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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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一开学，我们就高二咯，颜子，你害怕么，高二过去了，高三就来了。高三来了，学校里就没有我们这样坏学生的地盘了，到处都是让人听了就想去撞墙的读书声，还有数学老师那恶心的讲解声，唉，想想都觉得身上发冷。”程悦说话的时候我走神了，是吖，就高二了，然后马上就高三了。
学校每一届的惯例是在高二上学期把那些品学不良的学生清理出学校，为了给品学兼优的学生提供一个相对适合读书的环境，把学校里的“恶势力”群体统统清理干净。就连是校董儿子的程悦这样的人也绝不苟留，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上学期程悦打了覃颜一顿，而学校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故再次发生在覃颜或者其他优等生身上，不得不下定决心把程悦赶出学校。
而我就不同了，我家没什么背景，如果程悦走了，要将我扫地出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因为那场变故的到来，我到毕业的时候还安然地在学校里跟覃颜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入着，而覃颜，成了我后来的男朋友。
变故发生的那天，程悦扬起左手来跟我拜拜，右手提着他的一些衣物，我知道自己也马上要走出校门跟他会合，所以我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大声冲他喊了句，“快死走，颜子马上就会来找你啦!”……可是我并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马上”变成了戏言。
那天班主任照惯例来找我谈话，诚恳地问我，颜蕊蕊同学，你是不是觉得读书跟学习特别没有意思。我说，是。然后他用一种没救了的眼神望着我，无奈地摇摇头，说，那好吧，你跟程悦同学一起离开吧。我听了觉得很好笑，程悦都走了，你还怎么叫我跟着他一起走，这傻逼老师。然后我转身想要离开回教室收拾东西，在转身的时候胳膊被别人拽起，然后那人拽着我没完没了地跑，跑到了学校的什么角落我都看不出来，反正停下来的时候我被那人吓到了。他，竟然是覃颜。
覃颜一边喘气一边对我说，不要离开学校好不好，我想要你留在这里陪我，直到毕业的那天。
我的心好像停滞了，突然周遭的空气流动得很慢，而我看着还在喘气的覃颜，被他眼眸里的明亮如水晶般的颜色蛊惑了，我竟然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就跟他说过一次话，就那次电话里骂的那些内容，后来我分析自己的行为也许是被覃颜真诚的行为感动了，或许自己骨子里就是流淌着渴望过上平静正常生活的血液，所以很没志气地把程悦忘得一干二净，没心没肺地点头答应了覃颜没有缘由说的话。而我之前心里的第一感，也在覃颜的话说出之后变成了现实。我还是知道了，他对于我来说，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那时候自己在心里说过的话，我还记得，“是什么关系都不要紧，只需要以一种卑微的姿态暗中守护你，这就足够了。因为第一次见面时触电的刹那感觉，今生今世也就这么纠缠了，我不明白什么是爱，但是我知道，如果你愿意，我会永远陪伴你”，那么，覃颜，你说，我们在一起到底会不会变得幸福？
后来我的生活发展得像言情小说里面的女主角一样，卡哇伊的小女生，一头乌黑的头发瀑布般的安静地贴住我，穿着覃颜为我挑选的粉红色外套，拿着覃颜给我准备的复习资料，屁颠屁颠地跟着他去上课上晚自习。他顺理成章地成了我的男朋友，并且顺理成章地把我成绩提拔了上去。站在优等生覃颜旁边的是同样足够出色的颜蕊蕊，那段时间里我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朋友越来越多，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温顺。最让我开心的是，身边问我作业问我问题的同学越来越多，由于学校在高考冲刺班级实行滚动制，后来我竟然也跟覃颜一个班了，我也是清华北大班的一份子了。
我们同班之后，厮守着共同啃食着书本，我们甚至打算好了高考之后无论结果如何也要报考同一所大学。有覃颜在身边的每一天都过得很踏实，我再没有了像第一天跟他走在一起出现在教学楼里莫名其妙的感觉，而是过着很舒服的，像是在聆听高山流水般宁静的生活。我从来没有想过高考前夕小悦会突然出现，然后当着我的面在教学楼的顶楼把覃颜推了下去。那一天凝固到今天的记忆，就是我急切地奔跑，然后趴在栏杆上看见6楼下面的一个人影，躺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在六楼之上看起来好像很安详。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