,赶着十辆装满各种物资的大车,从陆路离开了梁郡水寨。
      除了十辆大车之外,还有一辆粗制的马车,本来是准备给金蛮蛮和林婆两个女眷的,但是粗制的马车实在是颠簸得很,甚至比骑在马上还颠簸得厉害。金蛮蛮自然不乐意闷在车里面,反正她在游戏里又不是没学会骑马。
      这会儿瓦岗的马匹还不是很足,每个人一匹就是很奢侈的了,出行基本上没法子多带备用的脚力。可没想到她一提出要换骑马,徐懋功还真的从车后牵出一匹马来,说是考虑到她的xing子啊,特意给她备的。
      又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从水寨到瓦岗只要两天的路程,这段有这么多人同行暂且不算;再从瓦岗去齐郡,可能要走七八天呢,无视马车里的林婆,那可就是他们俩二人世界呀……在这过程中,比如说抢劫是一定要遭遇的,情敌是说不定会出现的,误会和矛盾是可能会闹一下的,共患难同生死应该是要有的,感情升温那是必须的……
      她和徐懋功并肩而骑,掰指头细数各种小说电视剧中的经典桥段,将自己和小徐童鞋一一代入角色,一个人在那边YY得不亦乐乎,眼睛都弯成了细细的两缝月牙儿,嘴角还反射着可疑的水光——好吧,夸张的手法只是为了表现女主那没出息的衰样。

      徐懋功不知道多少次无奈地探过身子,去拉那在金蛮蛮手里形同虚设的缰绳,将因为无人操控,而屡屡想要投奔路边青草、自我放假去的马儿拉回正道上。
      “金娘,你又走神了。”
      “金娘,你又走神了。”
      “金娘,你又走神了。”
      “金娘,……”

      她左等,右等,左等,右等……结果,一路平安到沉闷,闷到她开始靠数路边的树来消磨时光。
      “徐郎,为什么没有劫匪呢?”
      “劫匪?”他笑笑,“我们就是最大的劫匪啊。几天前你昏迷了所以不知道,单小郎将你送出重围,交到我带来的援军之后,很是怒不可遏,回头血洗了杜柏贵的山头,又趁势将附近三山九寨都给铲平了。还有谁会来劫我们的车呢?说到这个,小郎果然不愧是单二哥的侄子,勇猛难当,一往无前,真是令人艳羡。”

      ——艳羡?他那么讨厌,阴阳怪气,喜怒无常,有什么好艳羡的?
      ——而且你知道他疑似对我有意思,你还会这么说么?好吧,也许你的心底并不在乎。

      他见她的神色忽然就黯淡了下去,有些疑惑,问也问不出端倪;可是过了不久,她的心情又活跃如初。他也只好当做是小孩子莫名的思维在作怪,不作深思了。

      第二天的傍晚,车队就来到了瓦岗对岸的渡口。
      单海公早已安排了快马来通知,这会儿瓦岗的船只已经等在那儿了,立马就能装船渡河。

      来接他们的是翟让手下的书记邴元真,虽然可能职权不太大,但他跟贾雄贾军师一样,也算是翟让的心腹,自然不能跟一般人相提并论的。这次他亲自来接,应该是代表着翟让呢,不知道是有什么特殊用意?
      车队来到跟前,他们还没下马呢,邴元真就开门见山地说:“徐郎,你总算来了,大王在寨里等着你呢,这里装货有底下人张罗,你赶紧地跟我来吧。”

      金蛮蛮自然是像以前一样,亦步亦趋地黏在徐懋功背后,尽管换了身大侠衣装,还是一副没出息的跟屁虫模样。
      走进半个月没见的瓦岗,这里还是没什么变化,甚至连防御工事的进度也还是那么慢悠悠的,哪里有单雄信主持的水寨那边发展神速?也不知道翟让是怎么想的。
      来到议事大厅,翟让、贾雄等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大家一见着金蛮蛮,纷纷都大吃一惊,尤其是贾雄,小眼睛一瞪,上来就道:“奇哉,奇哉!”

      “呃,贾军师别来无恙?”她干笑着打了个招呼。
      “无恙,无恙。”贾雄随意地应着,仍旧盯着她,摇头晃脑地惊叹道,“原本我观娘子之相,印堂凹沉,鼻若尖峰,是属贫寒;赤脉侵睛,是破尽家园;骨肉暗惨而薄,是为极凶。唯有眉长而秀,主兄弟和睦,是为吉相。”
      “这……这么凶?”金蛮蛮适时地接了一句,就是表情不太到位。
      贾雄却不在乎她是否相信,也不管旁人变得有些尴尬的脸色——毕竟当着一个人的面说“你面相破家贫寒凶到不能再凶趁早死一死算了”这类的话,很容易被砸招牌的不是——仍旧自顾自地说:“不过娘子的命盘忽而大改,副命入主,主命移宫。那日我初见时候还不明显,此刻方才显出迹象来!是以娘子虽印堂凹沉,却渐有光泽,鼻若尖峰,而略出莹采,虽赤脉侵睛,却不乏神光。”

      金蛮蛮只好点点头——废话,老娘一个受过所谓高等教育的文盲,眼睛当然比一个目不识丁浑浑噩噩的小丫头有神采;老娘自从跟了徐懋功,吃得好穿得好,哪能不红光满面?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贾雄似乎貌似可能大概有点真本事,不然他怎么会说出她“副命入主,主命移宫”这样令她多心的话来?她两段记忆突然融合,此后这副躯壳里的主人格变成了穿越来的金蛮蛮,原来的人格变得沉寂,只在一些时候悄悄地影响着她的思想……这么说来,贾雄的这八个字确实很神!
      可是,会不会只是她自己对号入座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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