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名义》望北

14、花开的美丽六 订亲

　　订亲的日子还是来了。
　　在夏日这个万物繁盛的季节，还没到最热的天气，适当的热度很容易让人精神兴奋，再加上喜事的来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一大早起来，府里就乱嚷嚷的忙开了，而心怡却在这一片忙乱中闲的要命。
　　天朝京里风俗，男女成婚前必要订婚，订婚主要是为了显示双方对对方的看重。同时订婚的日子也是男方正式向女方提亲下定的日子。男方要带着彩礼到女方家里下定，向对方父母敬过茶，对方喝了茶，若不再出什么意外，此事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了。然后双方议定正式成亲的日子，（其实大多时候是预先就商定好的。）从此就成了八成的亲家。但女方女儿家并不会太多参与，主要是男方父母对对女儿家嘱咐一些自家儿子的习惯和不足，希望对方日后能多多担待尽心之类的客气话，然后就没什么事了，剩下的就是双方长辈的戏了。这个说你家儿子多好多好，那个说你家女儿多妙多妙，开明一点的家庭，如果双方儿女又很熟，或许还会让双方也一起聊两句，但这种时候很少，通常双方即使一起也说不出来，这种时候，都拘束的很，正是说什么都怕错的时候，再加上害羞，通常都是红着脸低半天头就散了的。
　　而订婚仪式通常不在于仪式有多么声势浩大，重要的是隆重，通常的世家大族都喜欢讲究的是一种低调的隆重。像方家与曾家也不例外。除了几家特殊的近亲外，外人一个也没请，也没声张。方家男方，曾家女方，杨家媒人，三家至亲就这样的齐了。
　　但毕竟是定亲，七十二抬的彩礼绕过了几条街，送到曾府上，左邻右舍的即便是再迟钝也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时间贺喜的讨赏的挤满了曾府上院。闹哄哄的声音洪亮亮的笑声传遍了整条巷子。
　　遇上这等情景，待得方家母亲嘱咐完，心怡便回了自家的小院。独自躲着心不在焉的绣着嫁妆。倒是方清祥惦着上次的事情，怕心怡心里还有不自在，待得敬过曾父曾母过后，两家父母坐在一起讨论些成亲的各项事宜，便寻了空隙溜了出来，往小院去寻心怡去了。双方大人也不是完全没注意，只是看他那样，想着两孩子从小儿一块长大，自是有些话要说，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他们去了。
　　方清祥来到心怡房外，只见平日里热热闹闹的园子今日里反而有些清净，估计是丫头子们都到上房凑热闹去了。只有一个刚留髻的小丫头在喂雀儿，那丫头看到了方清祥也认得，刚预出声，被方清祥一个手势挡下了，径直进入房内，只见伊人低眉垂首，正在专心致志的绣着一只鞋面。淡粉色的夏衫罩着纤柔的身子影影绰绰的如一幅绝美的画。已经绣了一半的牡丹栩栩如生，半开未开的样子惹人心痒。“心怡，”方清祥低声叫道。一边轻声走到心怡身旁。心怡抬起头，看见方清祥已然立在了身旁，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鞋面。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笑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方清祥却没理她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上次的事，还生气么？”
　　心怡却笑道，“说什么呢？我生哪门子气啊？”一时却又想起了张悦，便又有些怔怔的。
　　方清祥却不知道她的这番心思。只当真没什么事了。其实心怡过头也知道自己当时生的那气当真没什么道理，只是仗着彼此熟悉方清祥又从小对她多般包容便撒气。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他如今又这样，自己还能赌什么气。只是此时心怡的心早已不在此上，而是跑到了张悦身上。不知方清祥知道后心里会作何感想。只是他再也没那机会知道心怡此时究竟在想什么。开始是没机会，后来是有机会双方也早就把这事给忘了。
　　此时的方清祥只是看着心怡在那怔怔的低着头，脸还有些微微泛红，只当她是害羞，也便不再说话，怔怔的看着心怡发呆。过了半天，方才冒出一句，“你放心，将来我定会对你好的。”
　　听到他说话，心怡方才意识到自己走了神，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这时反倒轮到方清祥有些脸红了，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窘迫，口上确不甘示弱的道：“没说啥。你继续忙吧！我先走了，再去看看还有什么事没。”
　　心怡“嗯”了一声，又道：“我送送你吧！今日那几个蹄子不得安分，我便打发她们自去玩了，这屋里连个人也没，你连杯茶也没喝。”
　　方清祥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自抬起脚往外行去。心怡也起身一起步出了屋子。二人并着肩行在花红柳绿间，双双亭亭玉立，当真一双碧人。当即也没人说话。一直到了院门口，方清祥方叫心怡“回去吧！！”心怡没理他，自顾往前行去，方清祥只好跟了上去。直到已经可以听到上院里传来的欢笑声，方才停住脚步，道了声：“我先回去了。”方清祥回头看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心怡便转身回去了。方清祥却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影影绰绰的背影缓缓的走远，直到转过一道弯，看不见了，方才回身继续向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