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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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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法国飞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接手的工作就提前而至。程鑫揉了揉眉头，今天周五，和两年前一样三环依旧堵得厉害，长时间的蠕动令他烦躁不已。
终于下了主路上辅路，家即当前，胜利在望，结果前边红灯......程鑫无奈的拍了一下方向盘，‘笛’的一声把正走在过马路的人吓了一跳，慌忙向后退了几步。
躺在床上，困到极致的程鑫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眠了。他确信自己没看错，刚刚那人一回身，就对上那双熟悉的满是惊愕的眼睛。
怎么会瘦成那样，还黑黝黝的，两年前自己明明把他养的白白嫩嫩的......程鑫看着空荡荡的家，竟然有点怀念那些日子。
那时候和杨亦住一起，给他买衣服，让他学车本，供他上夜大......把说话办事磨磨唧唧婆婆麻麻小心翼翼，全身除了一张脸都带着股子乡土气息的打工仔改变成一个北京流行土著......可能那时候的确想过长相厮守，一辈子就他完事儿，颇有些爱上他的感觉......可他倒好，袖子都不挥一下，说分手就分手，他到底爱没爱过我？
切，十几万人民币买个教训，还问爱不爱，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人员调动，工作转交，程鑫的新环境已经适应得差不多，手头的工作也分门别类，井然有序。
饱暖思□□。
程鑫走进‘余香’。‘余香’是一酒吧，生意涉及面颇为广泛，有着名声不错的某方面供应，朋友们戏称这酒吧叫‘肉丝’更对口。
“呦呵！你小子上哪儿猫着去了，两年多也不来看看哥们儿”老妖推给程鑫一杯酒，上下打量他一番“嘿，你丫的不是去躲风流债了吧”
“我可是洁身自好的人，你别拿自己那套往我身上拽”老妖是这儿的老板，和程鑫十几年的交情，两人说话从来口无遮拦。
“孙子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月......”
“靠，回来一个月你都不过来......”老妖向前探了探身子，“有新的啦？又决定当好男人啦？”
“去你的，我不跟你似的，一脚踏多船，早晚要湿身。”
“呵，那你来要叫外卖不......用我给你挑一个不？”
“不用，让你挑还不都是你玩儿剩下的......”
“妖哥，给......”一男孩儿过来交出场费。
扬亦！
扬亦看到程鑫完全呆了，手里的钱举在空中，眼前模糊一片，有些不知所措。他身旁跟着个高大的男人，盯着程鑫看了几眼，把钱递给老妖后就拥着石化的扬亦离开。
程鑫这边也完全傻了，被老妖推了一把，“嘿，想什么呢？别说你真痴情到还念着他”
“他在这儿做什么？”
“就做喽......就你想的那样，他吧好像是缺钱，又好像......”
“从什么时候开始？”
“有一年多了......”
“一年多......”两年前分手时扬亦手里拿着自己的副卡，半年以后卡上突然少了十几万，还完钱后，自己就把那张卡注销了......“他吸毒？”
“不吸，我这儿人可都是干净的，吸毒艾滋都不可能，怎么了？”老妖不知程鑫什么意思，但见他难有的认真起来，打趣道：“怎么，舍不得啊？手都分了还不能让别人碰，还真没想你这么专情，要知道我当初怎么也不能放了你啊......”
“你大爷的，说正经的”
“哎呀，逗你啦。他晚上在这儿调酒打零工，凑个人气......他旁边儿那个，看出是谁了吗？江宇集团少当家......追了他一年，天天接送啊，这傻孩子就跟这儿耗着，我都看不过去要劝他了......要我说，人家少爷也快撒手了......他白天还有工作，晚上来这儿......我跟你说，自从江敖看上他，是天天来，回回不差......诶，这孩子哪好啊？就说漂亮点儿，也不至于啊，怎么就成香饽饽啦？”
哪儿好？不知道。安静？听话？安全？
“诶，说话呀......还带人吗？这孩子不错，齐乐，过来没几天......”老妖翻着花名册，给程鑫出谋划策。
“行，就他吧”
黑色星期五。
外边下着毛毛雨，程鑫靠在车里揉着眉头。前边是个公寓，老旧的样子显得有些突兀，路面坑坑洼洼还不是很洁净。按常理推算，离那个红绿灯最近的能住人的地方也就是这里了，没猜错的话，扬亦就住在这里。
等他做什么呢？难不成来讨钱......想到他今天去肉丝开工，恐怕一晚上也不回来，程鑫就想雨应该再大点儿，浇浇这无名业火。
刚下车打算和旁边那棵老杨树练练拳击，就看到一身影从车里钻出来，跑到另一身影的伞下边。程鑫急忙躲到树后面，见二人进了门，又等四楼亮了灯，才伸手给自己一嘴巴：你一要债的装什么孙子，要装也轮不到你呀。出了趟国还真当自己海龟啊，缩头缩脑的......
超龟速爬上四楼，程鑫决定一雪前耻。今儿还就得讨个说法！是他欠我一解释，爱谁谁，你不给以解释我今天就......
喀啦......
“程鑫？你，你怎么在这儿”
“......”放下刚扬起来的手臂，稳定下心神，“顺路过来看看”
“哦，那个......请进请进......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嗯......你要出去？”
“......啊，去，去买......东西”
程鑫进屋就后悔了，桌子上的物品都躺地上了，明显刚刚有某些激烈运动......
“小亦，怎么了？”
江敖裹着浴衣和程鑫打一照面，俩人都愣了。
“嗯......那个，程鑫，我，朋友。江敖”扬亦有些笨拙，脸红红的不知要怎样介绍程鑫才算正确，但似乎从他嘴里说出来什么话都不对味儿。
“江敖。你好”
“你好”
尴尬的俩人还握了握手，程鑫就特想变成一倭瓜算了，丢不起这人也现不起这眼。
“你们忙......”靠！他们能忙毛啊忙。腐败！“我有事先走了”
程鑫拔腿跑了，一边儿跑一边儿想着怎么掐死自己。
“程鑫”扬亦跑着追过来，把伞举到他头上，“别淋着，我正好去买东西......”
“哦，谢谢”扬亦上身T-shirt下身迷彩，前两次看觉得他瘦瘦的，没想近来观察肌肉线条还挺明显，有那么点儿精瘦的感觉，比起以前到显得健康不少。微黑的肌肤，好像还光滑滑的......
“程鑫！那个......”
“啊？没什么......那，我走了”不知不觉的闻着淡淡的香味就走到车前了，程鑫打开车门。
“鑫哥，那个钱，我会还的”
“不用，你这么辛苦......”程鑫觉得今天要只是掐死自己就死得太容易了，这不赤裸裸的挤兑吗？大有‘安慰’他追富豪子弟之嫌啊......缺心眼儿吧你就。其实扬亦啥也没听出来，自从见到程鑫脑子就有点进了乙醇的感觉。
“那你，慢点儿开”
“......”
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程鑫晚上就出事儿了，刚开始说什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有睡意了又接一跨洋电话，幸好清晨睡着了，却又做了个小梦，梦里边手下触感极好......结果大周六的落了个黑眼圈。本来应该出去放松放松的，结果给搅和黄了。没事做就踏下心来进行阶段性人生小结吧。结了半天，好像还不尽人意啊......
江敖擦着头发看扬亦无精打采的走进来。他和这孩子认识一年多了，动过情也死皮赖脸的追过，努力没白费，如今混个好朋友......让这孩子失去斗志的可能只有刚才那个‘虚伪’的掌控者。江敖低头看着自己一身浴袍，脖子一缩。
“小亦，你或许等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