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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翻外——总管——夕阳淡酒-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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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爷版
水阁主新得了的孩子,今天抓周。
就是白兰那个小不点,今天要抓周啦。
嗝……
恩,人老了。这么几杯酒就满了肚子了。才四五坛呢。
这树上的景致,还的确不错。
前面是湖。
其实这个小台,是伸出了岸边,悬到了湖上的。从板缝里往下看,斜下前面点,就是闪闪的湖水。
不过我不喜水。还是就这里坐了罢。
恩,今天日子也不错。
刚入秋,天高气爽的。我这把老骨头,脱了风湿,现下晾在这里,隔了树荫晒太阳,哎,好舒服,都像是轻了一半。
过了午,都要小憩的。现下,手边有带出来的暖毯,打个盹罢。
恩,暖暖的。这里,靠好些。
舒坦。
……
……呼……
……呼呼……
哈欠……
嗯……
咳,现下大厅里一半是水阁的人。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小白丫头,现下还在睡。
奶娃娃,总是睡得多了点呢。
在树上搭屋,这主意很不错。
嗯,我现下这个,其实算很简陋了。
那时君上画了张图,指了地方,让我造个去处。
半天就完了工。
我看看那样子,就让原班人马在这也捣鼓了会。
小小的台面,我能躺开,再多多留点宽裕就好了。
坐起来,就是够两个人舒舒坦坦对饮的。
我一个糟老头,用不了那么好的设计。
再说,我也不想让人人都知道。
总有几个仆人笨了点,小事都搞不定。
让他们找到我,下罚也是劳神的事。
反正,那几个副管都还成。
有他们拿不了主意的,自会过来。
人老了,该让后生们多些担待了。
其实现下,已经是张老四管着事啦。
我么,享享晚来福。
除了总管这两个字,张老四该有的,都没缺了他。
那小子我一手带出来的,是块料子。
他晓得事理,碰到棘手的,我也乐得点拨点拨。
这午时楼主庄的管家,算是又换了一代啦。
想来……
“扑通!”
呃……噫?
听这声音,君上莫非已经到了庄了?
那个树屋,是没有别人会靠过去的。
暗卫么,一般人是不晓得的,也不会离得太近了,所以不算罢。
三四年前金阁阁主那场内反后,君上就比较常呆在子屋外面。
慢慢就成了习惯。
大概这才想到搭个树屋罢。
气温适合的时候,就会过去呆会。
七冥自然是跟过去的。
他好像蛮喜欢去那里。
其实也难为他了。
那时候,好好的一个阁主,忽然成了侍寝。
……虽然是君上的侍寝……
毕竟也是被压在身子下的。
开始还有些担心他咽不下气,吃了苦头。
其实,只要顺了君上,自然就没事了。
这般的事,比起往常的惩处来,好很多。
断筋剔骨。
咂咂。
小例子。
这江湖上,总有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他那时伤是重了点,不过主要是内伤。
有莫兰在,按最糟糕的打算,那一夜也不难过的。
君上即位时我就是总管啦。
十几年,看得清清楚楚。
以前那些被抬出来的,伤厉害的有,身子会落了病根的却没有。
那些半口气的,多半是君上晨起练剑去了,自己寻死寻的。
君上是不许人在他眼前折腾的,不过没看见的时候,他是不管人死活的。
青楼里召过来的,就大都好好的。轻伤,或者脱了力了。
有些事,免不了,就咬咬牙撑过去了再说。
跟自己过不去,那不是顺了老天的意。
七冥是阁里的杀手出身,命没磨硬的,怎么能成了阁主。
所以,看他也不是不明白的,我那时候也不担心什么。
过几个时辰,然后养了伤,或者放出去,或者除了籍,都是可以的。
反正君上从来一个人只要一夜。
他又是报了家仇的,也不像贪权势的,不做阁主也不是大事。
找个偏僻地方隐居,娶个媳妇,就是给他地下老父老母续上香火了。
不过见莫兰那个样子,我开始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扣了莫兰脉门出来,到了隔壁院子,他就死活不肯再走开半步了。
平日里冷面圣手,那时候额头上生生开始冒汗。
