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时之沙》幽寞

27、决定

　　“库伦家族出现了一个吸血鬼小孩？”看着其他人兴高采烈的反应，安琪有些迷惑，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相关的记载……
　　“真是值得庆贺啊。”凯厄斯的脸上露出了无法抑制的愉快微笑，但还是耐心地对她解释说，“那是禁忌！根本没有自制力的小孩子不能理解保密的重要性，变成吸血鬼后，他们只能依据本能杀戮，无法控制和驯服。我们必须把他们都杀死，不过，他们的“家人”通常会反抗，所以，最后只能把相关者全部杀死。”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的冷酷话语似乎打开了什么开关，颤抖地站在阿罗面前的女孩突然发出了悲鸣，哭泣着跪在了地上。
　　“很多年前，曾经因为这种事情进行过几次战争……”凯厄斯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个女孩，她的‘母亲’就是触犯了法律而被我们杀死的。”
　　虽然仍然对事情的严重性缺乏概念，但安琪也意识到了“死刑”这种判决的意义。她莫名其妙地看向女孩，艾瑞娜，住在德纳利的素食吸血鬼，明明面对杀死“母亲”的仇人，却选择了屈服与顺从；明明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库伦家的一员，却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违法行为跨越半个地球跑来告密，给了阿罗一个完美的理由杀死她的“家人”。
　　双重意义上的背叛！
　　如果是人类还好理解，但现在安琪也了解到了，吸血鬼一方面感情淡漠，另一方面却对仅有的感情异常执着——关于吸血鬼小孩的事情可以证明，既然是“家人”，就是会付出生命去保卫的对象，尤其是对于这些善良阵营的素食吸血鬼来说。既然因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选择告密呢？因为那条无聊的法律？还是因为对于过往的恐惧？
　　知道那个理由的只有看透她心灵的阿罗，不过那个男人……现在正处于“悲痛欲绝”的状态中。
　　“真是太遗憾了，我们亲爱的朋友卡莱尔居然做出了这种事，他是那么的正直和善良。我相信他一定有着不得已的理由，但法律就是法律，即使会让自己心碎，我也必须维护我们的法律，这是我们神圣的职责，犯罪者必须受到惩罚……”
　　即使是已经不需要睡眠，但安琪还是冒出了打哈欠的冲动，她中学时代的校长每天早上都要来这么一篇，使得本来就因为睡不成懒觉而痛苦万分的她差点养成了站着睡觉的本领——因为她没有办法在睡觉时保持淑女形象，写了多少悔过书啊！
　　“……我的兄弟们，你们的意见是什么？”
　　阿罗感人肺腑的演讲终于告一段落，马库斯默然地伸出手，碰了碰他的手。
　　“谢谢，马库斯，你向来是最仁慈的，但我们有着决定性的证据，毋庸置疑，我看到了。”
　　“所有人都得死！”凯厄斯冷冷地说道，他并不需要那冠冕堂皇的理由，高傲地环视着侍立在四周的护卫们，逼人的杀气从那优雅而美丽的躯体中释放了出来，在那一刻，安琪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艾瑞娜会如此恐惧——女孩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大概正在后悔为什么要来这里吧。
　　简和亚力克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那么天真，又那么残酷。
　　“我们明天出发。”凯厄斯干脆利落地说道，“库伦家有七个，再加上那个小孩，双倍的人数足够了……”
　　“不，不，我亲爱的兄弟。”阿罗突然阻止了他，“耐心一点，不要这么着急。这是一起严重的事件，我们需要更加慎重的考虑，毁灭一个声誉良好的吸血鬼家族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经历过战争了。爱丝诺朵拉，你觉得呢？”
　　“哎？什么……”正脉脉含情地看着一尊希腊时代的雕像的安琪茫然地看向他，然后意识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有些尴尬地说，“呃，对方有一个预言者，什么诡计都没有用吧，直接进行正面作战就可以了。”
　　“当然，这是一场堂堂正正的战争。”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安琪腹诽着，然后补充说：“越快越好，也许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决定，在他们准备好之前……”
　　看到阿罗陷入沉思，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很不自在地发现，自己貌似和这个场合格格不入，既没有惩罚者的决断，也没有对于受害者的同情，完全只是一个无事可做的旁观者，在室内气氛陡然变得杀气腾腾的此时是显得那么的不协调，并不比正蹲在她肩头啃松子的咖啡强多少。
　　“我们需要进行一场公正的审判！”阿罗冠冕堂皇地说道，“首先需要召集其他的血族，他们将成为我们的证人，见证这场悲剧……”
　　“浪费时间！”安琪和凯厄斯不约而同地低声说道，他们少见地达成了完全一致的意见，随后，凯厄斯提高声音，说：“那么我们应该增加人手……卡莱尔有很多朋友，还有……”他指着艾瑞娜，说，“她的姐妹也许会参与进来。”
　　“不！”艾瑞娜抬起头，恐惧地看着他，急切地说，“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可能参与进来。我是自己去的，非常偶然地看到了那个孩子，在森林里……”
　　“当然，我们会公正地看待她们的。”阿罗沉吟着，说，“不过这的确有可能，也许他们会对我们的判决有所抗拒。库伦家族很强大……是一千年来最强大的家族之一……我们必须做好准备，我不希望我们忠诚的卫士倒下……”
　　“那么就全部都去，他们人数太多了。”凯厄斯很干脆地说道，“如果派出的人手过多的话，这里就无法得到足够的防御，所有人一起离开，她们也去。”他示意地看向安琪。
　　卫士们都很惊讶地样子互相看着。
　　“哦！”安琪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史密森学会的十二个博物馆应该还是很吸引人的，但凯厄斯会让她到处乱跑吗？
　　萨菲西亚格格地笑着，说：“也好，我有多少年没有离开这里了？第五大道应该会比Ebay有趣得多吧，亲爱的？”
　　阿罗第一次露出了烦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