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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地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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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每日依旧晨起习剑,日中时分自有公孙家主亲持比武盛事,又或是出游胜景,互览奇珍异宝。说到底,不过是争名,夺利罢了。
虽觉无聊,但终归无他事,何况看江湖新秀老滑头斟酌,出手,犹豫算计,凡此种种百态,也算是消遣。另外自然也有那天生豪爽,粗中有细的可爱人儿,携了重刀,裹了一身酒醇香,带了满心不服上前讨教,又豪迈认输,大杯敬酒的,不失为一种调剂。
午时楼本是不见天日的人从命运苦海里挣扎而上,勉强得以栖息的峭壁。充满了煞气,悲凉,锋芒,锐利——这些虽收得很好,实际上却并没有减去半分浓重。七冥也好,莫兰也罢,哪个不是伤痕累累,靠了一百二十分的挣扎,一口硬气,半分侥幸,才得以血洗旧日的。
虽胜,未尝不是犹败。
那样的人,原本的人生,又哪里有理由应该如此惨淡了。
所以……如今可以就这烈酒畅笑的大汉,快剑明朗的少年,或自行独断,或娇媚不可方物的女子,洗一洗阴黯;借那或浓或淡的酒渍,逆季而生的各色果渍,珍馐名厨带来的菜渍,掩去些袖口衣襟上,以往留下的暗红血渍,又有什么不好。
至于扣袖而议,暗中弩剑拔张的那些个……
我没看到,没看到。
反正此次午时楼所涉几桩买卖,还不需要我过问。
最多……在适当的时候,点个头,摇个头,叹一句月好,酒凉了。然后便可以继续四顾自在做他想,身边身后的又说了什么,我自然是很明白的,也同样也可以当作是没有听到。
就算灌不醉自己,起码……
正是月好。明天十五,今晚的,也够圆了。
木、水二阁主和那几个在聊什么?
今晚,我已经点了二次头,摇了三回脑袋,看了一十四件东西,说了五十六个字了……
那几个现下正在比武,嘴上拆招,招式名字个个好听响亮,琅琅上口,不知道使出来什么样……
七冥还是一声不出安安静静站在我身旁。
他在某些情况下出声时的神色,比手中这碧杯琼液的光泽,更诱人呢……而那嗓音,当然比那几个过了几百招还没完没了的声音动听……
随口干掉杯里的……
我醉了。
所以该换换口味了。
"七冥……"扣了他的肩,举了新调的淡酒,我粲然一笑,倚过去。
欺前轻推,七冥略略踉跄,一步步退无可退,终究靠到了廊柱上。
我轻笑,收回手,仔细准核了,将半透光的玉杯调调方向,伸手把自己留下的湿渍的那边凑到他唇边。
终于逼出一抹红来,嘻嘻,七冥真听话,明明窘得不得了,仍是启唇就了。
"好慢啊……"我嘀咕,不满,凑近去吮了一大口,堵上七冥的唇。
舒服……闭了眼。
仍是薄薄软软。
……唔……
好像比刚出发那段时间暖了点。
随手扬扬,有什么洒了飞了砰声而碎?
没有,没有。
旋身,带着他翻廊滚落在地……
好像没有调好姿势哦……怎么我先着地了……来,翻身……
那边几个,除了两位阁主,咳嗽的咳嗽,定格的定格,呆愣的呆愣,被莫兰一提醒,终于赶在我抽散七冥的腰带前完成了互谢致礼辞别的程序在两位阁主的依依惜别中从拱门里消失了……
我轻笑。
"等不及了呢……七冥,可是春夜地凉,你说,怎么办才好……"
"……真……呃……"
哎呀呀,这么快就动情了……七冥你现下只能喘吟,脑袋肯定不好用……那就我勉为其难来帮你想想办法罢……
……地凉……
那……你不着地便是……
呜……很凉,我也不要……
……好罢……这样……
……我代劳了……有没有报酬呢……
……而且这么快这么好你从来没有尝过的解决之道……奖赏不好少了罢……
七冥你……不要……吝……啬……
……恩……好大方……