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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又收到IP卡了 ...

  •   第三十章又收到IP卡了
      金蛮蛮将雷火弹往下面人堆中间扔了过去,随即迷影纵连着疾风掠影用,没命地朝后方连闪带滚地逃去,一头撞进身后的人群里,撞得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金蛮蛮揉着因为太靠近爆炸中心而快要聋掉的耳朵,努力从不知道是谁的身上撑起自己的身子,只觉得背上火辣辣地通成了一片。
      而目之所及,四楼和五楼的地板都被掀翻了半边,箭塔一角的支柱更是摇摇欲坠,四处是残肢断臂、焦黑血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和血腥的气味。

      这股味道钻进她的鼻子里,惹得她的胃用力地一抽,有什么东西瞬间涌上喉头。她来不及挪位置,只能匆匆忙忙地侧开头,紧接着哇的一声就大吐特吐起来。

      “要吐给我滚远点!”
      耳边响起单冲的怒吼声,她艰难地转过脸,满嘴呕吐物、满眼迷蒙泪地看了被她压在身下的人一眼,极为难看地笑了笑,然后……然后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再次重重地趴倒。
      ——不好意思,这次没法不恶心到你了……

      这是金蛮蛮倒下之前,来不及说出的话,然而在此之前,她竟然还不忘掏出了半组霹雳雷火弹。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单冲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个蠢到死的女人,谁要你替我挡飞火!”
      如果她还清醒着,她一定会咬牙切齿地顶回去:老娘哪里有替你挡了,分明是不小心的好不好?

      只残存一点点模糊意识的金蛮蛮,就觉得耳边很吵、很吵、很吵,一直吵个不停,说话声、喊杀声、爆炸声、马蹄声、刀剑声;
      又觉得有人跟她说话,她明明听见了,脑子却不肯开工,她怎么也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还觉得绑在身上的绳子勒在受伤的背上很疼,颠簸的时候更疼,疼得她都要醒过来了,却死活醒不过来;
      还觉得绑在她身上的东西很暖和,又厚又实,却硬邦邦的,还一直动来动去,动来动去,不肯消停,烦得她怎么都睡不着;
      还觉得自己仿佛被黏黏糊糊的血污包裹着,那些断臂残肢在她的眼前不停地飞来飞去,镜头时而放大,时而拉远,一阵一阵地,晃得她头疼欲裂,昏然欲呕,碎肉总是溅到她脸上,糊得严严实实,捂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每次都坚持不到战斗结束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沉入了混乱梦境的金蛮蛮,一直在追寻这个答案,她想,再这样下去她还怎么做英雄?
      从来没有一个英雄,总是连中场都没捱到,就退出战场的……

      她在一片到处都绚烂变幻,炫到她一直头晕恶心、不住反胃的空间里,到处翻,到处找,连一棵草都要拔起来检查根部,可是,可是答案到底藏在哪里呢?
      无数的流光与她擦身而过,勉强分辨地时候,能感觉到它们就像一个个变幻的字符,可想再深入研究,头晕眼花的感觉就会愈加严重,使她不得不放弃。
      这是哪儿呢?她迷迷糊糊地想。
      答案在哪里呢?她心急如焚地想。

      她是不是应该消失?
      梦中的她隐隐约约地触摸到真相,好像自己触犯了什么禁忌,必须要离开这里,才能保住性命,不然就会死在各种飞来横祸之下。
      她不想死,她开始惶惶然地逃亡。
      可是,她要是走了,徐懋功身边,她的位子会被别的女人占据,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想留下来,却控制不住狂奔的自己,她想马上离开,却又找不到空间的出口。

      于是,她跑啊,跑啊,跑啊,跑啊,跑啊……跑啊……跑啊……
      无休止地跑啊,跑啊,跑啊,跑啊……跑啊……
      她焦躁,她惶急,她愤怒,她恐惧,她无助,她悲伤,她……

      她该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她不想死,老妈上班就快回来了,她的游戏还没来得及关掉,她要赶时间下线;
      她不想死,她电脑里各种不河蟹的东西还没来得及销毁;
      她不想死,她还没赚够老妈的养老费;

      可她也不想离开,娘亲前日还来信说腰酸背痛,她托人搜集的药材还没有来得及再托人送到瓦岗去;
      她不想离开,她还没有把阿猛弟弟托付给兽王越长河;
      她不想离开,她还没有推倒她的徐郎……

      昏暗中,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让她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她想看清他的脸,却无论如何无法抬起头来,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漆黑。

      ——徐郎,徐郎,是你吗?
      ——徐郎我不想走,徐郎我喜欢你,徐郎我想陪你。
      ——徐郎,你不要走,我不说了,你不要生气。
      ——徐郎,徐郎……

      她大声地喊着,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回答她?

