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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安心的在灵隐堂养伤,跟那个时候暮遥的伤势比起来可以说是各有千秋。许大夫说一个是内伤重,一个是外伤重,都需要静养。他不免对发生这些事情的根源产生好奇。
      可惜的是,这里面的缘由,连莫名其妙受伤的蒲宇楼自己都不清楚。他安分的躺在床上,按照许大夫所要求的方式来养伤。小焦经常看着他的伤口梨花带雨,也每天不分昼夜的陪伴在旁。
      赵选就比较清闲,可看许大夫的态度,似乎对赵选有些恭敬,并不似一般的师徒。
      至于万恶之首那位暮遥公子没有出现过一次,这点蒲宇楼可以理解,对方也是伤患,要人家走来走来的也不可能。不过戈显,才是真正让蒲宇楼提不起精神的原因。
      白天戈显根本不会出现在蒲宇楼的面前,甚至之后一连几天,蒲宇楼都没有见到他的面。如果不是看到有明显折痕的床铺,或许他还不知道那个人有在他睡着后来过。
      蒲宇楼恢复的状况比其他人想象的要好得多,从他醒来的那天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五日了。因为那罐极品的创伤药,现在蒲宇楼的伤口已经慢慢地开始结痂,只要不去用力触碰,就不会感到明显的疼痛。
      清晨一大早就起床的小焦,早就站在蒲宇楼屋子外守候了。听见屋子里有了细微的声音。抬头看了看,跑去端了热水过来。
      “大爷,起身了么?”
      “嗯。”
      这些天过去后,蒲宇楼已经可以慢慢地起身出门走走,但小焦和赵选限制他只能在小院里散步。当然这些寻常的事情,常常需要小焦一刻不离的搀扶着。
      小焦应声进门,飞快且熟练的往木盆里兑了热水,拧干锦布,小心翼翼地为蒲宇楼擦拭着脸孔手臂。
      “我想回一次琼楼斋。”
      不说这个还好,一听见蒲宇楼这么说,小焦惊得都快哭了。他红着眼睛,“大爷,你这身体现在还不能随便乱动。等好些了再回去也来的急,要不我让钱掌柜他们来一次。总好过……”
      “小焦,你是不听我的话了吗?”
      “听,可是……”
      “别可是了,你去备轿。”
      “不行!”
      这回反对的可不是小焦一人,还有连日来为蒲宇楼煎药,换药的赵选。他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看着屋内的两个人。
      “死麻子,你快来劝劝我家大爷,他这么虚弱的身体怎么能随便乱跑呢。要是让显哥知道,这回不是骂我两句了,说不定他会打死我的。”
      蒲宇楼当然不解,他们拦着他回去,如果说之前不能动,是因为他当时的体力不允许他这么动。可现在他已经有足够的力气回去了,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
      “蒲老板,以你现在的力气,怎么撑的到回去?别忘了,即使是坐轿子,你也受不了那种颠簸的苦。”
      “是啊,大爷你才刚刚有些起色,别再受伤了。”
      看着眼前坚决反对的两人,蒲宇楼并没有妥协和退缩,这个伤在他的身上,他自己明白会不会因为这么短的距离而弄得再次受伤。
      “备轿!”
      简短的两字说明,不容拒绝和反对。
      赵选皱了皱眉头,朝小焦耸耸肩,“我已经劝过了,听不听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
      “大爷……”
      “你还楞在这里干什么,没听见我说什么……咳咳。”突然激动的情绪,居然让蒲宇楼忍不住咳嗽起来。
      “别激动,别激动,我这就去,死麻子你帮我照顾我家大爷。”
      得到赵选的允诺后,小焦想也没想,立马跑出去。过了约莫一刻的时间,小焦来请蒲宇楼的时候,对方已经在赵选的帮助下,恢复了稍微红润的血色。
      “谢谢。”
      这两个字是蒲宇楼对赵选说的,但让小焦听了后有那么些不爽快。他可不想自家大爷跟那个死麻子走得那么近。
      “蒲老板,你何必要去求证呢,即使知道了真相,感到痛苦的也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我想要求证什么了?”
      “这个我自然不知道,还要问你自己。如果你是以为我们故意拦着不让你回去,那么我跟小焦也无话可说。坚持不让你回去,总是有我们的道理,那些匪徒能轻易地潜入戒备森严的蒲府自然非比寻常。”
      “戒备森严?”听见他这么说,蒲宇楼倒有些不解了,“我们蒲府什么时候戒备森严了,要说会武功的除了我三弟之外,难道还有别……”
      最后一个人字还没有说出口,他自己就想到一件事情,那天晚上,受伤后的自己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很清晰的意识,但至少还记得戈显确实是在他身上点了几下,随即出血的状况稍微被制止了。没看见过猪跑,难道没吃过猪肉吗。他很久之前不也被人点过穴道。至少知道这个叫做点穴。可即便是这样,戈显会武功也不能说整个蒲府戒备森严吧。
      “蒲老板,我这么说当然知道有人特意如此安排。既然这般严密的防备也让人潜入了,那么不彻底解决的话,戈少爷怎么放心让你住回去?不妨等到他一切都安顿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不说这个大概还好,一说确实让蒲宇楼更加的不舒服了。那个是自己的家,现在出了事情,自己不回去躲在外面,岂不是要让别人笑话了。
      在蒲宇楼的再三坚持下,众人还是敌不过他的决定,小焦麻利的整了所有的物品以及那些戈显差人送来的补品,既高兴又担心的扶着蒲宇楼上了轿子。赵选不放心他的伤势,向许大夫请命之后,索性就跟蒲宇楼一起回去了。
      偏偏蒲宇楼就不是什么好应付的角色,他非但说要回蒲家住,还要在回府前先去一次琼楼斋。吓得小焦当时就哭了出来,那副样子被赵选糗了很久。
      回到琼楼斋的时候,钱掌柜还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那个傻愣愣地样子蒲宇楼从来就没见过。
      “阿显他在铺子里吗?”
