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鬼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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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有的。
谈安表示：对比身边的真鬼，还是电视机里的假鬼更恐怖。
为什么厕所镜子总能见鬼？为什么走廊拐角总有贴脸杀？为什么女鬼和婴儿鬼总是那么吓人？
林锦蕊托着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电视机，一开始还有点害怕，可能因为自己是鬼，外加抱着学习的心态，久而久之，她逐渐脱敏，不再恐惧。
抽空斜睨一眼，谈安与他在林锦蕊心中形象完全不符，抱着枕头瑟瑟发抖。
林锦蕊不解：“有那么可怕吗？”
谈安捏紧枕头，他眼尾发红，眼眶泛着淡淡泪意，强装镇定道：“谁、谁说我怕了。”
林锦蕊睁大眼睛，像是发现新大陆，忍不住凑近观察：“老板，你不会被吓哭了吧？”
谈安僵住，强行让自己视线聚焦在电视机上，指尖用力陷在枕头里，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没！哭！”
怎么可能承认被吓哭？
拜托，他好歹是开公司的老板，身高一米八五，肌肉匀称，比薄肌厚一点，比厚肌薄一点，放小说里，他可是能当霸总的存在，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鬼片吓哭。
啊啊啊啊啊啊，该死，那鬼怎么从床底下冒出来了！
谈安吓得脸皮忍不住抽搐起来，又强行坚持。
林锦蕊伸手：“这是什么？”
比起冰冷的温度，陌生的触感令谈安下意识侧了侧身，等他意识到是林锦蕊摸了他，瞬间涨红了脸：“你——你怎么能随便摸我！”
好奇怪的感觉。
林锦蕊垂眸，指腹上凝结着一滴水珠，她抬眼，惊讶道：“这是你的眼泪吗？”
是她擦拭谈安眼角时带下来的。
在只是魂体的林锦蕊手上，晶莹剔透。
如果说刚刚只是涨红了脸，现在，红晕如火烧云般，顺着耳根向下蔓延，脖颈都红透了。
谈安结巴：“我我我我我……”
林锦蕊歪着脑袋，等待谈安下文。
谈安眼神到处乱瞟，绞尽脑汁想借口，他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吓哭了，那只是受惊之下，生理性反应，就像人打哈欠会流眼泪，本质并非哭泣。
综上所述，流眼泪≠哭≠他害怕。
谈安有自己的逻辑，并且能完美画上句号。
反观林锦蕊，她盯着泪珠，满脑子只有三个字——好神奇。
她没见过这样的谈安，谈安在林锦蕊心中一直是游刃有余的形象，无论遇到任何困难，他都能挺过去，就像一块坚不可摧的石头。
而今，这块石头却裂了一丝缝隙，露出里面柔软的模样。
原来，他也会害怕，甚至会哭泣啊。
心里这么想着，无意识间，林锦蕊问出了口。
谈安撇嘴，在嘴硬和实话之间，选择了用嘴硬的方式说实话：“废话，我是人又不是石头，哭怎么了？谁生来第一声不是哭的，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谁也定义不了我。”
“真好。”林锦蕊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
圆圆的脸蛋上是圆圆的眼睛，圆圆的眼睛里是毫不作伪，真诚的目光。
四目相对，谈安注视她眼底的倒影，他看到自己收敛了神色，认真回应道：“你也可以，只要你想。”
真心对真心。
也许是因为看着彼此的时间有些久，两人像被电到般，不约而同撇开脸。
谈安没发现自己又开始捏起枕头，恍恍惚惚，心里只觉得林锦蕊今天穿的真好看，他果然最喜欢那条蓝色连衣裙，下次还要再买不同款式的蓝色连衣裙送给林锦蕊。
林锦蕊垂眸，她比谈安敏锐，隐约察觉到事情正往不可控的方向走，她害怕却任其发展，就像伊甸园里被蛇诱惑吃下果子的夏娃，最迷人的事物往往最危险，而人们，甘之若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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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杀人……不，遵纪守法的公民是不会干出杀人的事。
谈安带着林锦蕊猫在楼梯口，这片区域都是老房子，没有物业更没有监控。
林锦蕊拽了拽身上的白裙，小声地说：“这样真的行吗？”
谈安扭头，特地临时给林锦蕊买了一身白裙，又让她把长发披下来，跟恐怖片里的女鬼几乎是一模一样，就连他现在看到也是心惊胆战。
他比了个OK的手势：“就你这身行头，行得不能再行了。”
林锦蕊迟疑：“可他们也看不到我呀。”
谈安摇手指：“NONONO，这叫沉浸式氛围感，鬼片就要有鬼片的样子。”
林锦蕊：“……”
不是很懂谈安在坚持什么。
“准备好了吗？”谈安搓了搓手，他比林锦蕊激动，虽然不能亲自进去观看战果，但一想到等会儿里面会人仰马翻，他就想笑。
林锦蕊握拳：“准备好了！”
谈安一声令下：“冲！”
林锦蕊嗖的一下顺着大门钻了进去。
