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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七章 府中恶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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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府中恶言
东陵曦一听楚言昏了,心下着急,吩咐楚星去把楚井带到楚言那里后,就带着楚翼也飞身过去了。
东陵曦看见楚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一摸脉门,内息混乱,便闭了眼给楚言过起了内力,待觉得楚言内息稳定后,便收了手,坐在了床边。
这时,楚井和楚星已是跪了半个时辰。
东陵曦冷眼看着楚井,声音阴冷:“下的什么药?”
楚井吓的面上僵硬,头磕了地,道:“回主子,是冷铃夫。”
“给他解了,再开个方子。”
楚井膝行至床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往楚言嘴里塞进颗药丸后,写了张方子,便又跪了下去,双手捧着方子至东陵曦身前。
东陵曦用眼神示意楚翼拿方子,楚翼拿了方子飞身出了屋。
东陵曦看着楚言面色渐渐转好,又摸摸他的头,满眼的温柔,声音却寒冷彻骨:“去刑房领罚,楚井黑赤鞭贰佰,五日内不可上药,楚星五十鞭,俩个都滚吧。”
楚星楚井两人回了是,膝行退出了屋。
东陵曦抚着楚言的额头,心里满满的自责和心疼,枫我没守住,连你我也守不好,我真是太无能了。
楚翼亲自去药房取了药,把药熬完,送去了楚言房里,就被东陵曦赶回了自己的屋。
楚翼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面上冷硬,不知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楚章和楚轸轻轻推门进来,两人默默地坐在桌前,三个男人面对面,谁也不说话。
楚章是憋了又憋,终是忍不住,问楚翼:“主子为何罚楚井?”
楚翼本是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深暗的眼睛直直看向楚章:“楚井给楚言下了药。”
楚章一听,眼睛瞪得老大:“就为了个军奴!楚井都快没命了!”
楚翼眉头深皱,瞪着楚章抿嘴不语。
楚轸声音也沉了:“我等与楚言均是主子近卫,今日楚井不顾主子命令,竟下药害他,主子没赐死,已是念着多年主仆情谊。”
楚章左右看看,怎么都不明白:“一个营里生的军奴……”
楚翼冷哼一声:“楚言身子若是好了,我看你在他手里过不了二百招。”
一晃六个月过去了。天都的冬天,白雪皑皑,白得发亮的雪与红的耀眼的春联灯笼互相呼应着,大街小巷充满了过节的气氛。穿着大红棉袄的百姓们,挤满了街,每个人都红红的脸蛋,笑的眉眼弯弯。
武安王府更是忙的热火朝天,楚言右手握着剑,站在东陵曦身边,眼却飘向外面来来往往布置王府的家仆们,再瞟一瞟四周挂着的大红灯笼和春联、纸花,心里激动的翻腾。
“这么想看,就出去看看。”
“回主子,属下不想看。”
“呵,过来”
楚言走到东陵曦身边站定,又随着东陵曦的手看向了桌上的两副春联。
“念念。”
楚言脸颊微红:“三山待君开盛世,蓝水瑞雪……什么丰年,这字属下不识。”
“兆,蓝水瑞雪兆丰年。”
“三山待君开盛世,蓝水瑞雪兆丰年,主子文采绝世。”
“学会拍马屁了。”
楚言低了低头:“属下说的是实话。”
东陵曦桃花眼一挑,呵呵笑道:“去把这联子贴门口,我这儿没事,你去四处转转吧。”
“是”
楚言弄完春联,在府中转来转去,这是他第一次过新年,看着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张灯挂彩,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兴奋。走到花园,别的家仆正忙碌的摆弄,便觉得新鲜,挠挠手心,上前一步,低声问道:“老李,用我帮忙吗?”
老李一抬头,瞧见是六个月前,王爷刚收的侍卫楚言,皱皱的脸立刻就堆起了笑:“楚大人哪的话,这等粗话,哪能脏了您的手”,说罢,转过头去,不再理楚言。
楚言左右瞧瞧,觉得挺没趣,人家摆明了懒得搭理自己,再站着也没意思,就转身走了。
这边,老李看见楚言没了影子,呸了一声:“一个军奴。”
“嘿,老李,你小声点儿,别让人听了去。”傍边的龅牙王,哑哑的嗓子提醒着:“你忘了,楚井那女人医术了得,可是王爷面前的红人,听说得罪了他,没差点儿被王爷让人打死。”
老李瞪着绿豆眼,嘴一撇,声音却小了:“哼,谁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啊,我就不信王爷会护着个军奴……”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是军奴?”