明明已经入了冬的,他却好像进了三伏天。
我心里软了点,就吩咐了声,陪他进了屋子等。
那边没什么声响。
然后忽然就门开了。听得七冥求了什么。
莫非……
我转头去看莫兰。
莫兰脸色惨白。
肯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当下我问了句。
莫兰恍恍然说,七冥他近不得人身的,所以参汤里掺了怀春。
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近不得人身,以前不是没有见过。
破了规矩的话,君上要是火起,这番折腾下来,算上原来的伤,真的是神仙难救了。
连忙吩咐就近备水,昏药,参汤。
临了却听得那边低低的一声。
我愣了愣,当下松了口气。
回头看莫兰,他却已经掠过去求情了。
竟是豁出去了。
苦笑摇摇头。
咳,毕竟还年岁嫩了些,经的事少了些。
好好的耳力,明明还比我聪上几分,却连那声音是什么时候会有的,都听不出来。
跟了过去,远远看了看。
君上鬼门关边溜达了回来,武艺精进了些,好像心情不错,倒也没有罚莫兰。
偏偏莫兰笨笨耽搁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退下了。
让几个机灵的温了参汤就近候着,我去睡了。
早上七冥最糟糕就是脱了力罢。
却不想,君上一直留了七冥随身了。
第二天君上让人把一个亭子给拆了瓦,吩咐了很多零零杂杂的东西。
连莫兰都被叫去,让调了几种药。
好像是要替人接骨头的样子。
却不全是。
像那些被褥小毯子做什么,没人晓得干什么用的。
还有火炉,很多小小的银钳。
又让人搬了屏风围了。
其实下个令,自然就不会有人靠近的。
不该问的,我自然不会好奇。
然后唤了七冥去。
接着七冥在君上那里睡,十来天没有出房门。
莫兰倒是去过几次,看他脸色不像有事。
先是三天参汤,后来也只是加些流食,鱼肉,蛋羹。
君上吩咐了,都用最细的米面做。
另外还叫榨了些果蔬汁,叠几层纱细细滤了端去。
试探问莫兰几句,他却不肯说怎么了。
只说近段时间不用另找侍寝了。
我隐隐猜出几分。
不过不该知道的,我还是不会好奇的。
那年君上破天荒地去了盟会。
真是的,早几年我这把骨头也好出去跟着逛逛。
心痒痒,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不折腾了。
也该让张家老四独挡一面了。
我么,留庄子里,当休个长假好了。
主庄附近山水不错,下了山离几个热闹的城也不远。
恩,顺便去老相好那里多呆几天。
免得她老是差人给我送衣服鞋子过来……
看那几个小崽子,捂着嘴笑笑笑!笑什么!!!
君上出了门。
不知怎么,七冥没跟。
咳,让人操心啊。
我摇摇头,回进去,理了几件事。
君上没有出主庄地界前,有些东西还是庄里送去供用度的。
然后有庄里打扫的小厮报上来,说是有人跪在湖边,是七冥。
我急忙去看了。
这可没辙了,君上要人跪,谁敢扶人起。
他该不是说了什么吧。
君上这几个月,留了他在身边,也没为难他,倒是常常把他按倒了。
我禀事的时候,他一般都在身侧奉茶什么的。
那眼神动作,虽然被藏得很深藏得很好,他毕竟和我差了几十年。
恩,我岁数都是他两倍半了。
看得出,他竟是暗里动了心了。
傻了些。
君上留了他,大概是因了他身子漂亮,又知分寸罢。
毕竟习武出身的,和青楼里来的,差很多;而混了这些年,他多少有些通透。
君上是软趴趴,香腻腻的尝多了,换口味罢。
可他毕竟是个男人。
风华绝代没有,续不得香火,拿什么和别人争。
午时楼君上,多少人想嫁了女儿姊妹过来。
光这武林里,就有四,有九,还有很多。
这不,君上去盟会,八成便是打算娶个回来。
就算君上男女不忌,他也早晚是要被遣走的。
现下宠着,以后早晚还是陌路的。
不知怎么地,就请他喝了茶。
跟他替张家老四讨了个情,顺便旁敲侧击了几句。
这孩子,还是招人疼的。
看上去淡淡的样子,他心下什么滋味,就不晓得了。
咳……
看看,顶撞了罢。
连忙让人快马带口信去追莫兰。
能为了七冥去求君上情的,估计也就这生死之交了。
过了午后,天开始下雨。
参汤热水药暖炉……
该备的早就备上了。
偏偏人还没有来。
一直到了晚膳撤下了,还是没有动静。
这可怎么好。
他跪的地方,是缓坡。
这么大的雨,青湖应该已经涨水了啊。
我在屋里喝茶等,忽然那边留的几个就撞进来说,人不见了。
人不见了?
