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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暗潮汹涌 ...

  •   玉如花托着腮,坐在床头留心照看着床上的那个男人。一个时辰前,八王爷因饱腹后剧烈运动,加上前段时间被莫名的汤药的折磨造成了身体虚弱,以及吃了黑衣人一掌,不但原先的伤口裂开了,还轻微受了些内伤,好在自己略懂医术,已经帮忙处理妥当了。
      “我睡了多久?”耳边传来齐晋远微弱的声音。
      “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渡口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暂时也没有什么消息,影也没有回来。”
      八王爷暗暗皱了下眉,已经一个时辰了,早过了之前约定发送信号的时间,就连武功奇好的影也没有了消息,一向沉稳的齐晋远心中也有了些许不详的预感,但或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吧。
      正想着,在湖的另一端,飘来一阵低沉的笛声,乌乌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把西湖夜宁静唯美的意境破坏的一干二净。
      房内的两人脸色越发之凝重,在这次行动前,大家约定的暗号是:在河岸放烟花,表示一切顺利;在西湖的其他画舫上演凑琵琶表示对方没有上钩,或是没有抓到活口,总之代表不输不赢;笛声是最悲惨的结局,意味着对方人数众多,我方寡不敌众,伤亡惨重。
      齐晋远重重地砸了下床,计划是铁定失败了,可他怎么也没料想到自己辛苦在杭州培植的势力居然就这样被杀得落花流水,而且就连这幕后黑手的气味也没有嗅到。
      “主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如花似玉的玉如花花容失色,有些慌张地问着还躺在床上的男人。
      “回京,先去趟苏州,那里也有些我们的势力,我要重整旗鼓并且查清楚幕后是谁。”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不一会,几个黑影离开画舫,消失在湖边的密林之中。
      “那个女人呢?”齐晋远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家媳妇。
      “哼,主上关心她做什么,一个只会添麻烦的女人。”玉如花挑了挑眉,一想到自己爱慕的主上居然会为了这么个一无是处,还整日惹祸的笨女人坏了辛苦设定的完美计策,还差点送了命,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无辜的,不该牵扯进来。”
      “那你又能怎么做。”
      齐晋远无奈地笑了笑,“本王要你配合演出戏。”

      此时的韩熙毓正在画舫中跌跌撞撞地寻找齐晋远,画舫中那香艳的场面看得她两眼冒火,怒气冲冠,只差冲上去把这对狗男女撕个粉碎。昏头昏脑地跑到甲板上来想透了个气,吹了吹凉风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先是听到湖面飘来幽怨凄凉的笛声让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看见对面的小树林鬼影幢幢,敢情自己是撞到鬼了,吓得韩熙毓顾不上生气到处找齐晋远,至少有他在身边心里觉得踏实许多。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东韩有史以来,不,应该说是有史以来最为悲剧的和亲公主。先是摊上了这么个空有一副好皮囊,但是品味奇差、肤浅轻薄、到处留情、挥霍无度、一无是处的草包;而且在新婚不满一个月,就亲眼目睹自己的丈夫和老相好在那里肆无忌惮地含情脉脉,暧昧调情,简直让她眼底出火;此外,她做梦也没想到当了王妃之后,居然还要自己亲自下厨煲汤,出门赏荷还被人追杀,简直是背到了极点。
      韩熙毓推开一扇扇门,但那些房间除了华丽的陈设都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哼,连一个勾栏院里的女人也能有这么奢华的画舫,不用说她背后的金主肯定是那只粗俗无品的齐晋远大孔雀。
      “哗……”韩熙毓推开了画舫最里端的房门,看到的那一幕让她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窜了上来: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面露桃色地斜靠在床边,眼带爱意地看着床上的那个男人,而床上的男人则敞开小衣,露出一起一伏的白净胸膛,微微喘着粗气……
      “齐晋远~~~~~”韩熙毓冲上前去一把推开花如玉,随后将齐晋远盖在身上的被子扯下床,“你个不要脸的混蛋,给我起来。”
      “哦哟哟,娘子要想人家如花学习,做女人要温柔。”齐晋远双手护胸,一副受了非礼的样子。
      “你给我起来,马上跟我走,这个地方我呆不下去了。”
      “娘子何必心急,本王还有大事宣布呢。”齐晋远依然笑呵呵的。“本王决定娶如花当侧室,婚礼回京后举办,明天我带如花回她苏州老家看看,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娘子可要以礼相待阿……”
      韩熙毓听到“侧室”两个字之后,只觉得脑袋一热,该死的齐晋远居然那么快就要把相好弄回家,她越听越气,直接拿起桌上的茶壶朝他扔去。
      齐晋远机敏地闪过,嫣然一笑,“娘子,你这就不对了,本王是王爷,娶个侧室可是平常事啊,今后还会源源不断,如果娘子一时难以接受的话,就先行回京冷静下吧。”
      “哼,本公主马上就走。我才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你爱娶几个就娶几个,我根本就不在乎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快走吧……”齐晋远对着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如花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王爷,轻叹了口气。
      韩熙毓箭步如飞地离开画舫,现在她什么都不怕了,反正今天她是遇神杀神,见鬼杀鬼。

