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俗的故事》若曦

7、七

　　欧阳若终于出关了，苏诗瑶的生日也快到了，正好是平安夜的那天。
　　最近因为专心给世纪策划新的文案，加上欧阳若隐居，苏诗瑶觉得有必要庆祝一下生日，借机彻底放松放松紧绷的神经。
　　欧阳若双手赞同，开始帮苏诗瑶准备礼物，拟定聚会名单。
　　街上处处彰显节日气氛，到处都是圣诞老人的可爱尊容，苏诗瑶参考了欧阳若拟定的聚会名单，并挨个做了通知。
　　苏诗瑶把地点定在了一品居，据说那边味道不错，而且包间自带KTV,省的晚餐过后找不到娱乐的地方。
　　苏诗瑶临时有点小事要处理一下，欧阳若便自觉请缨，去帮她招待先到的朋友。来的几个都是苏诗瑶大学、高中同学，大学的不必说跟欧阳若是比较熟悉的，中学的也并不陌生，因为欧阳若和苏诗瑶一直是形影不离的朋友，她比较要好的同学欧阳若也基本都认识。
　　女主角终于现身，一款简约主义的米色新款风衣恰如其分地苏诗瑶的妖娆身材衬托到最佳状态，欧阳若笑嘻嘻地看着灯光下化了淡妆妩媚无比的苏诗瑶，苏诗瑶一个优雅转身后，门外走进来了林浩轩。
　　欧阳若怔了一下，他怎么来了？是诗瑶邀请的吧？
　　苏诗瑶给大家相互间都做了一轮简单的介绍，各自找位置坐下。苏诗瑶习惯性地挨着欧阳若坐下，林浩轩很自觉地坐在苏诗瑶的左侧，冲着欧阳若诡异地笑了，欧阳若僵住了，低头不做声。
　　晚餐过后进入娱乐环节，服务生把定制的蛋糕推进包间。大家纷纷动手插蜡烛。
　　“只当今天是平安夜聚会呢，”林浩轩看了看苏诗瑶欢喜的表情，“好在诗瑶人缘好，生日聚会搞的这么热闹，要不这样，我现场来几首不同版本的生日歌吧。”
　　众人皆鼓掌称好。伴奏起，林浩轩分别用英语、法语、德语、粤语来了四段生日歌，苏诗瑶喜悦之情自不必说。
　　烛光映在林浩轩的脸上，棱角分明的脸上微微扬起一抹笑意，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苏诗瑶面若桃花，在灯光的映衬下格外明媚。
　　苏诗瑶只是试探性地邀请林浩轩参加平安夜聚会，并未提及那日亦是自己生日，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必要这般，只是下意识地想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她琢磨不透林浩轩，也把握不好自己的感觉。
　　林浩轩听说是苏诗瑶朋友的小聚会，脑海里第一时间映现出了欧阳若淡淡的表情，两次见面她都是那样清淡，不接近不远离，又将礼节做的恰到好处。林浩轩突然很想知道她的真实面目，也许只是因为自己是陌生人，在朋友面前她应该会有所不同吧。
　　事实上林浩轩并不知道今天是苏诗瑶的生日，跟苏诗瑶接触的这段时间，他慢慢发现苏诗瑶是个很可爱单纯的女孩。相亲只是他们敷衍父母的共同行径，他暗中打听过，苏诗瑶文案功底非常棒，即是如此，大可放心地将世纪的文案交给她去做。
　　屋里的气氛很融洽，林浩轩觉得自己必须尽快融入其中。于是故意卖弄似的唱起来了生日歌，他自认唱歌功底了得，在法国读书的时候每次参加聚会，他的法语歌总是大家期待的节目。
　　欧阳若乐此不疲地招呼着屋内的人，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的微笑，这样的微笑让你无从猜测她的内心世界。
　　林浩轩接过麦克，他突然很想唱一首许久不曾唱过的歌。旋律飘动的时候，苏诗瑶和欧阳若脸上闪现了相似的表情——诧异、惊奇、欣喜。林浩轩沉醉在《清浅》的曼妙音韵中中，浑然不知。
　　曲终音散，苏诗瑶不自觉地长舒了一口气。她在想，究竟多久没有听到过这首《清浅》，乔岩离开之后吗？
　　林浩轩含笑谢过大家的褒奖，已有未经之感在心中暗涌。他轻瞥了一眼欧阳若，依然是淡淡的微笑，不过这次多了几分回味的感觉。