“嘿嘿,听说五个月前,柴房的老张头,半夜起来撒尿,看见这个楚言正洗澡呢,说是这里……有个烙,还全身的疤……”老李指了指自己的左肩。
“真的!”
“当然,不信你去问啊!”
两人悉悉索索的边干边说,间或有几声嘲笑传出。
楚翼坐在树上,脸上是越来越黑,拳头攥的嘎嘎响,本想上去揍那两个东西一顿,可一想主子那边没什么表示,想是另有打算,便忍了下来,转身向主子汇报去了。
东陵曦边画着荷花,边听楚翼的汇报:“楚言有什么反应?”
“回主子,楚言还是那样,没什么反应。”
“哦。”
楚翼站在东陵曦五步远,汇报完,看着自家主子还是没什么别的表示,心里就不高兴了,那楚言功夫相当不错,身子好后,每次比武更是畅快淋漓,楚翼早就认了楚言是自家兄弟,那般的功夫,不管出身怎样,也万万轮不着那些个废物品头论足,这头楚翼越想越来气,那头东陵曦是越画越给力,知道楚翼还是没走,也不理他,自顾自的画的那叫一个得劲儿。抬头看看主子还是没什么表示,楚翼内心的小宇宙那是越燃越旺,就要使出天马彗星拳了,一咬牙,就要往地上跪,今儿怎么也得了主子的首肯,去教训那些个不懂尊卑的东西,这楚翼腿刚弯了弯,还没跪下去,楚章来了,大嗓门一开口震的耳膜疼:“主子,楚井跟花园那边发飙呢!”
东陵曦头也没抬:“那你们俩就去看看呗。”
楚翼那叫一个气啊,心中一个个小天马彗星拳还没说出来,憋的他难受啊,这气一上脑门子,拽着楚章就奔向了花园。
到了花园,俩人都愣了,就看见楚言一脸的无措站边上,旁边楚井左手插着腰,右手指着那些个说闲话的,正在高声大骂:“你们是个什么东西,敢说楚言的坏话,楚言就是一千一万个不是,也轮不到你们这些个废物点心后面嘀咕,觉得主子平时太给你们脸了吧,敢跟后面说主子的事儿,议论主子和我们的闲话,姑奶奶我看是楚言平时把你们当人看了,一个个的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楚井霹雳磅啷的说了一大串,最后一甩手拽着楚言推着楚翼楚章,就出了花园。
四个人走到池塘边,都愣愣看着池子里的金鱼,谁也没说话。
过了片刻,楚井嘿嘿一笑,道:“这几个月,言大哥对楚井的好,楚井都看着呢,就是一直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说,今儿实在是气不过了,言大哥你也是,听见他们这么说你,你还不言语。”
楚言心里惊讶,面上还是万年不变的那张脸,低了声音:“不碍事,不理他们,慢慢的也就不说了。”
楚井眼睛晶晶亮,绞着手指:“嘿~,言大哥你人真好,又有气度。那……你还恨我给你下药吗?”
楚言抿了抿嘴,轻轻摇着头:“我从没恨过,你那是护主心切,我明白。”
楚井一听更是开心,一个劲儿的边蹦跶边冲着楚言说:“那以后咱们八个就是兄妹了,回头等人齐了,咱得点蜡烛,拜天地结义。”
楚言麦色的脸上浮了两抹粉红,轻轻点了点头。
一旁楚翼看着似乎明白主子的用意了,顿时心里的小拳头都展了展,舒坦下来,心情一舒服,脸上也就没那么黑了。
再往边上点儿,楚章站那儿,一听又结义,心里那是哭的瀑布泪啊,心说了楚言你个傻小子,上了楚井的套儿了吧,结义结义,那得给弟弟妹妹买东西啊,你都二十五了,除了我和楚轸就属你大,你个傻蛋还挺高兴,右转一想,自己最大了,东西一样收不着,还得平白送出七样去,左转一想,这几个都跟豺狼似的,吃人不吐骨头,便拖着喷泉泪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