我皱眉。这几个看着等传信的,功夫粗浅了些,莫非……
吩咐他们去君上平日里的屋子和温泉看看。
果然在温泉。
我忍不住亲自去了下。
君上没有唤人,我们就在外厅等。
然后君上出来,拿了些巾帕,端了碗参汤,还有些活血的膏药进去了。
吩咐我们放下衣物什么的,就可以下去歇了。
我微微送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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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江湖版
水阁主新得了的孩子,今天抓周。
就是白兰那个小不点,今天要抓周啦。
嗝……
恩,人老了。这么几杯酒就满了肚子了。才四五坛呢。
这树上的景致,还的确不错。
前面是湖。
其实这个小台,是伸出了岸边,悬到了湖上的。从板缝里往下看,斜下前面点,就是闪闪的湖水。
不过我不喜水。还是就这里坐了罢。
恩,今天日子也不错。
刚入秋,天高气爽的。我这把老骨头,脱了风湿,现下晾在这里,隔了树荫晒太阳,哎,好舒服,都像是轻了一半。
过了午,都要小憩的。现下,手边有带出来的暖毯,打个盹罢。
恩,暖暖的。这里,靠好些。
舒坦。
……
……呼……
……呼呼……
哈欠……
嗯……
咳,现下大厅里一半是水阁的人。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小白丫头,现下还在睡。
奶娃娃,总是睡得多了点呢。
在树上搭屋,这主意很不错。
嗯,我现下这个,其实算很简陋了。
那时君上画了张图,指了地方,让我造个去处。
半天就完了工。
我看看那样子,就让原班人马在这也捣鼓了会。
小小的台面,我能躺开,再多多留点宽裕就好了。
坐起来,就是够两个人舒舒坦坦对饮的。
我一个糟老头,用不了那么好的设计。
再说,我也不想让人人都知道。
总有几个仆人笨了点,小事都搞不定。
让他们找到我,下罚也是劳神的事。
反正,那几个副管都还成。
有他们拿不了主意的,自会过来。
人老了,该让后生们多些担待了。
其实现下,已经是张老四管着事啦。
我么,享享晚来福。
除了总管这两个字,张老四该有的,都没缺了他。
那小子我一手带出来的,是块料子。
他晓得事理,碰到棘手的,我也乐得点拨点拨。
这午时楼主庄的管家,算是又换了一代啦。
想来……
“扑通!”
呃……噫?
听这声音,君上莫非已经到了庄了?
那个树屋,是没有别人会靠过去的。
暗卫么,一般人是不晓得的,也不会离得太近了,所以不算罢。
三四年前金阁阁主那场内反后,君上就比较常呆在子屋外面。
慢慢就成了习惯。
大概这才想到搭个树屋罢。
气温适合的时候,就会过去呆会。
七冥自然是跟过去的。
他好像蛮喜欢去那里。
其实也难为他了。
那时候,好好的一个阁主,忽然成了侍寝。
……虽然是君上的侍寝……
毕竟也是被压在身子下的。
不过只要他顺着点,过了一夜就好了。
总比那别的手段好些。
却不想,君上一直留了他随身了。
待他倒很不错。
看得出,他竟是暗里动了心了。
傻了些。
君上留了他,大概是因了知分寸罢。
可他毕竟是个男人。
就算君上男女不忌,他也早晚是要被遣走的。
那年君上破天荒地去了盟会。
--真是的,早几年我这把骨头也好出去跟着逛逛。
心痒痒,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不折腾了。
也该让张家老四独挡一面了。
我么,留庄子里,当休个长假好了。
主庄附近山水不错,下了山离几个热闹的城也不远。
恩,顺便去老相好那里多呆几天。
免得她老是差人给我送衣服鞋子过来……
看那几个小崽子,捂着嘴笑笑笑!笑什么!!!
