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江湖之寻梦篇》叶殊湮

5、第 5 章

　　入夜，绿洲上升起一堆堆的篝火，照亮了各个人的脸，火光摇曳，在地上投下一个又一个跳跃的阴影。

　　“看公子的装扮不像是本地人，不知公子前往何处，或许一路上也能有个照应。”白日里见的那位老伯说道。

　　“凝泪城。”

　　老伯的脸色变了变，但随即恢复正常，“公子可知这凝泪城是什么地方？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得了的。”

　　小悠听到这“凝泪城”三个字也惊了惊，莫非，是那个凝泪城吗？怀着复杂的心思看了萧无瑟一眼，第一次，觉得自己和他是多么遥远，他没有提过要到那里去啊，要是自己早知道的话，她一定不会……

　　萧无瑟不愿多说，径自找了块空地坐下，掏出长笛吹奏起来。

　　笛声悠扬，令听的人眼前为之一亮，多日赶路的疲惫感也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如同置身于三月的江南，小桥流水，细雨绵绵。一曲毕，人仍久久沉醉其中。

　　小悠也是第一次听到萧无瑟吹笛，虽然知道他会吹笛，但是从不知他吹得这般好。

　　“凭这一曲，如何？”萧无瑟轻拂过笛身，问道。

　　“这，罢了，老朽也不多劝了，只是这‘凝泪城’城主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公子这行恐怕凶险了。”老伯摇摇头说。

　　“老伯，您说的‘凝泪城’城主可是‘追泪仙子’璇玑泪？”小悠忍不住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

　　小悠想起了江湖上盛传的一首诗：天山雪流幽洛狂，日魂月魄星魇丧，笑面追泪逼涯起，一权在朝天下殃。“追泪仙子”璇玑泪是和“笑面”“逼涯”并称为“江湖三秀”的人物。这“凝泪城”据说是普天下最自由的地方，只要进了城便可受城主的庇护，但是，要进这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璇玑泪颇爱音律，唯有擅长音律的人才可入城，所以“凝泪城”素有“沙漠之音”之称。思至此，小悠又看了萧无瑟一眼，心中默想：你还有多少事是没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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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的月光，细细地撒在金色的沙子上，为之镀上一层银白色，飘渺地犹如不在人间。

　　很多人都已经沉沉地睡去，四周还传来轻微的鼾声。萧无瑟在小悠身旁坐下，看见她的睡颜时忍不住发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他轻闭上双眼，心中默念着无息诀，呼吸逐渐与周围融为一体。此时，方圆三里内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声响他都能知道。

　　“大漠黄沙风残月，
　　细数沙尘，
　　谁人笑我自多情，
　　抛却旧时梦，
　　只为佳人；

　　沧海风下古韵飘，
　　萧瑟秋风吹散几多离愁……”

　　小悠在朦胧中又听到了这首歌。睁开眼睛，顺这歌声的来源望去，远处的一个沙丘上，正坐着一个人，黑色的身影似与这无边的夜色融为一体。

　　来到这大漠上的无非是些在中原无立足之地或是迫于生计的人，年少时虽然都怀揣着梦想，但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此时，听到这《大漠萧风》，众人逐渐转醒，皆感到一股悲凉之意，不知道是被英雄还是被自己的经历所感动。

　　小悠此时的感受也与昏睡时大不相同，只觉得心头压抑的要落下泪来。

　　“萧哥哥，我觉得……”小悠有些受不了了。

　　萧无瑟的眉也皱着，因为看见众人的脸上都露出迷幻之色。他本不想多管这闲事，可是怪就怪那人要动到自己头上。

　　“坐这别动，等我回来。”萧无瑟嘱咐了小悠一句，挚着长笛，反手向那人走去，夜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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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起落，萧无瑟便来到离那人一丈开外的地方，歌声止。

　　“你是谁？为何唱这歌来蛊惑人心？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萧无瑟冷冷地问，紧握长笛的手做出了个蓄势待发的姿势。

　　“主人要我传令，三日之内请你赴城一聚。”深沉的嗓音传来。

　　萧无瑟的目光紧紧锁住了黑暗中的那个人，天色虽暗，但习武之人的眼力自是比寻常人要好得多。萧无瑟发现，此人的衣服虽为黑色，但衣缝处却隐隐有银色的光泛出，而且衣服的材质也不像是寻常的布料。这个人说话的口气也不像是个家仆，可是他应该只是个手下，从他刚才唱的歌中足见他内力的深厚，如果手下就是这样，那么主人……思至此，萧无瑟对来人的身份已经有些了然。

　　萧无瑟点了点头，不经意间瞥见他腰间一闪而过的寒光。

　　“你到底是？”掩藏不住满心的讶异。

　　那人见他发现了，也不多做掩饰，从腰间拔出一把刀，确切地说是一把断刀。刀身幽幽地泛着些红光，杀气隐隐浮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觉得周围刮起了一阵凉风，那人便一下子到了萧无瑟面前。刀，架在他胸口，再深一寸就会末入他的心脏。

　　可是，他却停了下来，因为在他的眉心，正不断地有血珠划落。不知何时，萧无瑟已经出手，他细长的手指间执着一缕几不可见的白丝，貌似柔软实则坚硬。正是因为那个人用的是断刀，所以萧无瑟比他快了一步，生死也在这方寸之间。

　　那人在见到这白丝时忍不住惊呼：“千年冰蚕丝？”

　　萧无瑟在看清了他的刀时，脸上又恢复了一惯的笑容：“是的，涯师兄。”

　　那人收刀，说：“你是真的萧无瑟。”

　　萧无瑟也在同时收回了细丝，“在我手中能一击不死的，你是第一人。”

　　那人用手不在意地抹了抹头上的血，“三日之约，别忘了。”说罢，转身离去，丝毫不介意把身后的空门露了出来。

　　萧无瑟仿佛习惯了他的冷漠，“谢谢你。”

　　那人的身子一停，转而又走了。他知道，萧无瑟是在感谢自己用歌声助小悠恢复体力的事情。

　　泪，连涯师兄都为你所用，凝泪城又该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萧无瑟暗暗地想。转身，也离开了。

　　不远处，有一双精亮的眸子正牢牢地盯着这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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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得好痛苦～～～设定也改了又改～～～不过，总算写完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