      她忽然觉得很伤心,止不住稀里哗啦地大哭起来,哭得天地失色,哭得无休无止,哭得浑然忘我。

      仿佛哭了有八百年那么久,她豁然惊醒。

      梦里那种深刻的悲伤还才留着余味,气管还因哭泣而惯性地抽搐着,脸上的泪水泛滥成灾,两鬓都湿漉漉冰凉凉地,肿胀的眼皮好似就要黏在一起,睁开都很艰难。

      “金娘,”有人在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醒了?”
      “徐郎!”她惊喜地开口,就仿佛她在梦境里呼唤了千百次的那样。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侧躺着,整个上身都缠着厚厚的布带,搞得她行动都有点不便。
      可是,行动再不便,也阻挡不住她恶狗扑……啊“食”的心,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了起来,死死地箍住了徐懋功的脖子,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背上皮肉的疼痛扯得她梦醒之后还没完全收干净的眼泪又开始狂飙,于是她顺势凄天惨地地哭道:“徐郎,呜呜呜呜……我还害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嗯,这怀抱,这气息,这触感,跟梦里一模一样啊……金蛮蛮贪婪地蹭了蹭。

      徐懋功的身子略略僵了一下,随即便变得自然了,一手揉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怕碰碎了她似的,用力无比轻柔地扶着她受伤的背,轻声低笑:“你啊,刚醒过来就这么有力气,看来我真是不用担心你了。”
      “不,不要,”她声音哭得一抽一抽地,“我要你担心我,一辈子不放心我,然后一辈子看着我,陪着我。”她抬起头来,看着徐懋功微翘的嘴角,满脸期待。可是马上她又想到自己此时肯定鼻子红红、眼睛肿肿,本来就够丑的了,现在肯定更加不能看,连忙又把头埋到徐懋功的怀里。

      “徐郎,你知不知道,我在梦里,还梦见了你呢。”她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气管,闷声说道。
      “嗯,我听到了。”他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像哄孩子一样,又温柔,又耐心,还有些疼惜,低低的嗓音,仿佛有无尽的磁性,将她的灵魂拖向他的深渊,“我只是不明白,我何德何能,会让你如此记挂?你昏睡了三天,就喊了我三天,我一步也不敢离开。就连哭得快要断气的时候,也还一声声地唤我……梦里,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你伤心至此?”

      呃,她哭好像也不大是因为他吧……不过这句真相她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她内心略略尴尬,迅速把思维岔到别的路上去。
      “徐郎……”她注意力一转,刚刚收住的泪水就一下子又突破了防线,“你,你就这么陪了我三天?真的?”
      ——天啦,怎么会这么狗血这么浪漫?人家幸福得都快要矢掉了……
      ——主角特权啊主角特权啊传说中的主角特权啊……
      ——玛丽苏我代表作者表示好爱你!

      徐懋功笑笑:“我有休息的,你不用忧心我。”
      不过,泪眼迷蒙的金蛮蛮还是看得出来,她可爱的徐童鞋白净的脸上,出现了两只美丽的熊猫眼。“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休息不好的,你这样我会很内疚……对不起,对不起……”
      “傻娘子,说什么对不起?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说,当时我看出小郎君的头上有血光,谁知却应在了你身上,都怪我,是我害了你才对。”他叹了口气,伸手将金蛮蛮又摁进了怀里。“金娘,我不会再顾虑你是不是一时冲动,不会再拖延着辜负你的心意了。从今以后,我会好好护着你,也再不让你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

      ——虾……虾米?
      ——这这这,这是表白么?这是反表白么?这是表示接受她了么?这是表示以后他就是她金蛮蛮名下的产业了么?
      幸福来得太突然,金蛮蛮被砸得猝不及防,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方颤着声说:“徐郎,你……你是说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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