果然回来就不见了七冥。
遣了去皇城了。
原以为就这么着了。
到了十月十,君上去虎腾赴了个私约,竟然就坠了崖落了江不见了。
同时,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好手,少了一十几个。
五阁阁主,暗总和我合计了,这事得先压着。
暗中调人去找。
莫兰当下说,要传了信给七冥。(不是快马传,烽火,烟花,大家自己想象~~)
我们心下都有些明白为了什么。
几个都是有些情分的。
木水土三阁主不必说,共事得都不错。
新的金阁主是从七冥手下带上来的。
何况七冥好歹也算一等一的杀手,这事,他可以帮了找。
又是在君上身边呆了那么长的,可能还有些别的门道。
暗总和我都没有意见。火阁主也没话说。
三天后,有报上来,说君上无恙,和七冥回了城了。
我们面面相觑。
从皇城快马不停,到虎腾刚刚要三天。
要换马不换人。
而且还得是楼里备急的好马,和一路提气轻身的高手。
七冥竟是一到虎腾就找到了。
果然是有些门道的。
或者,有些天定的缘法。
君上是次日下午回的分部。
带了七冥。
然后就带了他回庄了。
又变得和原先一样。
大概是因为盟会上没有定下人,楼里几个给君上呈了百来张绢画。
最后,堂是拜了……
却是和七冥拜的。
两个大男人虽然怪怪的,不过君上可能另有考量。
他若是娶了什么人,难保不像上上任楼主一样,被胁了夫人。
江湖上伶俐又功夫好的几个女子,都是有世家背景的。
过门的话,便是利益纠葛一堆的事情了。
连带下面五阁,和门里坛里,都会有变动。
七冥虽是男人,又没有什么风华……
君上灭了灯闭了眼,用起来其实差不多。
他好歹知道分寸。
又有武艺在身,也是老江湖了,遇了麻烦,不容易成了累赘。
何况君上想要孩子,还不是最简单的事。
咳,我老啦,有些事情糊涂了。
这不,现下里就要抓周了,我还在这里喝酒。
恩,过去罢。
想来还是白家大小两个丫头可喜。
这大丫头,已经做了娘了。
否则怎么来的小丫头。
白丫头是盟会那趟缠了莫兰回来的。
刚来几天时间,对莫兰下了几十次春药。
说是煮了熟饭,好让君上给个公道成了婚。凸-_-凸
两个都是药理精通的,莫兰更老辣些,白丫头就没得手。
--可怜那些瓷器,有些药粘了,没几个月是不能用的。
然后便安生了些,只是一天三次缠着莫兰下聘。
冷面圣手一直没应。
直到君上成婚后半年左右,入春时,西南白家来了人,一个血人。
撑了一口气,和白丫头说了几句就昏厥了,是方言,我们都不懂。
白丫头听了信,当下就懵了。
不过只是一会会。
然后一眯眼,一咬牙,割了一束发给莫兰。
丢下一句,“你不娶我,这事就算了。不过看在我缠了你这么久,这头发记得带进坟去。”
掠出去,不见了。
莫兰跟出去。
那丫头武艺差了一截,莫兰没有道理追不上。
偏偏就是拦不到。
冷面圣手当下居然慌了。
热锅蚂蚁似的。
我看不过去,让他跟君上讨个主意。
午时楼自有分部在那边,君上要是肯帮,没什么好担心的。
君上冷冷淡淡问,“白家的祖传药方你到手了吗?”
莫兰答是。
“当初我提醒你白家有能将养七冥身子的药,你就是为了兄弟才肯搭理她的,现下方子已经到手了,她又不缠着你了,不是正合你意么,怎么?”
莫兰愣了。
君上又喝了口茶,起身走了。
莫兰连忙跪了求了,说要娶白家丫头。
君上还是平平的口气,“水阁主私聘,怎么,什么时候变成楼里的事了?”
这话,竟是不肯帮的。
莫兰没了主意。
按说这话没有断了他调自己的御下,可那些都在东北。
哎,好端端的圣手,怎么碰到涉及自身的事情,总这么糊涂呢。
这眼下,既然药是给七冥用的,好歹七冥也是和君上拜了堂的,因这层关系求君上,君上不好推的。
莫兰背对着我,我只好给七冥打眼色。
七冥倒是开口了,却是请君上成全有情人。
我拍拍脑门。完了完了。两个木头脑袋。
君上刚才的口气,这么说分明是不会应的。
不想君上笑眯眯伸出一只手翻了五翻。
七冥脸红,答好。
君上满意地点点头,嘀咕,“够用一阵子了。”
七冥从脖子到耳朵呼啦拉全红了。
君上分明故意出的声逗的七冥。
打的什么哑谜?
