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弗勒斯·斯内普神话系列》虫鸣坡

29、西弗勒斯·斯内普与画像（2）

　　西弗勒斯的建议很正确。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适应作为画像幽灵的生活。只要我乐意，我可以让画像里出现任何风景。包括大海，包括壁炉，包括麻瓜电视机。但是我没法让活生生的人出现在画像里。小鸟什么的却可以。身为画像的规则还真是奇怪。

　　有天我想荡秋千，于是我闭目思索了一下，开满了石兰花的原野上就出现了一架洁白的秋千。风送来了花草的芳香，我快活得随着秋千上上下下。如果有魔力就好了，那样我能荡得更高。风吹动我的裙角，我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当我睁开眼，我发现西弗勒斯静悄悄地观察着我。他不知来了多久，他的眼睛里有我害怕看到的一些东西。

　　“西弗勒斯，日安。”我假装镇定地说。

　　“莉莉，日安。”在我的不再坚持下，他又改回了原来的称呼。这个男子想把我和波特这个姓氏分开的习惯是如此顽强。

　　“我来是告诉你，哈利已经入学了。”他慢慢地说。

　　“哈利！！他是不是很可爱？”我迫不及待地问。

　　“他，有和你一样的绿色眼睛。”他斟酌着说，“其余的都不像你。”

　　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那他一定很像詹姆斯了。”我笑嘻嘻地说。

　　“而且又是一个格兰芬多。”他提到格兰芬多的方式很特别，就好象这四个字会跳出来咬他似的。

　　“嘿，西弗，没什么比勇敢更可贵的品质了。”为自己的学院总要说几句好话的。

　　“鲁莽同样也是格兰芬多的特产。”对方吐槽。

　　梅林才知道怎样阻止斯莱特林院长的偏见。我可没有那么伟大。知道哈利进了我最爱的学院，我还是很高兴的。

　　后来斯内普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次。他告诉我，哈利和一个叫罗恩的韦斯莱少年和赫敏的麻瓜少女成了很好的朋友。他们违反的校规足够开除他们30次了。哈利的魔药学成绩很差，哈利头脑发热成为了魁地奇的搜捕手，救世主自大到近乎狂妄。

　　“嘿，西弗，说到自大，你年轻的时候也不差吧。”我忍不住站出来维护儿子。

　　他低低地谓叹。“所以我后来付出了代价。”

　　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西弗好像总是很忙，我知道有个隆巴顿让他很恼火。有次他拖着伤脚来看我。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我问。

　　“意外。”男人板着脸说。

　　“西弗你的不灵巧还真是历史悠久。”我啧啧赞叹着。

　　“莉莉！”男人果然恼羞成怒了。

　　西弗勒斯的情绪其实还是很好逗弄的。但是这个顽固的男人不肯让我见任何人。开始我恳求他让我见邓布利多, 被他坚定地拒绝了。然后我渴望见到哈利，他还是不同意。于是我把自己藏起来不见他。我看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我看见他竭力呼唤我，可是我就是不出来。

　　后来他屈服了。“你不能出声。”他要求。我答应了。

　　我看见他施了个咒，然后那个束缚我的画框变成了小小的一块。

　　“为什么你之前不这么做？”我质问他。明明就有这么方便的方法。

　　“那个大小形态是最稳定的。能保护你不受伤害。”他回答道。

　　我和西弗躲在隐身斗篷下。我看见哈利对着厄里斯魔镜里的父母露出幸福的微笑。这是我的孩子。他是那样帅气！！那样健康，那样可爱！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在心里用力地呼唤着。可哈利听不见。是的，他听不见。

　　“这是邓布利多对哈利的考验。”西弗用口型告诉我。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西弗。“我想你是对的。我不能让哈利看到我这样。他应当学会依靠自己。”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地往下流。

　　“我会帮你照看他的。”西弗看着哈利说，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并不喜欢哈利。

　　“西弗！！”我感到有点紧张。

　　他像是听出了我的不安，转过头来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他毕竟是你的孩子。” 他并没有任何敷衍的意思，于是我放心了。

　　事实上除了信任他以外我也没有其他的法子。

　　一年级的时候发生了魔法石事件。

　　二年级的时候发生了密室事件。

　　斯莱特林的院长一方面向我抱怨救世主波特是如何狂妄自大，如何不遵守校规校纪，一方面轻描淡写的带过他自己在其中所起的作用。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是我最近几年唯一可以交谈的对象——这使得我对他那缺乏变化的面部表情有了足够的了解——单听他的描述，一般人完全不会知道他有参与其中。

　　“谢谢你！西弗。”我诚心诚意地说。

　　他的面部表情僵了僵，露出一股古怪的尴尬。“…….永远不要对我说谢谢，否则我将不再照料你的儿子。”

　　我耸耸肩，不以为意。谁知道这个男人又在抽什么风。

　　哈利三年级的时候，西弗的习惯性扣分变得更加变本加厉。我不知道这和莱姆斯到学校里担任黑魔法防御学教授一职有没有直接关系。也许这让他积累了不少压力？

　　“我能见见莱姆斯么？”我不报希望地提出请求。

　　毫无悬念的又被他拒绝掉了。我确实可以像当初要求见哈利那样耍赖，可是奇怪的是我却从心底里抗拒这么做。

　　“如果四人组能维持所谓的友谊才让人觉得惊讶，对小天狼星这种动物近亲而言，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他刻薄起来真是没边。

　　“你是说我信错了人么？”我没好气地问。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白了一白，“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后来我又有好一阵子没见到西弗。他刻意避开我的时候我是找不到他的。

　　我在无所事事中打发时间。我在海面上像维纳斯那样漫步，我在天空中像鸟儿一样翩翩起舞，我在壁炉旁阅读着以前流行的爱情读物。

　　“啊！如果你喜欢我较少而爱我较深，
　　在经过那些欢笑和雨水的夏日后，
　　此刻我早已不是忧伤的继承者，
　　也不会是侍立在痛苦之屋的仆人。”

　　有一天我正在朗读王尔德的《因为我深爱过》，西弗悄悄进来了。我不知道他把我的画像挂在哪里，只知道那是一个干燥，整洁，寂静的房间，除了他没人进来过，连鸟兽虫蚁都不曾。

　　他双手抱着胸，像是回味着诗句。

　　“很动人。”他评价道。

　　我看着他，“你是否有消息要告诉我？”

　　“是的，小天狼星没有背叛你们，都是虫尾巴干的，他还嫁祸给小天狼星，现在哈利有个蠢狗教父了。”

　　我感到内心迸出一阵狂喜，像是有无数烟花在胸里爆出绚烂的烟火。我注意到他头部绑着绷带。

　　“西弗，你又不小心弄伤自己了么？”

　　“如果不是你那个……”他下意识地反驳了半句，忽地又住了口。

　　“哈利干的？为什么？”他现在已经不能轻易糊弄我。

　　“因为他和他爸一样傲慢自大。得了，别问了。”他摆摆手，他的手也带着疲倦之色。

　　“不，我一直很想知道詹姆斯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我追问。这个问题十多年前我曾经问过。当时他没有回答。可是我现在必须知道答案。

　　“他和他的朋友开的小玩笑差点要了我的命。这个答案你满意了么？”他赌气似地说。

　　“对不起，西弗。我一直不知道……”浓浓的歉疚从心底泛起，我不知道那是对面前这个苍老的男人还是对多年前那个苍白的少年。

　　“这件事和你无关。”他打断了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