      翌日,八王爷和玉如花出发从水路向苏州出发。

      阳光从窗户透了进来,昏迷一夜的影逐渐有了知觉,他只觉得浑身作痛,已经无法站立。他依稀地想起昨夜遭遇跟踪,自己以一敌十,受了伤,随后没了知觉,据此他飞快判断出自己被俘虏了。
      “咯吱”门开了,影继续假装昏迷,他从眼角余光看到一个一身黑衣黑裤,头带斗笠黑纱蒙面的高大男子向负责看守的喽罗走去。
      “回大人,我们并未在八王爷身上搜到什么玉佩。”
      “不可能阿,那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会带在身边。”黑衣人朝影走去,抬起他的下巴细细地端详起来。随后转身给了喽罗一记响亮的耳光,“笨蛋,这个不是八王爷。”
      “不会阿,除了一个女的,就还剩一个打扮得像花痴的男人了。”
      黑衣人头上乌鸦飞过,“……就是那个花痴。”
      “那这个人怎么办?”
      黑衣人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在一旁的影将一切看得真切,他了解到有人要加害王爷,而且事情还和王爷身上的玉佩有关,至于黑衣人是谁,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全然不知。而眼看自己小命又将不保,一条计策在影的脑中闪现。
      看见小喽罗举着大刀朝自己走来,影发出微弱的声音:“不要杀我,我知道你们想要的东西。”
      “慢着”,黑衣人示意他住手,“你再说一遍。”
      “我和八王爷很熟,我能弄到你们要的东西。”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可是,你们不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影的一番话让黑衣人陷入了沉思:上头指明要齐晋远的性命和他随身佩带的一半对玉,可是自从接受任务以来,探子杀手一批批的派,自己损兵折将不说,事情却一点进展也没有。这次上头已经发话,再不成功,直接提头来见。
      看见黑衣人犹豫不决,影又说道:“在下白朗,原本是八王爷门下的一个食客,深得八王爷喜爱,如果由我出面,王爷一定会放松警惕,只求这位侠客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哼,齐晋远你自己用人不淑,可不能冤我。”黑衣人对影抱了抱拳,“日后还请白公子多多相助。小四,还不快去请个郎中回来,以后要热菜热饭地伺候着,不准怠慢。”小喽罗得令退了出去,黑衣人则继续留在这里,询问关于八王爷的事。

      日上三竿,韩熙毓痛苦地床上翻来覆去,整整一夜她数了几千只羊都没能睡着,那个花痴从妓院娶个老相好回家,其实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她却感到无比胸闷,无比气愤,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还没有甩了他进宫逍遥,他却先弄了个女人回来,这怎么可以?再说那个如花似玉那么狐媚,说不定将来会成为与她争夺晋贤陛下的敌手;再想到自己刚嫁过来还不满一月,齐晋远就抢者要纳妾,要是传出去,她堂堂东韩公主的脸要往哪里放。
      想到这,她立马下床洗漱,她决定了要去苏州找齐晋远,她要尽其可能地从中破坏,阻止八王爷纳妾,说什么也绝不让任何女人在她弄死齐晋远嫁入皇宫之前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于是,午膳过后,韩熙毓率着长长的仪仗队和护卫浩浩荡荡从别院出发,从陆路去苏州追寻八王爷齐晋远。这次,她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个齐晋远逍遥如愿。

      此时,数十里之外的京城,晋贤皇帝正在阅读一本从苏州连夜加急送来的密奏。看罢,他的脸色显出怒色,然后又转为淡淡的喜色,最后陷入了一片茫然。果然,齐晋远是要造反了,不过,他这个皇帝也不是吃素的。昨夜在西湖边,虽然没有活捉齐晋远的部下直接抓住他谋反的证据,不过在大内禁军的攻打下元气大伤,短时间内难成气候。只是在树林里暗杀八王爷的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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