      “戈少爷他上午来过一会儿,说暮遥公子身子不舒服,就急急忙忙赶回去了。不过,大爷你不是去柳州谈生意了么,这走了才没几天。”
      蒲宇楼想了想,心想或许怕他的伤势传了出去,会影响琼楼斋的生意,“嗯,我本来是打算去的,可路上说柳州最近连官路都不太平了,就掉头回来了。这几日铺子里生意还行吧。”
      “嗯,一切照常。开春之后生意一直都不错。”
      “那就好,我先回府去,有什么事去府上找我就行。”
      交待好要办的事情,蒲宇楼一行人才往蒲府回去。到家的那会儿正赶上吃饭,李子似乎是接下了管家的担子,这会儿正在差人干这干那的,让小焦忍不住觉得有些奇怪了。
      “李哥,你们拿着这蚕丝□□什么去?”
      仆人的手里正在准备拿去晒的,是去年几位掌柜送的蚕丝被褥。这条蚕丝被罕见的地方在于中间缝在里头的是罕见的雪花状鹅绒。几位掌柜体恤蒲宇楼辛苦且畏寒的体制,特意请人定制的。天冷得时候主人不舍得拿出来用,这会儿到不经过主人的同意,出了他房间的门。
      蒲宇楼也盯着李子看,看上去正在等他的回答。
      “大爷,你怎么回来了,不是……”
      “先说说,拿着这条被子去干什么?我吩咐过除了小焦谁都不准动这条被子。我不过几天不在家,你们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听见他大声的吼起来,气息开始紊乱,赵选伸出手拽了拽蒲宇楼,顺便摸了摸他的脉象,待对方平静不少了,才放开手。
      那几个仆人虽然那天被蒙住了眼睛,但那天晚上蒲宇楼凄惨的叫声,仿佛还在他们的耳边回荡。
      其中一个还有些后怕似的看着蒲宇楼,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大爷,您回来啦,身体已经没关系了吗?”
      隐忍着身体的不适,蒲宇楼点了点头,“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让你们担心受怕了。谁允许你们动这条被子的?还有阿显他人在哪里?”
      “戈少爷在屋里,这两天暮公子的情况好像越来越不济,着实让他头疼了好几天。暮公子畏寒,低热四天了,所以戈少爷命我们几个把这条被子晒好后给暮公子送去。那么大爷,现在……”
      “你们管你们送去。”
      说完便头也不会的朝戈显的屋子走去。忐忑不安的心情,大概旁边的人是无法体会的。上一次也是这样的,蒲宇楼告诉自己不能有其他的想法,他极力的说服自己,戈显不会对他有二心。
      “笃笃笃……”蒲宇楼缓缓地抬手敲响了戈显房间的门。
      房门被打开了,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戈显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打开门,拉着蒲宇楼的手,带他走进了屋内。其余两人也识相,站在门外没有入内。
      “你来看看暮遥。”
      随着床幔的拉开,几乎把蒲宇楼吓了个半死,原本长相清秀的人,现在已纪毫无清秀可言了。左侧由下颚开始直至整个额头,呈现出了黑紫色,半边的脸孔根本就是浮肿着的,连眼睛都看不见了,让这张脸看上去扭曲恶心。
      “这是怎么回事?”蒲宇楼指着暮遥的脸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
      “他是中了毒牙的毒,这种毒药一般大夫和药师跟本没办法解。不过三个月,他必定全身发紫浮肿,毒发身亡。”
      他看着戈显,心里大概地能明白对方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你有办法可解?”
      “我没有,但是我的一个旧识有,所以我要送他过去,这一去少说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蒲宇楼能感觉到自己心头一震,随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往上涌。他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对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为何还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他低下头,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他心里算了算,按暮遥现在的情况来说,没个一年半载的,根本就不可能痊愈。
      “好,你送他过去,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断气。”
      戈显拉起蒲宇楼的手,直直地盯着他,“我只是送他过去,不会留在那里照顾他的,你放心,最多两个月,我一定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嗯。”
      “那么我收拾一下东西,今天就准备启程。”说着就站起身,开始收拾起暮遥和他自己的东西。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蒲宇楼还是开口问道,“如果我今天不回来,你打算不告而别吗?”
      收拾东西人怔了怔,马上又恢复了原状,“怎么可能,我当然会告诉你。”
      蒲宇楼笑了笑,“戈显,不,或者应该称你为连易韶。你何必自欺欺人呢,谁都看得出来你对这个暮公子非同一般。别再对我胡言乱语了。”
      “你胡说什么,我跟他怎么可能。”
      “那么谁允许你随意动我的东西?你知道那条被子我视如珍宝,我自己都不舍得用,你竟然让叫别人拿来给他用。”
      戈显原本微笑着的脸孔,开始变得不悦起来,“不过是一条被子,难道你要我看着他断气却不出手相救。”
      “何必冠冕堂皇,诸多借口,你还打算骗我到何时?那次我也想要赶他出去,你却我说出了些话。还有那天晚上,为了保全他的安危,你置我于不顾。这些都不过是你的权益之策。”
      男人面对这样的话语,也没有停下手中的东作,只是低声的说道,“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看我的。既然你如此不信任我,待在此处还有什么意思?”
      “恐怕这才是你的本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管你说什么,这两个月你我都好好想想。两个月后,该说的一并说清,该如何就如何。”
      “好,两个月后一并说清!你别……”
      蒲宇楼的愤怒无以言喻,但他忘了他自己现在状况,不允许动气,最后还是两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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