不过君上肯帮就好。
看七冥那脸色,离不了房中事。
八成是什么花样。
……居然拿条件换……
这么看来,君上待七冥,倒是和我想的有些不同的。
然后就又是一场婚礼了。
不久君上让造了那个树屋。
除了君上自己,到现在为止,只有七冥进去过。
接着小白家丫头出生了。
生她那天……
下人来报,白家过来的一等一的稳婆说是难产。
我急急忙忙去了。
莫兰在屋子外面来回走,他进去,又被白家丫头赶出来。
一起扔出来的还有一句,“不懂就走开,你晃得我心烦。”
过了三四个时辰。
稳婆出来让莫兰有个准备。
若不是君上,差点被莫兰一掌劈了。
然后君上摇摇头,坐下,端起茶开始喝。
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平时君上老爱和白家丫头逗嘴,丫头什么人都能坑,就是坑不到君上。
还常被反坑了。
这么看来,君上还是宝贝这丫头的。
现下这么稳,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把握,没准根本就是又一坑。
哎,早点摔了罢,不然莫兰头发都要白了。
我冲七冥使了个眼色。
七冥不知道和君上说了些什么,大概是担心的意思。
君上安慰说,“没事的。”
七冥忽然就眼睛红了。
啪嗒一下给跪了。
君上立马放了杯子抱起他。
我连忙扯了莫兰走开点。
莫兰浑然无觉出了什么事,任由我扯着到了一边。
隐隐约约听得那边七冥哽了声说,“我不会生孩子……”
这不是废话么。
“……所以总有一天,有女人为你吃那样的苦头……”
咳,这是肯定的啦。
“……那时候,你就会担心了……”
这个倒未必,可能连人都不在一边呢。
“……就和现下莫兰一样了……”
……居然是这么讨情的。
君上吻了他堵了声音,挠挠他发顶,摇摇头说,“没有那么一天的,七冥,你一个就够我操心了。”
我噎了噎,再不敢偷眼看。
听这意思,君上竟然是要为七冥守身了。
若再看,他随时可能一掌劈了我。
小命要紧,何况不能看,总是可以听的。
然后君上去敲了敲墙壁,轻声说,“差不多了,他欠你的,留一点。下次生的时候折腾吧。”
里面忽然就没了声音。
而后白家丫头说,“生了女儿要姓白名兰!阿唷……若生了儿子由他取,不然我就不生!!”
莫兰听声音,终于回了魂,抓了我问,“生出来了?”
君上说,“女儿,白兰。”
莫兰狂喜,“白兰?莫白兰?”
君上摇摇头,“姓白名兰。”
莫兰愣了愣,挥挥手,“好好,姓白名兰,姓白名兰。”
然后就往里面去。
君上摇摇头,点了他穴,道,“等等,半柱香。”
我一边傻了。
半柱香没到,里面忽然“哇——!”一声响了。
然后白家丫头嘀嘀咕咕,“累死我了,睡了,阿水妈妈,辛苦你了,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一晚上,我明天再开始当妈妈。对了,别让人打搅我睡觉。”
稳婆是白家人……被耍了。
我同情地看看莫兰。
算了,我不过一个配角,回头多逗几次小丫头就值回来了。
君上已经和七冥回去了。
我也回房睡觉罢,晚了。
哈欠……
咳,我真的老啦,准备给那小丫头抓的东西呢?
对了,我去喝酒时就带了。
就在身上呢。
白白回房找了,浪费了一盏茶时间。
好罢,抄回近路吧。
今天其实,也是我诞辰呢。
不过庄子里的都不知道,他们都以为是另外一个日子。
那个日子我老不记得,不过他们记得就是了。
很早以前,是有个人,和我一起,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的……
那时候啊,每次到了这个日子,我俩都要比划比划,然后喝杏李烧。
拂水岸,李子坳,杏家坡的私窖里出的。
拍开一坛,酒香便会飘满了江边那片芦苇荡的。
天下最好的烧。
杏李烧。
不醉不休。
现在啊,只有我一个还能在今天喝酒了……
而且,年纪大了,喝不了那样的酒了。
……
小丫头一眨眼就一周岁啦。
我啊,算是又多偷了一年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