　　聚会结束，林浩轩假借顺道之由要送苏诗瑶和欧阳若回家。苏诗瑶的家她是知道的，可欧阳若呢，在欧阳若说出家住何处之时，林浩轩知趣地撒了谎，想着既然顺道，倒不算麻烦的，苏诗瑶便拖着欧阳若上了车。
　　一路上，苏诗瑶开心地同林浩轩聊天，欧阳若在一边微笑着倾听。林浩轩透过后视镜仔细地看了看欧阳若，她的五官冰不如苏诗瑶精致，唯一特别之处就是她的嘴巴很小，如花瓣一般小巧红润。
　　送过苏诗瑶后，车上只剩下林浩轩和欧阳若。欧阳若侧脸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想起林浩轩方才唱歌的情景，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一双眼睛熠熠生辉，英俊异常。苏诗瑶幸福的微笑也同样在她眼前掠过，诗瑶找到幸福了吧，欧阳若在心底默默思量。
　　林浩轩透过后视镜看到欧阳若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觉在心底泛起嘀咕，这样普通的女子为何让自己这般在意？
　　“我可以叫你欧阳若吗？”林浩轩想着一直叫欧阳小姐显得生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无所谓，只是一个称呼而已，随意！”欧阳若的眼睛并没有转移进来去看林浩轩，只是简简单单地做了应答。
　　“听说你是个作家呢？真是了不起呀！”林浩轩言毕才觉得自己很明显是在套近乎、拍马屁。
　　“你听诗瑶说的吧，她到哪都不忘给我贴金的！”欧阳若语气里有些欢喜的笑意，“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作者，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而已。”
　　林浩轩有点庆幸自己挑起了这个话题，看起来欧阳若愿意多说点的。
　　“听诗瑶说你经常写小说的，”林浩轩很明显想继续聊下去。
　　“只是一些简单的故事，我喜欢记录身边人的故事，只不过在小说里她们并不全然是自己了，”欧阳若把视线撤回倒车内，“对了，你刚才唱的很好呢。”
　　林浩轩小小地窃喜一番，“你说《清浅》吗，学生时代很喜欢的一首歌，你也喜欢？”
　　“我跟诗瑶都特别喜欢，以前有个朋友唱的特别好……”欧阳若没有继续说下去，小小的脑袋里满当当的全是乔岩二字。其实她清楚这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不过还是会想起。她有些怨恨乔岩，既然要走，为何要说出。她是苏诗瑶的听话筒，苏诗瑶对乔岩的感觉她全都明白。可是，她觉得愧疚，即使她并没有错，她还是会觉得抱歉。那个时候校园里也不是没有一些流言蜚语的，大都是关于她和苏诗瑶表面是好友，实际是地下情敌之类的传言。她向来选择沉默，苏诗瑶也不狡辩，她很简单，并没有望深里理去想，至于乔岩不交女朋友，大概是忘不了初恋吧。
　　“欧阳若~欧阳若……”耳边似乎有声音在唤自己，欧阳若微微睁眼，林浩轩的俊朗面孔映在眼前，一尺之遥。
　　欧阳若假装很自然地向后挪了一下，“怎么了？”
　　“你到家了。”林浩轩注意到了欧阳若方才的小动作，实感有趣，看来她警惕心比较强。欧阳若的睡姿像极了小猫，蜷缩在后座。林浩轩知趣地等了很久才开口喊她。
　　“哦，不好意思，太累了，你怎么不早叫我？”欧阳若很自然地揉了揉摩挲的双眼，轻声说道。
　　“刚刚到而已。”林浩轩目不转睛地看着欧阳若，即兴撒了小谎，“天冷，赶紧进去吧。”
　　欧阳若在几秒之内闪身离去，那情景怎么看都像是影片里逃离现场之举。林浩轩晃了晃脑袋，眼见四楼的灯亮了，打了个哈欠，驾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