上次回家，是国庆节，在家待了五天，替爸妈买了大件家电，承包家务活，是父母向亲人、邻居吹嘘的孝女代表。
后来，找了个理由提前返回出租房，她才有了喘息的余地，终于觉得自己在休息。
说实话，如非必要，林锦蕊是不想回家的。
屋内的摆设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这个点，徐金花和林栋才在看电视，弟弟在屋里玩手机。
林锦蕊转了一圈：“诶？帆帆不在家？”
算了，不在家也好。
对于妹妹，林锦蕊情感复杂，她承担妹妹的学费和生活费，可妹妹对她却并不是很亲近。
你要说林帆帆生性冷漠，也没有，她脆弱时，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林锦蕊。
或许，妹妹比她聪明，比她更看得清这个家庭。
林锦蕊收回混乱的思绪，静静飘到徐金花和林栋才面前。
今晚的目标，是吓到他们再也不敢打她身体的主意。
林栋才刚打完电话，愁眉苦脸地抽着烟。
徐金花抱着手机刷得咯咯乐，本来不想理他，奈何林栋才的叹气声太大了。
“怎么了？”
“唉，那家又打电话过来了。”
“哪家？”
“就是要给他儿子配亲的那家。”
徐金花顿了顿：“你是说要锦蕊身体的那家？”
林栋才：“是啊，他们家愿意加价到50万。”
徐金花瞪大眼睛：“疯了吧？为了死人花50万？”
林栋才撇撇嘴：“人家找大师算过了，贱女跟他儿子八字合，等结完婚，儿子在地底下有人伺候，以后还能投个好胎。”
超出徐金花的认知，她不解道：“他儿子是死人，锦蕊还活着，活人怎么能跟死人结婚。”
林栋才反问：“植物人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徐金花张了张嘴：“你……你该不会还想把锦蕊偷摸捂死吧？”
说着，她压低了嗓音，生怕被房间里的儿子听到。
林栋才抽了口烟，叹气道：“死了总比活着当植物人受罪好。”
徐金花哑口无言。
或许是残存的母爱，又或许是无法下手杀掉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个家一向是林栋才做主，她只是个女人，一个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普通女人。
保持沉默是她最后的挣扎。
风起。
电灯泡的光忽明忽暗，老旧电视机开始飞快跳转台数。
徐金花僵住，这场景怎么有些眼熟：“老公，这这这这……这是怎么了？”
林栋才不以为意：“估计线路老化，又不稳了。”
徐金花迟疑：“是这样吗？”
“不然呢？”林栋才没经历过医院的事，即便听徐金花描述，他也并未往心里去。
本质上，是他根本瞧不起女人，更不在乎徐金花。
忽地，徐金花一手拽住林栋才的胳膊，另一手指着发黄的白墙：“墙墙墙墙墙……”
林栋才皱眉：“松手，疼死了，咋咋呼呼个什么劲。”
徐金花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有字，墙上有字！”
“有字就有字，你……”林栋才不耐烦转头，看清白墙上的字后，瞬间噤声。
【为什么要杀我？】
鲜艳如血的红字，凭空出现在墙上。
徐金花声音颤抖：“那是锦蕊的字迹！”
林栋才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强装镇定：“你你你你说是她的字迹就是她的字迹啊？扯淡，她人在医院，怎么可能在墙上写字，肯定是有人恶作剧。”
徐金花咽了咽口水：“可是，家里只有我们跟儿子。”
林栋才拍桌而起：“这死小子，好的不学坏的学，哪学来这种吓人的招数。”
说着，林栋才气势汹汹冲进儿子的房间。
徐金花在后面，她不敢自己一个人待在客厅，着急忙慌追了上去：“等等我！”
林天正忙着峡谷激战，突然房门就被林栋才踹开，他一脸懵地抬起头：“爸？”
林栋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把林天都打傻了。
徐金花尖叫一声，扑上前抱住儿子：“林栋才！你疯了？”
林天捂住脸，愣了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委屈大喊：“爸，你干嘛打我啊？”
林栋才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打你？没踹死你就不错了，上哪学那些装神弄鬼的招数来吓你爹我。”
林天：“你在说什么？我一直在房间就没动过。”
林栋才笃定他在撒谎：“放屁，你没动过，外面墙上的字是鬼写的？”
林天更糊涂了：“什么字啊？”
林栋才怒火中烧：“做了还不敢承认，跟我来！”
他拽起林天就往门口拖，林天下意识挣扎，没等父子俩走到门口，房门‘砰’的一声，紧紧关上。
父子俩愣住。
下一秒，屋内灯光熄灭。
又过两秒，灯光大亮。
林天屋内的白墙上，六个刺眼的红字，如影随形。
【为什么要杀我？】
一家三口面面相觑，接着，不约而同大喊：“鬼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鬼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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